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的反駁引得程修鴻母親的極度不滿,她順勢再次抬起手。
這時,從衛生間出來的程修鴻急忙跑過來,一把將我擋在身後。
「媽,你瘋了嗎?你憑什麼打無襄!」
看著眼前高大的身軀,挨打時沒有難受,卻因為被程修鴻保護而鼻子一酸。
程修鴻伸出一隻手牽住了我的手:「媽,當初你們不同意我們結婚,我說過你們不認無襄我也就不認你們,現在你們又憑什麼打她?!」
聽著程修鴻無下限地維護我,我的心又酸又漲。
但是,現如今,我聽著程修鴻的情深意切,卻分辨不出其中的真偽。
程修鴻母親氣極了,破口大罵:「程修鴻,你為了一個女人不認爸媽,你真是被這個狐狸精蒙蔽雙眼了,你以為她真心愛你嗎?她就是看上你有錢長的好看!」
一時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程修鴻沒能發出絲毫聲音。
我抿緊了嘴唇,一點點從程修鴻手掌抽出自己的手。
也許,在程修鴻心裏也認同他母親的這句話。
我們之間的身份,就是條永遠無法跨越的溝壑。
我感到未曾有過的悲痛,我幾乎想要逃離這裏。
就在這時,程修鴻突然推著兩人向外走去:「如果你們真心拿我當兒子,就不要再信口雌黃了,不論怎麼樣,我都不希望從你們口中聽到無襄的任何謠言。」
兩個人氣急敗壞,程修鴻母親氣得伸手捂住胸口:「我就等著這個女人暴露真麵目,到時候有你哭的!」
雖然兩個人離開了,但房間的氛圍一下降到了冰點。
程修鴻神情恍惚,默默躺到了床上:「老婆,你剛才為什麼不反駁我媽的話,告訴她你愛的不僅僅是我的錢和我的臉。」
我收回視線,拿起開水瓶轉身向外走:「沒開水了,我去打點水。」
病房的氧氣仿佛在光速消散,我迫切地離開這裏。
強忍著難以忍受的悲傷進到了衛生間。
我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眼眶通紅,一夜未睡的臉看起來狀態極差。
我觸碰自己的臉,怎麼也想不出程修鴻喜歡自己的理由。
也許我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
其實程修鴻受傷並不嚴重,隻是麵部輕微擦傷,休養幾天就好了。
回到家後,我們不約而同地都沒再提起那件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程修鴻母親經常打電話以自己身體不適要挾程修鴻回家。
程修鴻在和我說明情況後,隻能回家住了幾天。
第四天晚上,程修鴻給我發信息「老婆,現在幫我送一套睡衣來,謝謝老婆。」
我看著手機,略顯遲疑。
以前程修鴻母親嚴厲嗬斥過,不允許我踏進他們家一步。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程修鴻母親打來電話,命令我馬上將睡衣送過去。
我無奈之下隻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