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競堯把我安置在他名下的一棟別墅裏,人卻鮮少露麵。
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定時送來的奢侈品作伴
它們無聲地提醒著,我不過是他掌中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
但這怎麼夠?
陸競堯行蹤再隱秘,也逃不過我多年來在追蹤與反追蹤中練就的眼睛。
一個月的時間,我已將他的活動軌跡和習慣一一拚湊。
“我想跟你去那個地下拍賣會。”
麵對我的要求,他隻是微微掀起眼皮,無言的默許代替了回答。
去拍賣會那天,雨勢凶猛。
水珠在車窗上肆意衝刷,將外麵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混沌。
計劃好的“意外”如期而至。
雨幕中,一輛貨車突然失控,朝著陸競堯座駕的視覺盲區直衝而來。
我的身體先於思考做出反應,撲向陸競堯,自己擋在了前麵。
劇烈的撞擊讓我胸口如遭碾壓,骨頭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但我手中的槍已經響了,子彈精準地穿透了貨車的輪胎。
變形的車門將我卡在座椅與陸競堯溫熱的胸膛之間。
額頭的傷口滲出血液,一滴滴落在他雪白的襯衫上,刺目的紅。
他一貫冷漠的麵容出現了裂痕。
“你......”
我強忍著貫穿全身的劇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陸先生,分內之事。”
那晚的拍賣會終究沒去成。
陸競堯直接將我帶到他的私人醫院,出乎意料地,他親自守在了病床旁。
“周晚意,你到底圖什麼?”他聲音裏帶著質問與審視。
我垂下眼簾,避開他探究的目光。
“陸先生,我隻想活著。您身邊,似乎更安全些。”
他鼻息間溢出一聲冷笑,不再追問。
但這樣就夠了。
機會,在另一個雨夜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