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嗎?您父親出了車禍,現在正在市人民醫院搶救,請您立刻過來。”
我的心臟驟然揪緊。
“趙詩雅!”
我開始用力捶打著門板,試圖蓋過外麵的喧囂。
趙詩雅穿著性感的蕾絲睡衣開了門,雪白的胸脯滿是曖昧痕跡,李陽緊貼著她,寸步不離。
“什麼事?”
“我爸出車禍了,我要去醫院!”
我拉著她的手跪下來,眼淚已經在臉上流淌了。
“哥哥,編瞎話都不用腦子嗎?現在淩晨三點,外麵還下著暴風雪,正常人都在家待著呢,難道車還能開進你爸臥室裏?”
李陽輕蔑地笑了笑,語氣盡是嘲諷。
趙詩雅也跟著嗤笑,“李遠洲,你現在連這種借口都編得出來?”
“怎麼?是受不了我們的動靜了?”
她說完,再次鎖死了門。
無論我怎麼拍門,裏麵的嬉鬧聲反而更大了。
絕望之下,我抄起旁邊的凳子砸爛了衛生間的窗戶,翻了出去。
鋒利的玻璃碎片劃破了我的手臂,血流不止。
深夜大雪,路上根本沒有出租車。
我失魂落魄地在雪地裏踉蹌前行,身後留下一串刺眼的血跡。
“嘀嘀”兩聲輕響,一輛黑色卡宴緩緩停在我身邊。
“上車。”
車內光線幽暗,駕駛座上的女人並沒回頭看我。
我語無倫次地不停道謝,她始終沉默。
直到快到醫院,她才開口:
“李遠洲,除了趙詩雅,你不是沒有別的選擇。”
“想清楚了,就聯係我。”
一張燙金的名片遞了過來,我下意識雙手接過。
但那時我心裏隻有我爸,隨手把名片塞進口袋,根本沒看。
我踉踉蹌蹌衝進醫院急診室,就看見兩名護士推著一具蓋著白布的推床從手術室出來。
“李建國的家屬還沒到?”
“人都死了,兒子才來,真是......”
他們的低語像利刃刺穿我的心臟。
我猛地衝過去,顫抖著掀開那塊白布。
那張原本就滄桑的麵容此刻布滿傷痕。
這七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怨恨他。
我甚至曾陰暗地想過,不如全家一起死了幹淨。
可當他真的冰冷地躺在我麵前,我隻剩下心如刀絞。
家裏沒什麼親戚,喪事也簡單。
我在媽媽的病床前守了一會兒,說了爸爸的事,也說了自己的決定。
最後,我看著病床上七年如一日毫無反應的媽媽,聲音哽咽:
“媽,我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爸爸的遺體火化了。
我把骨灰盒帶回了那個所謂的家。
一起帶回去的,還有一份擬好的離婚協議。
推開門,趙詩雅正和那20個年輕男人圍坐在餐桌旁歡聲笑語。
“簽了吧。”
我語氣冰冷,把離婚協議扔在餐桌上。
趙詩雅臉色一沉,“你連夜跳樓,就是為了弄這個?你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我緊緊抱著懷裏的骨灰盒,無奈地歎了口氣。
“趙詩雅,我們放過彼此吧。”
“我已經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