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你人在哪裏?”
謝賀桉瞧著孟程驍神色嚴肅,這語氣像極了他平時審問嫌疑人時的,突然想到他平時工作忙得要死,想約他吃飯都很難,根本不會無緣無故在上班時間來找自己,心裏頓時有種不好預感。
他不由得挺直腰身,臉上的笑意迅速斂去,“你這表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孟程驍盯著他,“黎雨佳死了。”
謝賀桉手上的動作一僵,驚得臉色大變,半晌才結結巴巴吐出一句話,“孟程驍,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孟程驍覷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謝賀桉自然知道孟程驍從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可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這個消息,“她該不會是因為我說退婚,想不開所以才......”
“雨佳她......她是自殺的嗎?”
孟程驍把情況簡單告訴他,“這個案子疑點頗多,尚未得出結論。”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謝賀桉猶豫了幾秒,“昨......昨天下午。”
“你們在哪兒見麵?都幹了些什麼?”
“在她家。”謝賀桉低聲道:“她求我想跟我複合,我沒答應。”
“你是什時候從她家出來的?”
“我從她家出來的時候,大概是七點吧。”謝賀桉解釋道:“我約了人,七點半一起吃飯。”
孟程驍接連問了幾個問題,謝賀桉都對答如流,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你知道黎雨佳患有抑鬱症嗎?”
“抑鬱症?”謝賀桉怔了幾秒,滿眼寫著不可置信,“她那樣爭強好勝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有抑鬱症?”
圈裏人都知道黎雨佳這位豪門千金是出了名的難伺候,她沒把人家整抑鬱都不錯了。
出生豪門,打小就萬千寵愛於一身,事業更是順風順水的,她哪有什麼機會患抑鬱症?
送孟程驍出門,謝賀桉幾番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你能不能跟我媽說別為難諶晞?”謝賀桉沉聲道:“我退婚真的不完全是因為諶晞。”
孟程驍譏笑道:“都護上了,還說不是因為她?”
“聽哥一句勸。”孟程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有時間呢,去醫院洗洗眼睛。”
謝賀桉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孟程驍頭也不回,“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走廊盡頭的電梯正在檢修。
孟程驍轉身走向安全通道時,聽到身後傳來高跟鞋輕叩地麵的脆響。他故意放慢腳步,在轉角處猛地回頭——
諶晞倚在逃生通道的綠色指示燈下,純白的裙擺被穿堂風掀起優雅的弧度,如一隻欲要乘風起舞的蝴蝶。
她撕開棒棒糖包裝紙的動作像在給子彈上膛,棒棒糖抵著舌尖發出含糊的笑:“孟隊剛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嫌疑犯呢。”
“諶小姐的演技值得一座金像獎。”
孟程驍向前半步,陰影籠罩住她纖細的身形,“你說謝賀桉知不知道自己嬌弱不堪的新助理,能在三秒內卸掉成年男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