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沉的新歡遭遇綁架後整日夜不能寐。
她說苗疆解夢師的孩子擁有獨特血種,血可以解萬千夢魘。
解夢師高鈣骨頭抄寫佛經可平安萬年。
傅秉沉便讓懷孕八個月的我引產,挖出早產兒的心頭血做藥引。取走我體內最長的骨頭抄經書,保她長命百歲一生平安。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等他足月好不好?晚一個月沒事的,把我自己的血給她。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傅秉沉怒道:
“你的血煉過蠱蟲怎能配得上苒兒的血。苒兒整日睡不著我不忍再讓她多受一天苦。抽點血又死不了。”
當晚孩子沒了氣息,我大出血九死一生他命人取了我的骨頭。
傅秉沉因何苒一句睡不著撇下孩子哄她睡覺。
我拄著拐杖跪在阿奶麵前:
“傅秉沉我已經救了,解夢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孩子被他親手所害。我沒理由再留下。”
.
“清黎你剛做完手術慢著點......”
我瘸腿衝進醫生辦公室欲哭無淚:
“我的孩子呢?”
醫生愣了一下不忍的開口:
“孩子已經去世,早產兒本來還有一線生機。心頭血相當於剜掉整個心臟,取血的全過程中就沒了氣息。”
“我們發現孩子胳膊上還有幾個針孔,傅先生應該是看血量不夠又命人二次抽血。抱歉。”
一瞬間痛不可言,淚水翻湧而出:
“你說什麼?”
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嬰兒哭啼聲穿透我耳膜。
可憐我的孩子還有兩個月他就可以見到這個世界了。
原來傅秉沉想要的是心頭血,那麼小的孩子怎麼能承受?
阿奶推著輪椅趕來,老淚縱橫的把我扶起來:
“真是個畜生!”
“清黎你放心我回去就打死......”
話未說完助理趕來躊躇不定:
“傅總讓我來要一縷孩子的頭發,何小姐說放在枕頭底下可以用來安神。”
我雙眼猩紅的瞪著他,阿奶倫起拐杖:
“你給讓他給我滾!他還是個人嗎?你告訴他想要我重孫的頭發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那個妖豔魅惑的女人有什麼好?隻要我活著一條她休想進我傅家大門!”
“清黎啊,我讓他給你磕頭賠罪......”
我搖著頭把手機給她:
“不用了奶奶,你看吧。”
視頻裏傅秉沉心疼何苒睡不著覺。
“苒兒你別怕我在這裏,林助呢?快讓他把頭發帶回來!”
傅秉沉焦急的怒吼著。
國外頂尖醫生包圍在她床邊,就連隱退醫生都在。
而我的孩子,他的親生骨肉抽完血扔到一邊無人看管。
傅秉沉發來消息:
“我已命人去看天天,隻用他兩根頭發別告到奶奶那裏,苒兒難受著別來煩我。”
“別忘了為苒兒抄經書,超過時間效果不好,你也不想再忍受一遍取骨之痛吧!”
帶著威脅的話把阿奶氣到暈厥。
我看著手機上的“天天”哭出了聲,死去的孩子叫“安安”。
平平安安。
身為孩子的父親卻連孩子名字都不知道。
真諷刺。
我甩開要去剪頭發的助理:
“我去!”
巴掌大的孩子臉色青紫,我閉上眼抖著手剪下一縷頭發。
吻在孩子的額頭淚水決堤痛苦的轉身離開。
阿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清黎都是我的錯,你冒著生命危險以血養蠱救傅秉沉,我卻自私的幫你綁在身邊,是他混賬。要不是你他就進了精神病院。你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嗎?”
一想到太平間的孩子眼淚止不住流。
五年前母親車禍去世,我和阿奶各取所需。
傅秉沉親眼目睹父母慘死飽受心魔,精神異常。
阿奶找到我助他恢複正常,我守了他整整一年每天都在拿命救他。
沒想到頭來什麼都失去了。
就連最期待的孩子也沒留住。
許久我望向阿奶:
“我們之間就這樣吧,傅秉沉對我沒有感情了,若我還留下還會發生血光之災。”
“母親和孩子已經離去我沒有理由再留下了。”
2.
第二日天還沒亮我抱著孩子前往寺廟超度,在裏麵跪了一整天。
祈求神靈保佑望他來世能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父親。
骨灰和母親的一起放在殯儀館保管。
我拒絕把孩子葬在傅家。
阿奶歎息道:
“也好孩子因傅家而死葬在傅家隻會臟了他的輪回,我會給安安辦一場風光的葬禮。”
我垂眸不語,母親去世時正值夏日,傅秉沉說白事對何苒不利,遺體一直放到腐爛也沒能安葬。
哭了一晚已經沒有淚水了我沙啞出聲:
“母親安安我帶你們回家。”
回到家中浴室裏激烈的兩人聲音曖昧:
“秉沉哥,抄經書的骨頭太幹了姐姐寫字不舒服,可以放到我的身體裏......滋潤著。”
傅秉沉刮了刮她的鼻子呼吸急促:
“苒兒怎麼這麼善良,真是喂不飽你。聽你的正好一起服用血湯,效果加倍。”
“血液不夠了跟我說,孩子身體裏有的是,小孩子恢複能力強。”
身體止不住哆嗦血液瞬間凝固,嘴唇被我咬出血。
水聲停止,傅秉沉抱著沒力氣的何苒旁若無人的出來。
安撫好何苒他冷冷的瞪著我:
“一臉怨氣給誰看?抽了你一根骨頭又死不了裝什麼?”
“孩子呢?苒兒急著用血你把他藏哪裏了?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抽血死不了人,真矯情我看孩子直接交給苒兒養吧。”
我強忍著怒氣,指甲刺進肉裏。
一想到小小的身體抽了那麼多血,還要被親生父親鄙視心痛的想死。
次次胎動告訴我安安多麼渴望來到這個世界。
我任憑淚水流下轉身離開,卻被他拽到書房壓在桌前跪下。
人造骨頭還沒徹底適應,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還沒抄完經書你往哪裏走?別拿死魚臉對著我,騙奶奶的錢還沒騙夠嗎?為了給你媽治病下了好大功夫!”
“抄寫經書需要心無雜念,要是把壞處反射到苒兒身上我不會放過你。”
他死死按著我的肩膀,我沒忍住打了他一巴掌。
桌子上的墨水撒了一地,那是上好的金粉和我的骨粉。
傅秉沉額頭青筋暴起:
“薑清黎你找死!既然墨水沒了就用你的血來抄經書,更能彰顯你的誠意!”
刀子猝不及防插進胸口,痛意讓我說不出話。
他死死的盯著我的臉:
“別跟我耍花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血有蠱加持命硬的很,孩子抓緊給我帶來,死了我再賠你一個!苒兒出事我拿你試問!”
恨意讓我的胸口劇烈起伏,血越流越多。
我體內有蠱不錯,可他不知道我是為了誰冒著生命危險給自己下蠱。
漫天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大笑:
“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他被你害死了!”
3.
傅秉沉死捏住我的下巴大笑起來:
“你覺得我還會被你騙三次嗎?綁架苒兒,騙我是你救了我還不夠,還要詛咒孩子,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要不是你對我下蠱讓我動了情怎麼會生下我的孩子,你就是我傅家的一條狗!”
他扔掉匕首擦著手上的鮮血,滿眼厭惡。
“苒兒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區區一塊脛骨算什麼?就算把你全身的骨頭拆下來都不夠!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傅秉沉沒再看我,房門落了鎖。
我強忍著痛意一筆一畫的抄著。
當年傅秉沉的父母在生日這天被歹人分屍,他滿心期待的回家看到的卻是血流成河。
大病一場後的他醒來六親不認嗜血成性。
阿奶不舍得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便遇到了我。
初見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差點破了大動脈。
為了救他我用盡畢生所學以身養蠱,每日用蠱血喚醒他的意識。
每天需忍受蝕骨之痛,嚴重之時皮膚潰爛體內毒素堆積。
他恢複正常後便愛上了我,每天想方設法逗我開心。
直到他帶回來一個被綁架傷害的苗疆女孩。
何苒指認我搶走她的身份綁架她打算殺人滅口。
說我不擇手段為了得到傅秉沉對他下蠱才喜歡上我。
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他卻成了綁架犯,傅秉沉大怒把我送進監獄的時候,何苒正巧發病,為了孩子血把我留下。
她每次發病的時候,傅秉沉都會讓我大著肚子在屋外跪一夜為她祈禱。
經書抄了三天三夜,沒人給我送飯菜,餓了就舔一口血。墨沒了就用刀子劃開手心。
終於抄完我倒在地上,臥室的門開了。
房門被人踹開,傭人叉著腰把我拽下床,輸液針在肉裏紮的生疼。
“都怪你抄經書心不誠害的何小姐進了醫院,她可是懷了先生的孩子,讓我把你帶到密室逼你說出孩子的下落。”
她一腳踹在我身上:
“跪著爬過去!”
我的腿剛取完骨頭還沒恢複,在書房跪了三日更嚴重裏麵鑽心的疼。
我坐在老虎凳上電流傳遍全身,電的頭顱鈍痛。
見我還沒開口的意思,傭人拿起燒的火紅的烙鐵。
傅秉沉踢開門勃然大怒:
“你在經書裏麵加了什麼?苒兒拿到之後見了紅!你一定是怕苒兒生下我的孩子搶繼承人,才費盡心思想讓她流產。”
“薑清黎你真是好計謀,你這麼蛇竭心腸生下的孩子也不是好東西!”
我強忍著痛意對上他的眼死咬著嘴唇,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的沉默徹底將他激怒,把我拖進何苒的病房。
一進門傅秉沉就把身著狐皮大衣的何苒摟進懷裏,我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傭人在傅秉沉的示意下強製讓我磕99個頭。
最後一個磕完鮮血流了滿臉。
何苒看見我害怕的往後縮,“我給姐姐道歉。我不會讓孩子和你搶任何東西的,隻要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願意和秉沉哥分開。”
“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傅秉沉急的吻上何苒的嘴,黏膩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良久兩人吻的氣喘籲籲。
傅秉沉抱起何苒進了浴室,羞恥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我行屍走肉般去殯儀館取了兩盒骨灰選了兩塊風水寶地下葬。
時間比較急還沒貼上照片,遠處傳來腳步聲。
傅秉沉摟著何苒的手放開,怒氣衝衝的踹了我一腳:
“薑清黎你竟敢給苒兒下毒蠱!找死!”
4.
頭磕在墓碑上鮮血汩汩流淌。
傅秉沉雙眼猩紅手卡在我脖子上:
“隻有你會蠱術並且接觸她,唯有見血蠱才能進入身體,你恰好傷了苒兒,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何苒猛的跪下朝我磕頭:
“姐姐你傷了我沒關係,這也是秉沉的孩子,你怎麼忍心下手!”
“你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求你留我一命。”
傅秉沉頓了一下瞥見墓碑上的名字,反手給了我兩巴掌:
“薑清黎你敢給我戴綠帽子,安安是你和誰的野種?難怪治不好苒兒,原來是孩子肮臟。”
“你藏起來那個孩子不會也是野種吧!難怪你不把他交出來。”
傅秉沉薅著我的頭發扔到一旁:
“既然你這麼喜歡野種,我就讓你懷個夠!”
他失去理智撕扯著我的衣服,汙穢物和泥土沾滿全身。
他竟然當著母親和安安的麵......
何苒低聲啜泣著:
“姐姐還給野種立了墓碑想必一定沒忘掉,對自己孩子極好卻一次次害我流產。”
血液瞬間凝固,我爬過去緊緊把墓碑護住。
下一秒傅秉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給我把墓掘了,我倒要看看野種長什麼樣子!”
我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聲嘶力竭呐喊著:
“傅秉沉那是你的兒子,他剛入土你不能這麼做,他知道被父親傷害會傷心的!”
母親和安安剛入土為安,我不允許有人打擾他們的清淨。
何苒痛哭流涕的看著我:
“姐姐你名字記混了吧,秉沉的兒子叫天天,你不要再欺騙他了。”
“你懷天天的時候以蠱血養胎,胎力強穩天天怎麼會死。
傅秉沉臉黑的能擠出墨:
“薑清黎你真是個賤女人,孩子多的連名字都記不清,你交往過多少男人?你當我是死的嗎?”
“你那麼喜歡勾搭別人還沒體驗過情蠱的滋味吧,這次就給你個教訓!“
下一刻蠱蟲進入我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撕扯我,指甲扣進肉裏。
我眼睜睜看著墳墓被挖開,骨灰摔在地上和泥土混為一體。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孩子休想認祖歸宗。”
我捧起一灘放進口袋,手被狠狠踩在腳下。
喉嚨腥甜吐出一口鮮血。
我的心如同骨灰一樣四分五裂。
傅秉沉頓了一下,在觸碰到我之前何苒暈倒在地上,他急忙抱起她離開。
走前留下一句話:
“苒兒不計前嫌邀你明天參加她的生日宴,無論如何我明天要見到你別耍花招。”
我一點點的把墓地恢複原樣,最後手上鮮血淋漓。
十個指甲盡斷卻察覺不到疼痛。
夜半三更,我摸著墓碑上的字淚流滿麵。
阿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氣到住院,邀請我明天去安安的葬禮,我回絕了。
現在徹底什麼都沒有了。
身後一片人影,我出聲:
“出來吧。”
隨後兩人消失在黑暗中,算算時間傅秉沉體內沉睡的蠱該蘇醒了。
傅秉沉第二日宴會結束都沒見到我的身影,一個電話被阿奶叫走,他看著眼熟的墓地厭惡的開口:
“奶奶你也知道薑清黎有野種的事?今天是苒兒的生日來這裏多晦氣......”
“咚!”
拐杖打在他的膝蓋上被迫跪下,阿奶氣到咳嗽不停:
“今天是你兒子安安的頭七,還辦什麼狗屁宴會你對得起被你害死的孩子嗎!清黎走了你體內的毒蠱發作痛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