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霄是不是淑女崔無相不清楚,他隻在眼前傅淩霄的身上看到了一股純粹的殺意。
她殺人的時候猶如一柄見血封喉的凶器,鮮血落在她的身上,反而讓她本就鮮豔的衣裙變得更加瀲灩,像是吸飽了精氣後終於綻放出來的惡意之花一般。
崔無相在原地看著用屍體擦幹淨劍身後收回腰間的傅淩霄,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不是傅淩霄的這番動作,他一直沒發現傅淩霄腰間纏的竟然是軟劍。
傅錚見崔無相似乎是被自己女兒嚇到,無奈地挑了挑眉。
但是他並沒有要斥責自己女兒過於凶殘的意思,反而是覺得崔無相被自己女兒震懾到也好,心中有懼,才不會因為自己女兒心智殘缺而隨意輕慢、肆無忌憚。
畢竟像崔無相這樣的人,最容易恃才傲物。
傅錚身邊的護衛在傅淩霄解決完這群人後,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湧了上來。
崔無相看著周圍雖然穿戴一樣,但明顯身手更好的護衛們垂眸掩住眼中的深色。
他之前心中的懷疑成真,今晚的這群刺客不過是傅錚魚鉤上的魚。
否則堂堂一宰相身邊的護衛未免也太過沒用了,還有這傅淩霄,出現的過於及時,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一樣。
就在崔無相猜測今晚的事情傅淩霄是不是早就已經知情時,傅淩霄對著後麵來的護衛們冷聲道:“下次來遲,就滾回北境。”
“是!”護衛們單膝下跪齊聲喊道。
崔無相一直在觀察著傅淩霄,剛剛的她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沒有一絲癡傻的模樣。
她是真的癡傻,還是裝得......
“花花!”
嚴肅壓抑地氣氛被李修年的聲音撞破。
他在眾多身穿黑色軟甲的兵衛護擁下趕來,看到傅淩霄和傅錚安然無恙後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向他們跑來。
“老師你沒事兒真的是太好了!”李修年說著踹了一腳地上刺客的屍體,“都拖下去,查清楚他們的祖宗十八代,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刺殺當朝命官!”
“是!”
地上被一擊斃命的刺客們被李修年帶來的人紛紛拖了出去,傅錚似乎並不意外李修年的到來,還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又道:“湖底還有一個,應該是七年前國庫貪汙案的餘孽。”
李修年抬手,三四個兵衛從畫舫跳入湖中。
七年前他雖然還小,但也知道那年斬殺了不少人。
當初他皇兄在護國寺外遭遇刺客,也是和國庫貪汙案的餘孽有關。
這群人就跟雨後春筍似的,怎麼殺也殺不幹淨。
李修年湊到傅淩霄的身邊道:“當年父皇就是太過仁善,要是滿門抄斬的話現如今也不會這麼麻煩。”
崔無相眸色冷寂,看向李修年時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而這一閃而過的殺意被站在李修年身邊的傅淩霄察覺,她上前一步擋在李修年的麵前,不解地看向對麵眼神淡漠的崔無相,就好像剛才的殺意隻是她的錯覺一樣。
李修年看著突然站在自己麵前盯著崔無相的傅淩霄,醋意大發地不滿道:“花花你看他做什麼!”
“繡花枕頭一個,到頭來還要靠你救他!”
李修年越看崔無相,越是覺得他不順眼,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崔無相並不在意李修年對自己的態度,而是微微彎腰拱手對傅淩霄道:“崔某謝過傅小姐的救命之恩。”
傅淩霄聽到“救命之恩”四個字後眼睛一亮!
她抓著身邊李修年的胳膊激動道:“你聽到了嗎?”
“什麼?”李修年不情不願地看著對麵的偽君子。
“他說救命之恩。”傅淩霄學著常去茶館的說書先生搖頭晃腦的模樣說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