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這會兒是真慌了,她進府這段時間沒閑著,特意打聽薑眠平日是個麵團子性格,這才串通賈大夫來了這麼一出,又能撈錢又能折騰薑眠,可誰知道薑眠不按常理出牌,鬧得人盡皆知,還請了府外的醫師來。
這會兒宋府的人都圍在她床前,徐娘也不敢說自己沒事,隻能繼續痛苦的喊:“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同時又淚眼朦朧的看向宋庭峴,寄希望於宋庭峴能過來看看她,然後好讓這屋子裏的人出去。
可宋庭峴這會兒的關注根本就不在徐娘身上,緊緊盯著馮老大夫,生怕聽見什麼不好的消息。
馮老大夫已經把出徐娘的胎象沒什麼問題,人喊疼就是裝的,氣不打一處來,硬梆梆道:“縣令大人放心,腹中胎兒沒什麼問題,倒是孕婦思慮過度,心神不寧,建議多行靜養之法。”馮老大夫還是留了情,到底是縣令內宅的事情,他一介外人不好多說。
“可徐娘一直喊疼,真沒什麼問題嗎?”宋老夫人有些懷疑馮老大夫的醫術。
“那就是老夫醫術不精,縣令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馮老大夫不樂意解釋了,連診金都沒要就拂袖走人了。
徐娘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喊疼,空氣裏彌漫著凝固的氛圍。
薑眠是慢悠悠坐著官府宋庭峴的馬車回來的,剛到徐娘院子門口就看見馮老大夫怒氣衝衝的出來了,時機剛剛好。
薑眠腳底下的步伐快了幾步,進去都沒看宋庭峴等人一眼,直奔徐娘的床前哭著道:“孩子沒事吧,都是我不好來遲了,是我對不起徐娘你啊。”邊哭邊去捧徐娘的臉。
徐娘往後躲卻沒躲掉,臉上的粉被蹭了個正著,薑眠手頓住了,僵硬的轉過身把手放在燈光下方便圍著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什麼啊?”薑眠裝作無知的問道,臉上的淚都沒擦幹。
再傻的人看到這會兒也該明白了,宋老夫人這會兒是真恨沒把拐杖提過來,又來了個攪事精,張口就罵:“徐氏你個賤蹄子,大半夜不睡折騰我孫子,嫌活的太舒坦就給我滾出去宋府,真當我兒子缺你肚子裏這塊肉。”
宋庭峴也不耐煩,徐娘全身的價值就是她那肚子,為了兒子他對徐娘有些手段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並不代表徐娘可以靠傷害孩子做手段,也就漠視了宋老夫人罵她。
聽到宋母的最後一句就沉默了,他還真缺,“行了娘,早點回去休息吧。”
又居高臨下站在徐娘床前道:“徐娘,你乖一點,不要再出現今天這種事。”眼底是陰寒的冷意,徐娘不自覺的往床角蜷縮,宋庭峴有些手段她是見過的,隻不過這些日子他對她太好了,好到她以為自己真可以為所欲為。
折騰了這麼久天都快亮了,宋老夫人和宋庭月打著哈欠,想快點回去肆無忌憚的補覺,宋庭峴還要去官府點卯,這會兒隻想找一張床眯一會。
可薑眠睡醒了,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回去休息,柔聲道:“夫君,正巧大家這會兒都在,我們定一下流水宴的名單吧。”
“薑眠,這事等明晚我回府後再說吧。”宋庭峴疲倦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