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決定去喬染的公司，無他，隻想維護我們的感情而已。

我一眼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周羨，他坐在中間，頤指氣使地給其他助理安排事情，圍著的幾個人的姿態恭恭敬敬。

那裏像喬染口中說的能力很差的新人助理，不知道的還以為周羨是老總呢。

“盛總？”

周羨看見我，連忙站起身來。

“喬染在會議室呢，一會兒就結束了。”

他忙著請我坐下，又端來熱茶水，好巧不巧茶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瞬間卻灑了出來。

幸虧我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即便這樣褲腿還是濕了一片。

“盛總，我不是故意的…”

我擺擺手，“我看過你的工作職責，接待客戶是其中一項，你就是這樣接待的？”

“沒有接受過商務禮儀培訓嗎？”

“我…”

“另外，我想問下周助你的薪資待遇是多少？”

“一…一萬五。”

“好，請問你的工資怎麼負擔起今天穿布萊奧尼襯衫，前天穿基頓的衣服，都是正版。據我所知喬總不給助理們提供服裝補貼的。”

“周助好像也是小鎮做題家出身的對吧。”

“還有，為何所有員工都稱呼小喬總，唯有你一直直呼其名。”

周羨臉有些紅，“是喬…總說的我叫她名字就好。”

我但笑不語。

喬染走了過來，看著周羨一臉窘迫地站在我跟前，目光裏就了有質問的成分。

我指了指我褲腿上的水和一桌子的茶水。

“手怎麼笨，倒個茶水都倒不好，快出去！”

周羨立刻紅著臉出去了。

“老公，你來的意思是？”

關上了門，屋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們來談談周羨？”

聽到我因為周羨而來，喬染抱著胳膊靠在了椅子上，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了敵意。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個周羨能力平平，你還準備讓人事開掉他，現在怎麼連他上萬的衣服都由你來出資，其他員工卻沒有這種待遇呢，什麼原因可以談談嗎？”

喬染愣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周羨既然能考上名校，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他隻是缺少機會而已。”

“你不知道他從一個小題做題家能走出來吃了多少苦？我是剛開始想開除他，他找到我說會拚命的工作，隻要我給他一個機會。”

“去酒場的時候，他還衝到我前麵替我擋酒，為此都進了醫院，這樣的員工真的太少了，他讓我感覺人與人之間真的不能光計較利益得失。”

“那些衣服確實是我買的，人靠衣服馬靠鞍，他穿上我覺得對品牌對公司是很必要的。”

“而且他解除婚約，我好像也有責任…”

我懂了，很簡單，這個周羨以剛畢業的懵懂男孩的姿態和適時賣慘和表現完全贏得了喬染的欣賞。

她口中所說的人與人之間都是利益得失，是不是喬染認為我和她之間也是這樣的。

“他喜歡你的對吧，我想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是已婚女性，喬染。”

“他不論因何原因解除婚約，你都不能說為了你。”

“如果我身邊有位和周羨這樣待遇的女助理，小染你會作何感想？”

我單刀直入地說了出來。

我們都直視著對方，我們兩個似乎從未有如此劍拔弩張的時候。

我毫不退讓，直接說出了這樣的目的。

“我們的感情中不能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是我的立場。”

沉默半晌，“我會注意分寸的。”

“我和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真的。”

喬染這樣說，可是明顯底氣不足。

我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周羨必須走！”

“不行。”

她大聲喊了出來。

我的心沉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好像丟了一樣。

隻能失望地說了一句，“以前你不這樣的。”

喬染把臉扭了過去，很久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