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王爺造的孽。”
唰!
秦長安整隻耳朵瞬間全紅了。
他啪的一下把那藥膏往桌麵上一放,“少得寸進尺!本王不喜歡太囂張,爬到本王頭上的女人!”
話落,秦長安冷著一張臉出了房間,還反手關上了門。
本就破敗的大門被他如此大力氣的關上,門顫動了兩下,落了兩層灰,最終還是沒有碎裂,扛住了。
虞嬌嬌看了一眼藥膏,撇了撇嘴角。
“誰要你喜歡了?”
她隻需要一顆能夠靠得住的大樹。
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從南安寺撈出去的權利。
虞嬌嬌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想必,此刻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丞相府了。
她的好父親,好娘親,好妹妹,不知道你們知道消息之後,會是什麼表情呢?
她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藥膏,隨後拿起來去到了裏屋的床上。
丞相府才是她真正的戰場,她必須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對付他們。
一計不成,他們還會出另外一計。
沒用的了半個時辰,一炷香的時間不到,虞嬌嬌就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裹,小到,秦長安皺了眉頭。
“你就這麼點東西?”
虞嬌嬌挑眉,“嗯。”
都是一些破爛衣服,她日後回了丞相府,必定用不到。
秦長安備的馬車那叫一個豪華,八匹大馬拉的豪華雙人座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接的是皇後娘娘。
虞嬌嬌就在整個南安寺的人麵前上了那輛馬車,在眾人目視中離開了這個,所有人都以她一輩子踏不出去的地方。
通過窗戶望著身後逐漸拉開的景色,虞嬌嬌眼神一片空洞,眼底深處卻泛著流光。
前世,她被毀了清白,謝桑單方麵和她退了婚,退婚的那一日,她被接回了丞相府,退還二人定情信物,簽了退婚書。
也就是那一日,虞呈風偶然發現她的鮮血能夠抑製秦長安的蠱毒,便將她留在了相府。
他們像往常一般對她好,好像這三年受的苦悉數不存在一般,後來,虞呈風給她找了一門婚事,三皇子謝旻。
她那個時候甚至還以為虞呈風是真的為她好,畢竟,她出身低微,又被毀了清白,哪裏還能高攀皇室?
可原來,謝旻才是禽獸中的禽獸。
想到自己臨死前,虞淨月大著肚子摟著謝旻的樣子,虞嬌嬌的嘴角就漫過一道惡毒的笑。
謝旻有病。
神經病!
虞嬌嬌以為自己找到了良人,可其實,謝旻就是個變態!一個喜歡把人扒光了衣服,拿鞭子抽人的變態!
往日的一幕一幕湧現在腦海裏,虞嬌嬌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帕子,周身的氣息也越發的陰翳。
秦長安抬眸看了一眼虞嬌嬌,緩緩閉上了眼睛。
兩個時辰之後,馬車進入了紫月城,繁華的紫月城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和偏僻潮濕南安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丞相府門外,虞淨月那雙擰起來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虞淨月一顆心略有不安,“娘,您不是說......”
一旁的葉氏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輕輕的拍了一下虞淨月的手,“你姐姐馬上就要回來了,把你的表情收一收。”
虞淨月不甘心的低頭。
憑什麼?
那個賤人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秦王殿下的?
她在南安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居然能夠那麼巧合的找到陛下要給太後娘娘尋的長命草?!
馬車遠遠的從長安街駛過,虞嬌嬌透過飛起的帷幔看到了丞相府門口站著的人影。
秦長安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塊令牌給了虞嬌嬌,“這塊令牌代表本王,若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命人拿這塊令牌去秦王府,會有人來幫你。”
虞嬌嬌並沒有同他客氣,接過了令牌,“多謝王爺。”
秦長安麵色冷沉,似乎什麼事情都不能令他提起興趣,“你要如何治療?”
虞嬌嬌歪了歪頭,“王爺又不舒服了?”
不應該啊,昨晚才做過那種事情,秦長安體內的蝴蝶蠱至少會消停兩日。
秦長安目不斜視,看都未曾看虞嬌嬌一眼,“看來,本王給你臉了?”
虞嬌嬌心口一緊,連忙低頭,“王爺放心,王爺體內的蝴蝶蠱最近幾日都不會鬧騰,三日之後,我會想辦法出府,為王爺施針。”
“籲。”
“王爺,我們到了。”
虞嬌嬌話音剛落,馬車就停在了相府門口。
虞嬌嬌唇角勾起了一道笑,“一路上麻煩王爺照顧了,再見。”
話落,虞嬌嬌毫不猶豫的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車上,秦長安一字未說,眼神眯了又眯,最終隻憋出了七個字兒。
“不知好歹的女人。”
“半月,回府。”
相府門口,虞呈風拖著笑走到馬車旁邊,剛開口,“老臣見過秦王殿下,多謝王爺護送小女回府,府上已經備好了茶水,王爺......”
“駕!”
虞呈風話都還沒說完,馬車就從他身邊衝了出去,馬蹄濺起的灰塵落了虞呈風一臉。
本來想拍馬屁,結果吃了一臉灰,虞嬌嬌忍不住低頭憋笑。
不愧是秦長安,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
在眾人麵前丟了臉,虞呈風的臉色有些難看,回過頭就看到了與三年之前大徑相庭的虞嬌嬌。
她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裙站在門外,那張嬌俏的小臉兒比著三年之前更加成熟了,似乎還多了一些別的。
虞淨月上前,一把抓住了虞嬌嬌的手,“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還好陛下開恩,這些年你受苦了,擔心死淨月了。”
虞淨月說了,已經帶上了哭腔,眼圈也紅了。
一旁的葉氏同樣紅了眼眶,拉住了虞淨月的另一隻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快進屋,讓為娘好好看看。”
盯著這一家子演員,虞嬌嬌唇角的笑越發的冷淡了,她的目光緩緩落在虞淨月身旁站著的貼身丫鬟翠玲身上。
她不發一語,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丫鬟麵前。
隨即抬手,一耳光重重的甩了過去!
啪!
翠玲被她這一巴掌打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捂著臉不敢吭聲。
虞嬌嬌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呆了眾人。
虞淨月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連忙彎腰去扶翠玲,“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虞嬌嬌抬眸,“三年前,她在中秋宴上,說是親眼看見我打碎了德妃娘娘的琉璃盞,此等汙蔑,便是要她拿命來賠都不過分,怎麼?我打她一巴掌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