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婚禮蘇清顏不是主角,協議已簽,她必須搬去陸家。
管家將蘇清顏領到一個小房間。
“陸先生說了,周小姐住主臥,你住傭人房。”
管家冷淡地說:“你隻是個傭人,不要妄想得到任何特權。”
蘇清顏看著狹小的房間,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張舊書桌。
她知道,這是陸景琛故意的。
他要讓她時時刻刻記住,她在陸家,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傭人,甚至連傭人都不如。
夜裏蘇清顏咳血不止,蜷縮在狹小的床上,痛得冷汗直流。
藥效漸漸減弱,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了。
陸家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難熬。
第一天蘇清顏5點就被管家喊醒,去打掃衛生。
陸景琛起來後看到蘇清顏:“你,去準備早餐。”
“啊,怎麼讓蘇小姐做飯?”
周茹親熱地挽住陸景琛的手臂:“我們有傭人。”
陸景琛哼了聲:“她不做誰做?蘇家送她來,不就是讓她伺候人的嗎?”
“我明白了。”蘇清顏握緊拳頭,點頭應下。
待一桌早點端上來,周茹嘗了一口,立刻皺眉:“好鹹!景琛,我吃不了這個。”
陸景琛怒視蘇清顏:“故意的?”
“不,我——”蘇清顏話音未落,陸景琛已經一把抓過盤子砸在地上。
瓷盤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
蛋液濺到蘇清顏的衣服和腳上,她卻隻是沉默地彎腰開始收拾。
“連早餐都做不好,還有什麼用?”
陸景琛冷笑:“今天別吃了,跪在這裏反省。”
蘇清顏倔強反駁:“憑什麼?”
“憑什麼?”陸景琛靠近她,冰冷的眼神刺進她心底,“憑我隨時可以讓蘇家覆滅。”
【我不該同意讓梨梨嫁過來......】
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清顏壓下疑惑,咬牙跪下。
陸景琛和周茹出門前,特意從她麵前經過。
他牽著周茹的手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蘇清顏。
蘇清顏從早上七點跪到中午十二點,五個小時的煎熬。
膝蓋早已麻木,卻不及心頭的刺痛。
陸景琛和周茹回來,看到蘇清顏依然跪在那裏。
陸景琛走過她身邊:“你還真一直跪著?真是賤骨頭。”
【她怎麼這麼笨......偷懶都不會?】
【骨氣是這種時候用的嗎?】
“起來,去準備午餐。”
蘇清顏艱難地站起身,膝蓋劇痛,差點摔倒。
扶著牆,她一步步挪向廚房。
蘇清顏發現每次陸景琛離她很近時,耳邊就會出現奇怪的聲音。
難道那是他的心聲?
用餐時蘇清顏剛落座,陸景琛突然開口:“蘇清顏你是傭人,那邊,傭人桌。”
蘇清顏咬緊唇,起身走向傭人桌。
過了一會,陸景琛喚蘇清顏過來,指著周茹吃剩的食物:“蘇清顏,倒掉可惜了,你吃了。”
周茹掩著嘴笑:“景琛,這樣不好吧?姐姐怎麼能吃我剩下的呢?”
陸景琛扯過蘇清顏,眼底掠過一絲焦躁:“母債女償,蘇清顏你要明白忤逆我會如何。”
【她母親做的事......和她沒關係......】
【不,陸景琛,你別忘了你爸媽......也是無辜的啊——】
蘇清顏聽到陸景琛心中的糾結,在所有人戲謔的目光中,默默拿起筷子,將那份食物咽下。
第二天,陸景琛宣布要舉辦家宴,邀請商業夥伴。
“你負責做飯和服務。”他冷冷地命令。
蘇清顏手忙腳亂花了一整天準備菜肴。
客人到來時,她被迫穿上女傭的製服在一旁服務。
蘇清顏端著酒杯穿梭在賓客之間,臉上的微笑如同凝固的麵具。
“那不是蘇家大小姐嗎?怎麼在端盤子?”有人低聲問道。
“聽說陸總隻愛周小姐,蘇清顏舔著臉賴在陸家,這是在懲罰她呢。”
周茹趁陸景琛不在,故意將熱湯灑在蘇清顏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滾燙的湯汁燙紅了她的手臂,蘇清顏忍痛微笑:“沒關係,我去換衣服。”
回到房間,蘇清顏脫下濕透的製服,手臂上已經泛起水泡。
鏡中的自己麵色蒼白,嘴唇因抑製咳嗽而咬出了血。
“看著他們恩愛?嗬,就當是看戲吧,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蘇清顏自嘲地對鏡中的自己說。
此時她並不知道門外有人放了支燙傷膏,過了一會又有人把藥膏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