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渺渺聽到季宴澤的聲音,趕忙撤回了腳。
“薑挽怎麼了?她怎麼躺在地上?身上怎麼這麼濕?”季宴澤看著雙目失神瘋狂喘·息的薑挽,滿臉疑惑問。
他正想彎腰把人扶起來,可葉渺渺抱住了他的胳膊。
“宴澤,你別管姐姐了,她這是活該,她剛剛玩水不小心掉進水裏了,不過我們及時把她撈起來了。”葉渺渺撒了個極其拙劣的謊言。
在場的人聽了沒一個人信。
哪個成年人會玩那汙濁不堪的水?
可偏偏季宴澤信了。
他皺著眉盯著薑挽,語氣微慍,“你現在是渺渺的保鏢,你有這麼貪玩嗎?”
季宴澤看著連說話力氣都沒了的薑挽,終究是於心不忍,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把她抱進了帳篷。
“你記住你的指責是保護渺渺,下次再這麼失職,我就開了你!”
他伸手想撥開薑挽額前那縷濕漉漉的頭發,可薑挽偏開了腦袋,不讓他觸碰。
季宴澤的手懸在半空中。
“我這是在關心你!你為什麼這麼冷漠涼薄?你就不能學學渺渺,溫柔一點,熱情一點,善解人意一點嗎?!”季宴澤對薑挽的抗拒明顯怒了,語氣都急了。
薑挽緩緩扭頭看著他。
她眼尾泛紅,長睫輕顫,眼眶閃著淚光,看著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
可她眼神依舊堅韌倔強,隱隱還透著一絲失望。
“我生來就是涼薄的人,以前變不了,現在變不了,未來也不會改變。”
季宴澤看她眼睛紅了眸色深了深。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薑挽哭。
第一次是因為做假車禍被推進手術室那次,薑挽在手術室外哭得泣不成聲,那天她跪地門口哀求老天爺讓他度過難關。
這次看到她哭,他頓時動了惻隱之心。
“薑挽,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道我最討厭騙子!五歲那年我媽就騙我說她出去旅遊兩天就能回來,可她一去就沒再回來過,我到現在依舊恨她......”季宴澤攥緊拳頭,質問薑挽。
高三那年,要不是薑挽謊稱自己救了溺水的自己。
他也不會把她當成救命恩人,也不會去追求她,更不會跟她在一起。
她明明有恐水症,怎麼可能會救了溺水的他?
明明就是渺渺救的他。
明明渺渺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薑挽怎麼能冒領她的功勞!
薑挽一臉茫然,“我騙你?什麼時候?”
“你還狡辯!渺渺都跟我說了,是你......”
季宴澤話還沒說完,葉渺渺就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
她抬起被劃傷的小拇指給季宴澤看,紅著眼向他哭訴:
“宴澤,人家好疼~”
薑挽看著葉渺渺冒著一點點血絲的小拇指,收回了視線,她不用看都知道那個傷口是葉渺渺自己劃傷的。
可季宴澤一聽到葉渺渺的聲音,他就失去思考能力,注意力也立刻被她吸引了過去。
看她受傷,他直接甩下薑挽,拉著葉渺渺去包紮。
薑挽看著季宴澤的背影,她眼神黯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
不看,不想,她的心就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