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驚抓著門把手的指尖一顫,這女人在說什麼瘋話?
溫知夏饒有興致盯著傅宴驚,視線在他身上來回逡巡。
男人個子很高,身形挺拔,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氣質有些冷冽,隱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這胸肌,比我的夢想都寬廣,摸起來手感應該很不錯】
【嘖嘖,這長相身材,將來要是傅家破產,傅宴驚去當個男模,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傅宴驚腳步一頓,眸色陰沉下來。
這女人平時當他麵發癲也就罷了,居然敢當眾羞辱他!
【溫知夏真是糊塗啊,遇到這種極品,當然是走腎不走心,睡到就是賺到】
傅宴驚瞳孔微顫,因為他發現,剛才溫知夏嘴巴沒動,那他聽到的聲音是哪兒來的?
他下意識看向病房裏幾人,大家都一臉平靜。
莫非是他最近工作太累,出現幻聽了?
他皺著眉推開門,目不轉睛盯著溫知夏。
“宴驚哥哥~”溫知夏見他進門,眼底的玩味瞬間斂去,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朝他走過來。
傅宴驚蹙著眉,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溫知夏卻恍若未見,她走到傅宴驚麵前,假裝腳下一絆,演技拙劣地撲向傅宴驚。
傅宴驚微微側身,躲開她的投懷送抱。
【現在知道為白善真守身如玉了?晚了!】
溫知夏咬咬牙,一個蛇形走位撲到傅宴驚懷裏,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不讓他掙脫。
“啊!頭好暈!”她演技浮誇地捂住腦袋,把臉埋在傅宴驚的胸口。
林玉琴看著女兒這幅丟人的模樣,立刻把頭轉到別處,心裏默念:親生的親生的,打殘了犯法,打死了坐牢!忍忍忍!
徐夢霜一臉幸災樂禍,坐等溫知夏被傅宴驚當眾打臉。
白善真卻帶著探究看向傅宴驚,因為傅宴驚有潔癖,最討厭別人碰他,尤其當這個人是溫知夏,他連一秒都不能忍。
可是今天,他卻沒有推開溫知夏。
傅宴驚還沉浸在溫知夏那些胡言亂語裏,此刻餘光瞥見她的傷口還在滲血,忍住了把她推開的衝動。
他沉聲警告:“鬆開!”
“謝謝宴驚哥哥關心。”溫知夏雙手環住他的腰,小貓似的把臉往他懷裏蹭了蹭。
“不用麻煩宴驚哥哥帶我去看醫生了,我靠著你緩一會兒就好了。”
“溫知夏你還要不要臉!”許夢霜見她還抱著傅宴驚不撒手,氣勢洶洶走過來,“還不快鬆手!”
溫知夏裝聽不見,又故意蹭了蹭傅宴驚的胸肌:“宴驚哥哥,你對我真好。”
許夢霜氣結:“你不知廉恥!”
溫知夏把臉埋在傅宴驚胸口,抬起下巴挑釁道:
“宴驚哥哥本來就是我未婚夫,我抱一下怎麼了?”
許夢霜冷哼一聲,神色譏諷:“你看傅總認你這個未婚妻嗎?傅總和真真兩情相悅,你非要在他們中間插一腳......”
“霜霜,你別說了。”白善真柔聲打斷她,滿臉歉疚看向溫知夏。
“姐姐,你別生霜霜的氣,我替她向你道歉。”
“真真你別給她道歉,我說的是實話,傅總根本就不喜歡她,要不是她不要臉,非要霸著婚約,你和傅總早就在一起了。”許夢霜憤怒不已,活像是她被搶了男人。
溫知夏嗤笑:“低聲些,難道讓別人知道他倆背著我這個正牌未婚妻,搞到一起了,很光彩嗎?”
白善真聞言,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她下意識看向傅宴驚,見他眼中滿是冰寒之意,顯然動了怒。
“姐姐,你討厭我也就罷了,但傅總是無辜的。”她抬眸看向溫知夏,神色委屈。
“我和傅總清清白白,傅總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這話要傳出去,對傅總名聲不好。”
【哇哦,真不愧是女主,情商就是高,不僅維護了傅宴驚,還暗搓搓踩我一腳,這下傅宴驚該更討厭我了】
傅宴驚聽見溫知夏的心聲,眸光一動,意味深長瞥了她一眼。
白善真悄悄看了傅宴驚一眼,果然看見傅宴驚眼底的寒意褪去。
她心中一喜,麵上依舊滿含委屈:“姐姐,你真的冤枉我了。”
“我哪裏冤枉你了?”溫知夏穩定發揮惡毒女配人設。
“你敢說你不喜歡宴驚哥哥?你不想從我這裏搶走宴驚哥哥?”
當著傅宴驚的麵,白善真沒法否認喜歡傅宴驚,隻能垂著眼眸,一副被欺負狠了模樣。
許夢霜見她受了委屈,當即怒道:“溫知夏,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傅夫人根本就看不上你,你馬上就不是......”
“霜霜,你不要再說了。”白善真吸了吸鼻子,一副息事寧人的模樣。
“我又沒說錯,今天要不是她發瘋把你推下樓,婚約早就解除了......”
“你胡說!”溫知夏大聲打斷她。
她抬頭看著傅宴驚,黑絨羽般的眼睫微微顫動,嗓音染了哭腔。
“宴驚哥哥,你不是真的想跟我解除婚約,是他們逼你的,是不是?”
【嘖!我這戀愛腦晚期形象可真不錯,他可是男主,他要是不願意,誰能逼他】
“都怪他們,見不得我們這麼相愛,以後誰要是再敢提解除婚約,我就去他家門口上吊!”
【趕緊跟我解除婚約!這破電燈泡我一秒都不想當了】
傅宴驚聽著她完全相反的心聲,眸光幽深,審視著懷中的人。
白善真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麵,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傅宴驚難道......真的對溫知夏有情?可他不是向來都懶得多看溫知夏一眼嗎?
但不得不承認,溫知夏的確有讓男人青睞的資本,那張臉,甚至偶爾會讓她也嫉妒......
想到這裏,白善真垂下了眼睛。
溫知夏小鳥依人靠在傅宴驚懷裏,半邊身子都麻了,實在演不下去了。
【白善真怎麼回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哭啊,你哭了傅宴驚就會把我推開】
傅宴驚原本要推開溫知夏,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放下,目光玩味看著她。
果然,白善真沒有辜負溫知夏的期待,再抬眸,眼眶裏已經滿溢著淚水。
林玉琴立刻就注意到了白善真的情緒,輕輕撫著白善真的背,以示安撫,然後冷著臉走到溫知夏麵前。
“溫知夏,你鬧夠了沒有!還不快給我滾回家去!”
溫知夏眨眨眼,語氣無辜又委屈:“不是你們希望我來給她道歉嗎?我都來道歉了,你們為什麼不高興?”
“你是來道歉的嗎?”林玉琴冷著臉從包裏掏出一張紙,拍到溫知夏手裏。
“你要是真有悔改之意,回去按這上麵做好送過來!”
溫知夏垂眸一看,是一張手寫食譜,字跡娟秀,應該是林玉琴的筆跡。
【行啊,到時候我在雞湯裏加一斤巴豆,拉不死她】
傅宴驚瞥了眼躍躍欲試的溫知夏,開口阻止:
“溫夫人,溫小姐受傷了,還是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吧!”
“溫醫生都說了,她的傷沒有大礙。”許夢霜掃了眼溫知夏,暗戳戳落井下石。
“既然溫小姐真心悔改,總得給她這個機會彌補,您說是吧傅總?”
“這是溫家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嘴。”
傅宴驚嗓音低沉,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和冷漠,叫人不敢反駁。
許夢霜臉色僵了僵,訕訕移開視線。
溫知夏看了眼傅宴驚的臉色,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她把食譜團成一團,故意砸向白善真。
“讓我伺候你,門兒都沒有,不過要是給你收屍,我倒是很樂意效勞!”
“閉嘴!”林玉琴揚手朝溫知夏臉上扇去。
溫知夏反應迅速後退半步,避開她的巴掌。
【溜了溜了,免得等下傅宴驚霸道護妻揍我一頓】
傅宴驚看著她倉皇逃竄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思量。
“溫夫人,我還有點工作,先走了。”他和林玉琴道了別,徑直走出病房。
溫知夏站在電梯口,垂眸劃拉著手機,眉頭皺成一團。
【誰家大小姐窮成這個鬼樣子,我是來體驗富婆人生的,不是來繼承她的螞蟻花唄的】
傅宴驚目光沉沉看了她兩秒,長腿一邁,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