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傅錚,當年爹爹官至二品怎麼會說斬就斬,娘又何故上吊自殺,如果不是傅錚,我們就不會家破人亡!”
崔怡君上前拽著崔無相的袖子紅著眼睛祈求道:“哥,如今你已經高中狀元,你一定可以見到太後娘娘,她是我們的親姨母,她知道我們還活著一定會幫我們報仇,一定會的!”
崔無相冷靜地將崔怡君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扯開,看著袖子上的褶皺,說道:“如果你學不會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學不會如何審時度勢,明天我就讓人把你們母子送回海州。”
“哥......”崔怡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哥哥,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崔無相整理好自己的袖口,越過崔怡君走出巷子,至於身後那壓抑地哭聲,就讓它留在風裏。
崔無相騎馬帶著身後的納采禮來到相府時,相府的大門大開。
他看著相府門口的傅仲賢三人,下馬行禮問好。
傅仲賢看著一表人才又豐神俊逸的崔無相,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崔狀元。”
相對於傅仲賢等人的喜形於色,崔無相一直彬彬有禮,表情並未有多大的變化。
“傅大人。”
傅相三個兒子,哪怕官位最低的也比自己高。
如今崔無相和傅淩霄還沒有正式成親,也不好以兄相稱,叫大人是最合禮數的。
傅仲武笑著上前道:“大哥,無相,眼看著都要成為一家人了,你們這稱呼也太見外了。”
傅仲武說著想去攬崔無相的肩膀,卻被崔無相不動聲色地躲開。
“崔某是不是來晚了?”
“晚什麼晚,你上午遊街,此時能趕過來已然是極好的,走,我們家裏說話!”
傅仲武和傅仲賢招呼著崔無相進門時,傅仲文看了一眼下人從牛車上抬下來的納采禮。
兩個實木箱子外加一對大雁。
大雁是必備的,這兩個實木箱子能裝的東西實在算不上多,尤其是這實木箱子的料子,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榆木箱子,配他們這樣的人家著實有些登不上台麵。
傅仲文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父親到底看上了崔無相哪一點。
如果說是因為這副相貌的話,那瑞王殿下也不差些什麼,隻不過年歲稍微小一些而已。
若是說文采,文采又有什麼用,哪兒比得上瑞王殿下這天潢貴胄,皇親國戚,更不用說他自小算是在相府長大,和傅淩霄青梅竹馬。
明明是和李修年聯姻受益更大,可是他父親偏偏選擇了這個窮書生。
再有就是,傅仲文覺得崔無相這人著實沒有什麼眼色。
不說他們的身份是相府的公子,隻說他們現在的官職也比暫時還未授予官職的崔無相高,可他那不卑不亢的樣子,裝什麼呢!
傅仲文看崔無相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要是可以攪黃這樁婚事,把傅淩霄送進皇家就好了。
傅仲文看不上崔無相帶來的納采禮,傅家其他人卻不在意。
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就可以,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崔無相的身家情況,要是真的抬出隻有世家權貴才能拿出來的東西才讓人奇怪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