一直等到半夜,我在臥室聽到賀鈞哼著小曲兒回來了。
可他並沒有進臥室來看女兒。
而是轉身去了洗手間。
我又等了幾分鐘,他還是沒有進來。
我起身走出臥室。
原來他正在洗澡。
這個自私的男人。
心真是大啊。
我忍著怒火,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出來。
淋浴的水聲終於停了。
隨後我聽到他在衛生間打電話,語氣中盡是寵溺:
「寶貝,要不是家裏還有個小拖油瓶,我是真不想回來。」
「好想抱著你一覺睡到天亮啊。」
「沒事,我家那黃臉婆沒個一周的時間回不來。要不你明天來我這?」
我忍不住一把打開衛生間的門。
「誰要來?」
他正在對著鏡子剪鼻毛。
我這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麵前,他嚇得手一抖。
臉上被小剪刀劃了一道血印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
「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壓製著憤怒,冷聲道:
「我再不回來,團團都餓成什麼樣了。」
「你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在家看著團團?」
賀鈞臉色一變,但很快鎮定下來。
「我看白天團團睡得好好的,就想著出去買點菜回來。」
「你買的菜呢?」
「呃.....哦,半路上遇到一個朋友,他拉我喝酒去。一時間給搞忘了。」
撒謊精。
這工作日,他哪裏來的朋友不上班拉他去喝酒?
他失業在家半年了。
我也剛休完產假。
記得我臨近預產期時,他憂心忡忡地告訴我他被公司優化了。
我安慰他不要擔心。
畢竟家裏有一些積蓄,我休完產假後也可以繼續工作。
而且我的薪資原本就比他的高出不少。
他頹喪了兩天後突然想開了,摟著我信誓旦旦地說:
「等孩子生下來,我正好可以幫忙帶。工作我可以慢慢找,一切以孩子優先。」
可等團團生下來後,他的決心和諾言卻都被狗吃了。
懷胎十月,宮縮疼了十幾個小時,後來還是剖腹產,生下了團團。
整個孕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原以為生完孩子後有老公幫忙會輕鬆點,最起碼可以稍微睡好點。
可母乳親喂卻讓我又一次崩潰。
有時候團團吃不完,很快就會漲奶。
胸硬得跟石頭一樣,碰著就疼。
睡到半夜必須爬起來喂奶,吸奶。
一不注意胸前的衣服就濕噠噠的,黏膩得很。
可身邊的賀鈞卻呼嚕聲震天。
好不容易熬到團團雙滿月。
我跟賀鈞溝通過多次,表示不想繼續母乳了。
可他不以為意:
「人家都說為母則剛,怎麼就你事多?」
後來乳頭皸裂,疼得要死要活,他還是堅持要我喂母乳。
說我不母乳就不配當媽媽之類的。
就這樣一直拖著熬到現在。
我本打算這幾天開始著手給團團進行斷奶訓練。
因這次計劃之外的出差邀約,我就想著等從非洲回來後再慢慢給她斷掉。
幸好,老天待我不薄。
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