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睜眼，我已經被送進病房，喪失了生育能力。

下體火辣辣的疼，似是有烈火灼燒，被人用刀子生生刨開。

病床邊有多了許多醫療設備，我低估了許清清的狠心。

閉上眼睛紅了眼眶，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

許清清帶著早餐進來看我，著急的握住我的手，不停道歉。

“阿彥，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在你身邊守著你。”

“昨天晚上他們搞錯病人信息，把你的輸精管切了，害你無法生育。”

“我已經把他們全都開除了，你別傷心了，不能生孩子還有我陪著你。”

她哭得稀裏嘩啦，演的痛心疾首，悲痛萬分。

如果我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可能會無條件相信她說的話。

但現在我隻覺得可笑，裝都不裝了，編出這麼劣質的謊言騙我。

我躺在病床上冷漠的看著她演戲，心痛到發不出一絲聲音。

“老公，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守著你，直到你病好。”

“你先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你很難好起來，別鬧脾氣了。”

我歎了口氣，麵色蒼白看著她，嗓音沙啞：“兒子遺體呢?”

“還在停屍間嗎?我想看看他，你扶我過去看。”

提起這事，許清清的臉僵住了，喂我吃飯的手停在空中。

隻猶豫了一秒，她不由分說的拒絕了：“浩浩已經被火化了。”

“對不起，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保護好他，都怪我沒用。”

我心中一痛，沒有戳穿她的謊言，靜靜的看著她演戲。

不知何時，她無名指的婚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侶對戒。

脖頸曖昧的吻痕，穿著周暉穿過的襯衫，這麼多天她都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隻知道我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尋歡的刺激。

我手裏緊緊攥著兒子浩浩的生日禮物，是一枚平安福。

是我手術前替他去寺裏祈求的，我整整磕了九十九個頭為他求來。

浩浩有嚴重的心臟病，本來再做最後一次手術就能痊愈。

可惜，這一切都被許清清毀了，連同我那顆愛她的心也死了。

護士進來給我的殘肢換藥，揭開紗布，許清清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她連連後退，隨便找了借口退到病房外，換藥結束後很久也不見她回來。

她的手機遺留在這裏，她的密碼從兒子生日早已換成了周暉生日。

看到她的備忘錄，寫著周暉今天手術，都是有關他的喜好習慣。

從前我總是深愛著她的溫柔細心，她會記得我和兒子的所有紀念日。

大到生日結婚紀念日，小到兒子開始學走路的日子......

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在心裏，可看著殘肢，想起兒子已死。

心中隻剩荒涼和麻木，疼痛迅速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