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家不遠的咖啡廳,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在這裏等我。
見我走來,中年人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男人之間的感情不需要過多的描述。
“怎麼了老弟,一看你這個樣子就是回去受欺負了,有什麼事跟大哥說!”
劉振國是我這緬北認識的一個大哥,之前是一個叱詫風雲的大企業家,黑白兩道通吃,結果被自己的發妻騙去了緬北。
我能逃出來也是多虧了他,這幾年裏他逃跑了無數次,每次被抓回去都免不了一頓毒打。
他的左手缺了三根手指,就是因為逃跑被剁掉的。也幸虧他精通一些灰色產業的技能,對園區來說很有用,不然早就被人弄死了。
在緬北我也就隻有他這一個朋友,最後一次逃跑我們兩個人在叢林裏熬了半個月,最後一段路要不是我把他背出來,恐怕他早就死在臭水溝裏了,說起來,我們倆也算生死之交了。
我將回家之後的事情全部複述給劉建國。
"這幫畜生!"他咬牙切齒地說,左手殘缺的三根手指格外顯眼,"老弟,你放心,這個仇大哥幫你報!"
我低頭攪動著早已涼透的咖啡:"最讓我心寒的是我父母。你知道他們剛才說什麼嗎?說我要是敢告蘇婉,就是不孝,要遭天打雷劈。"
“劉哥,我有個大概的計劃,能不能實現就全靠你了!”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振國,我的父母和小舅子都是嗜賭如命的人,再加上小舅子三十多歲了還沒娶老婆,我想從這方麵下手。
劉振國想了想,衝我點點頭,讓我安心的休息幾天,複仇的事情他這個大哥來想辦法。
之後就聯係了幾個混跡多年的好友。
“老陳,聽說你在拆遷辦有關係是吧?這幾天約出來咱們喝喝酒。”
“連興啊!你現在對貸款這一塊還有人脈麼?不是我用錢,我老弟被人欺負了.......”
“老周啊.......”
看著劉振國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撥出去,我分外感動。
沒想到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出手相助的是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半個月後,我那個好賭的小舅子突然在朋友圈官宣了。
對方叫苗苗,是一個房地產銷售,月工資一萬多。身材高挑,家境殷實。長相有幾分酷似林誌玲,配我那個混吃等死的小舅子綽綽有餘。
我正好奇他是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的時候,劉振國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一切安排妥當,隻等子彈飛一會。
原來那個苗苗是劉振國找的一個按摩城的小姐。
這些整天遊走於黑夜的女郎最懂得怎麼把握男人的心。在劉振國好友的幫助下,給苗苗安排了一個體麵的工作,還找了兩個專業的群演來當父母。
在家宴上女孩的父母表示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以後退休了公司也會交給女婿和女兒來打理。
怪不得小舅子不出三天就急急忙忙的官宣呢。原來是怕這個金鳳凰飛走了。
劉振國還給我發了一個軟件過來,說是能遠程監聽。之前苗苗去拜訪過蘇婉她們,以見麵禮為由送了我那一家子禮物。每個禮物都裝了隱蔽的監聽器。
“蘇明,你確定這個姑娘來路正當麼?別讓人騙了,我托人打聽,說之前還在洗腳城上過班。”
“放屁!他們知道什麼!那一片按摩店都是人家自己的產業,苗苗就是去玩的。你知道他們家一年能掙多少錢麼?純利潤兩百多萬!我去他們家吃過飯,那別墅裝修的跟宮殿一樣。”
“我知道,姐不是怕你被騙了麼。真要是配得上你,那就先談著看。”蘇婉明顯是不太相信蘇明有這麼好的運氣。單身了這麼多年了,也沒個正經工作。怎麼就有人突然愛上他了。
但是蘇明很顯然已經被苗苗抽幹了理智。
見自己姐姐話裏話外的瞧不起,頓時火了。對著蘇婉一頓破口大罵,聽聲音還砸了不少東西,最後摔門而走。
沒一會兒,苗苗這邊就出現了蘇明的聲音,兩人回到家中一陣翻雲覆雨後,暴躁的蘇明再次被苗苗融化了。
與此同時,蘇婉她們小區都傳開了。那個地方打算規劃出一條地鐵線,馬上就要拆遷了。
幾天後,我在監聽器裏聽到蘇婉和誌強的對話:
“老公,拆遷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蘇婉的聲音充滿期待。
“基本確定了!”誌強信誓旦旦地說,“我哥們的老爸在規劃局,說下個月就公布。”
“太好了!”蘇婉興奮地說,“兩套房至少能賠兩千多萬!到時候我們換套別墅,再把明明那五十萬賭債還了。”
“你弟弟就是個無底洞!”誌強不滿地說,“這都第幾次了?”
“哎呀,我就這麼一個弟弟.......”蘇婉撒嬌道,“等拆遷款下來,咱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我冷笑著關掉監聽,撥通了劉振國的電話:“劉哥,魚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