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誌討厭懶惰的舒蜜,聲音更大。
“我不喜歡數學作業!你起來給我做!”
見舒蜜不動,解誌粗魯的直接上手掀開她的被子,“快點幫我寫!寫完了我要去陪若晴阿姨!”
舒蜜把被子拽回來,忍著喉嚨的酸痛,“解誌,你不是不能自己做作業,卻為了陪呂若晴命令我,到底我們兩個誰才是你的媽媽!”
這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同樣,也是很早就想問的。
解誌又推了她一下,“若晴阿姨更像我媽媽!”
“她從不會吼我!會帶我去吃很多你不讓我吃的好東西!我不想寫作業她就主動和老師請假不讓我上學,帶我去玩各種遊戲!”
“我討厭你!你每次都拒絕我!你不舒服最好!趕緊死!給若晴阿姨騰地方!”
說完,解誌氣不可遏的跑出去。
多年的掏心掏肺變成兒子刺向自己的利刃。
好,好得很啊。
離婚的時候她不會爭取撫養權,讓解向明娶了呂若晴,當他的媽媽吧!
......
吃了退燒藥,病症依舊沒緩解。
舒蜜強忍著難受去了醫院。
下車,看到坐在外麵長椅曬太陽的呂若晴。
她穿著病號服,精心打扮過的長發飄飄,身形珠圓碧潤,氣色好的不得了。
與她相比,舒蜜更像命不久矣的病人。
她不願和呂若晴有接觸,正要離開,呂若晴卻瞥到舒蜜。
幾經確認大驚失色,快步拉住她,“你怎麼在這?你跟蹤向明?”
不管以前現在,舒蜜都懶得過問呂若晴的事。
舒蜜覺得好笑,既然決定離婚,她沒必要再忍受這些挑釁。
“又在腦補苦情劇?以為自己是女主,所有人都要害你呢?”
“省省吧,大家都很忙的。”
呂若晴氣的臉都綠了,環顧一圈四周,陰測測靠近舒蜜,“這重要嗎?你還不是答應向明給我捐腎?”
“向明不愛你,你又何苦糾纏?死皮賴臉追到這裏,想看什麼?看昨夜我們瘋狂的痕跡?”
她拉下衣領,吻痕清晰可見。
見舒蜜定在原地,呂若晴露出得逞的笑意,“你知道他多疼我嗎?”
知道解向明出軌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眼前浮現二人不穿衣服滾在一起的畫麵,舒蜜胃裏一陣翻湧,她吞了幾口唾沫才把不適壓下去。
輕笑,“那又怎樣?他明媒正娶的是我,就算和你上了床,還是要回家,你呢,始終都上不了台麵。”
“你!”呂若晴咬牙,餘光瞥到門口出現的人影,冷笑,“正宮又如何?被愛的才是贏家。”
說完,她抓住舒蜜的手朝自己一推,狼狽摔在地上。
“哎呦!蜜蜜姐你別打我!我錯了,我以後都會離向明遠一些的!求你別打我!”
一抹高大的身影帶風從舒蜜身邊擦過.
解向明一邊小心翼翼扶起呂若晴,一邊憤怒看向舒蜜。
“舒蜜!你明知若晴身體不好,居然還敢對她動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惡毒?
舒蜜心口刺痛,疼的幾乎要喘不過氣。
呂若晴捂著胸口,柔弱可憐,“向明,你別......你別怪姐姐,是我自己沒站穩。”
舒蜜諷刺地看了一眼解向明,然後抬腿離開,真是為難自己,生著病還要看這麼難看的戲。
誰料解向明卻厲聲開口:“站住!”
“你推倒了若晴,給她道歉。”
舒蜜回頭,看著他溫柔將呂若晴護在懷裏的樣子,心臟像是泡在海水裏一樣。
酸脹難忍。
親生的兒子被呂若晴教壞,五年的丈夫公然向著她!想到這些年的委曲求全與如今病的頭昏眼花,無人在意。
委屈與疲憊交織,把舒蜜胸腔裏的光遮蔽的密不透風。
本想等一個月後再提離婚的事。
算了,沒必要再等了。
她慢慢開口,喊了他一聲:“解向明!”
男人皺眉,他鮮少聽見舒蜜連名帶姓的叫自己。
他心口莫名有幾分煩躁。
舒蜜看著他緊皺的眉心,連和自己說句話都這麼不耐煩嗎?
她舌尖泛起苦味:“我們離婚吧。”
解向明愣在原地。
他不知為何心口有些不適。
片刻,才回過神。
諷刺開口:“離婚?當初你為了嫁給我,費盡心思討好我爸,現在卻主動要說離婚?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隻希望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他老人家知道,一個月後他出院,別再把人給氣回去。”
舒蜜身心俱疲,轉身離開。
“我讓你走了嗎?”
本來就頭腦發昏,再被解向明全力一拽,連連後退撞在健身器材上,鑽心的疼從肩膀處,密密麻麻傳遞到四肢。
舒蜜眼淚都出來了。
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對三人指指點點。
解向明恍若未聞,隻覺的好控製的舒蜜脫離了掌控,他有了危機感。
把舒蜜拽起來,“我的命令你都敢不聽了嗎?”
“解家對你二十五年家訓,是教你怎麼打女人的?”
鉗子一樣的手從舒蜜頭頂穿過,死死扣住解向明手腕。
回頭看到來人,解向明氣焰瞬間蔫了下去,謾罵變成膽戰心驚。
“小!小叔?!你怎麼回來了!”
男人單手摟住舒蜜肩膀,將她往後帶了些,臉色陰沉,聲音不滿,“解向明,你是蠢貨嗎?我再不回來,明天網上鋪天蓋地都是你幫襯外人欺負自家人的熱搜。”
解向明被舒蜜反抗的怒火衝昏了腦子,經過提醒才發覺不少人在拿手機在拍。
解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舒蜜亂說,我不至於如此。”
他把責任全部推卸給舒蜜,獨善其身。
舒蜜心被擊中,感到深深的無力,肩膀疼的仿佛被撕裂,小臉蒼白,鼻尖透出細密的汗珠,失望看著他。
“我亂說?如果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我怎麼會提起離婚?”
她看向呂若晴,人家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躲在解向明身後美美隱身。
襯得自己像個潑婦。
舒蜜被氣笑了。
多說無益,等一個月後拿到房子,她就徹底離開。
疲憊的她頭重腳輕掙脫開男人的懷抱,朝著醫院去,下一秒在驚呼中,兩眼一黑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