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薑家那個傳說中有商業奇才之稱的獨子,薑銘,在一次海 外考察失蹤,判定死亡。
我抱著碩大的肚子,握著他那塊刻著特殊標記的舊表,在他家別墅門口哭得驚天動地。
原本隻想騙口飯吃,然後溜之大吉。
誰知道情緒激動,我竟然早產了。
再醒來。
薑家二老,一人抱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臉上是失而複得的狂喜。
「像!這鼻子,這眉眼,簡直和小銘一模一樣!」
我:「呃......要不,混一年再說?」
第二年。
「天呐!倆寶貝越長越像他們爸爸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嘿嘿,那就再混一年!」
第三年。
什麼?薑銘沒死,回來了?
我趕緊一手撈一個娃,準備跑路。
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冷冷地鎖定了我們三個。
......
幾個月前,我所在的小公司破產倒閉,老板卷款跑路,我失業了。
禍不單行,我還發現自己懷孕了。
房租交不起,存款見底,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我攥著手裏那塊磨損嚴重的舊表,是之前在人才市場找工作,暈倒前一個好心人扶我時,不小心從他手腕上蹭掉的,他走得急,我沒來得及還。
後來才知道,這塊看似普通的表,內裏刻著一個獨特的“銘”字標記。
更要命的是,它的主人,是深城頂級餐飲集團薑家的獨子,薑銘。
薑家以做傳統禦膳起家,如今產業遍布全國,是餐飲界的龍頭老大。
而薑銘,年輕有為,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接管了部分家族生意,並且銳意創新,據說本人更是風度翩翩,是無數名媛心中的完美對象。
可惜,幾個月前去海外考察一處偏遠食材基地時,遭遇泥石流,失蹤了,屍骨無存。
薑家就他這麼一根獨苗,這下是徹底斷了香火。
知道這些後,我拿著這塊表,就像拿著燙手山芋。
拿去賣?肯定會被當成偷竊。
還回去?人家剛死了兒子,我這時候出現算怎麼回事?
餓得頭暈眼花,實在撐不下去了。
我心一橫,找上了薑家大門。
我沒想貪圖什麼,隻要幾頓飽飯,一點錢,我就走。
我是這麼計劃的。
開門的保姆看著我手裏的表和我微凸的肚子,嚇了一跳。
緊接著,一位保養得宜,但眉眼間滿是哀戚的貴婦人疾步走了出來。
她看到那塊表,臉色瞬間煞白。
「這表......你是誰?」
「你和我們家小銘......是什麼關係?」
我沒說話,隻是捂著臉,哭得更凶,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然後順勢一歪,倒了下去。
「快!快叫救護車!把她扶進來!」
耳邊是嘈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我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這孩子,跟薑銘沒有半毛錢關係。
那晚,公司倒閉,身無分文,絕望之下,我在酒吧喝得爛醉。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記不清了。
隻記得第二天醒來在一家高檔酒店,身邊空無一人。
連那個男人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而這塊表,是我後來在人才市場外撿到的。
我隻是個走投無路的騙子。
頂級佛跳牆、秘製烤乳豬、蟹粉獅子頭......
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
我餓壞了,埋頭猛吃,風卷殘雲。
對麵的薑家老總薑父和夫人薑母看得目瞪口呆。
私人醫生笑著解釋:「這位小姐懷的是雙胞胎,營養需求大,之前大概是餓暈了。」
「雙胞胎?」我停下筷子,有點懵。
薑母激動地抓住我的手,「好孩子,快告訴阿姨,這表,真是小銘給你的?」
我眼神閃躲,不敢接話。
薑父把妻子拉開些,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姑娘,你是哪裏人?」
我定了定神,「我叫林薇。」
「家在......一個小縣城,父母早逝,一個人出來打工。」
他歎了口氣,帶著苦澀。「小銘最後一次聯係我們,就是說要去考察一個偏遠地區的食材基地......」
「你是個好姑娘,吃了這麼多苦,還懷著孩子,能撐到現在不容易。」
我摸著肚子,心裏五味雜陳。
那場醉酒,是我人生的汙點。
未婚先孕,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哭過,怕過,想過一了百了。
可每次想到父母臨終前的囑托,要我好好活著,我就舍不得死。
肚子裏的小生命一天天長大,他們的心跳那麼有力,仿佛也在告訴我,要堅強活下去。
可看著眼前這對同樣失去孩子的父母,他們眼中的痛苦那麼真實。
我覺得自己很卑鄙。
我不該利用他們的喪子之痛。
剛想坦白,薑母卻等不及了。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淚水洶湧,近乎崩潰地低吼。
「你說啊!你說這表是他送你的!」
「你說你懷的是我們薑家的骨肉!」
我被她激動的情緒嚇得往後一縮,「對不起......我......」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熱流湧出。
薑父和薑母驚恐地看著我身下的水漬。
「要......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