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求得陛下首肯,讓臣得以娶沈金玉沈姑娘為妻。若陛下答應,微臣日後必然更加盡心盡力,為國效忠!”
夫君賀南的一句話,讓溫以彤整個身子都從頭涼到了底。
賀南從軍三年方歸,她苦等多年,終盼得他凱旋,可他竟在慶功宴上當著皇帝的麵求娶別的女人!
殿上之人也都跟著議論紛紛,無數同情的目光向溫以彤看過來。
“溫小姐這世子妃還坐在這兒呢,世子提的又是要娶誰為妻呀?”
“世子離家三年,一直都是溫世子妃照管整個侯府,如今她卻落得這般下場,可真是令人唏噓呀。”
“誰不知道世子當年患病在床,是世子妃不惜一切,為他求得世間珍寶天香豆蔻,才治好了頑疾。世子如今卻忘恩負義,實在有些......”
溫以彤與賀南,是從小指腹為婚的娃娃親,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四年前,賀南高中探花不久,便犯了年幼時的病根,在床上癱了整整一年。
溫以彤心急如焚,不惜代價的,為他尋來世上僅有的五顆天香豆蔻,這才治好了賀南的病。
安寧侯府感恩,特意提前了他們兩人的婚事,讓溫以彤能夠名正言順的照管侯府。
隻是賀南病好之後,為立功名,他主動提出去敵國潛伏。
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
可誰能知,他好不容易回來,功成名就之時卻提出要娶他人為妻!
此刻,無論他人看過來的眼神,是同情,是嘲諷,落在溫以彤的眼中,那都成了對自己深深的諷刺。
“且慢。賀愛卿,你方才說,要娶誰為妻?”
坐在上位的新帝也跟著愣了一下,他十分不解,特意多問了一句求證。
太夫人阮氏,此刻也意識到了情形有些不對,連忙拽了拽溫以彤的袖子。
溫以彤一張臉都僵硬了,可為了侯府的名聲,她還是站了出來,跟著一同跪下找補道。
“陛下恕罪,世子方才,隻是一時口誤。他應當是與這位沈姑娘日久生情,所以才想納對方入府為妾。”
“既是高門大戶,哪家的公子沒有個三妻四妾,臣婦既然為人妻,應當主動為他操持才是。不想世子竟先求到了陛下麵前,擾了陛下清聽,是臣婦之罪。”
當人媳婦,卻當到了這份上。
溫以彤好歹也是堂堂的丞相府嫡女,卻如此自降身份,也真是令人感歎。
殿上的好些官眷,都有些看不下去,紛紛別過了眼睛。
新帝也隻是眯了眯眼,沒再說話。
如果隻是納妾的話,那倒是無所謂了。
一點家務事,皇帝也不會過多摻和。
見溫以彤都出來幫忙找補了,新帝雖麵露不悅,卻也沒打算繼續計較下去。
他揮了揮手,就想將此事揭過。
然而賀南鄭重的磕個頭,依舊不改初衷的堅持道。
“不,沈姑娘是大家出身,冰清玉潔,卻為了和我在一起,不得不遠道而來,我已經欠了她許多,更不能在身份上委屈了她。”
“且沈姑娘素來端莊典雅,美麗大方,堪為我正妻。是以,我願以此次大戰凱旋之功,求得陛下這個恩典。”
難得的功勞,卻被他用在了這件事上。
殿上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讓他賀南迷情至此。
溫以彤怔怔的跪在他的身旁。
她自認為自己嘔心瀝血地照顧了侯府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得到這樣的對待,
賀南每多誇那沈姑娘一句,就仿佛多出來一把刀子,深深的紮在溫以彤的心上。
“你,你說什麼?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若要讓她為正妻,那又要將我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