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清楚麼?言言有所忌諱,不是很正常?所有人都知道你剛剛出獄,你就大張旗鼓地辦婚禮,不僅僅言言以後無法在幼兒園讀下去,阿聿的名聲也會被你毀了!”
“你怎麼能那麼自私!這麼不負責任!”
蘇瓷忍著疼默默站起身,沒有說話,隻是抬頭冷冷看向林宛白。
她什麼身份?
殺人犯?還是掃把星?
可這身份又是源於誰?
許是被她盯得有些後怕,林宛白咬著唇,緊緊抱著商言:“姐姐,我也是說一些實話罷了,你別這樣看著我,很嚇人。”
說著,便往商聿懷裏鑽。
蘇瓷看著他們三個人,覺得很諷刺,很疲憊。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對於商言而言不過是一個有著血肉至親的陌生人,她應該花時間耐心地好好教導他,引導他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隻要有林宛白在,她又能做什麼呢?
就好像她剛剛救了商言,可商言卻視她如惡鬼,又要怎麼教導?
所以,她放棄了,選擇了成全。
商言也好,商聿也好,都喜歡林宛白,那就成全他們好了。
可為什麼就連成全好像也是錯的。
她斂了斂眸色,轉身向外走。
“婚禮是我這個老太婆提的,和小瓷無關。”
商老太太也總算是緩過神,讓張媽帶著商言去包紮,然後看向林宛白:“而林小姐,這畢竟是我們商家的事,和你無關,小瓷如何,也輪不到你來評判,現在請你離開!”
“奶奶,我那麼說也是為姐姐好啊,我也是不希望他們母子關係再惡化,沒有別的意思。”
說著,林宛白看向商聿:“阿聿,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是奶奶誤會了。”
商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林宛白這樣的女人也沒少見,冷哼一聲:“阿聿,言言才四歲還是孩子,但你都三十了,該有分寸。”
隨即,她拉著蘇瓷上樓:“小瓷,和我上樓,把傷口處理一下,換身衣服再說。”
蘇瓷低著頭,聲音很小:“奶奶,謝謝你,不過,你下次就不必這樣為我出頭了,會破壞你們祖孫關係的。”
“傻丫頭,我和你外婆可是手帕交,那老太婆丟下你走了,我還能再不管你?就算沒有阿聿,你也是我的孫女。”
商奶奶將她推進房間:“去洗洗,裏麵應該有醫藥箱,處理一下傷口,我等下讓人送衣服過來。”
蘇瓷拗不過,點頭道謝進了浴室,脫了衣服才發現這個房間應該是商聿的。
裏麵都是煙灰色的浴巾,和男士洗護用品,香味就和他身上的一樣,淡淡地薄荷味,清冽又涼薄。
想到剛剛的事,胸口又是一陣刺痛,她捂著胸口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地衝洗了一下,裹著浴巾在房間裏找醫藥箱。
手掌,腿上,腳踝,都有幾道傷口,不過對於蘇瓷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監獄裏受過的,比這痛多了。
蘇瓷將腳搭在浴缸邊,浴巾滑落,露出大腿上麵目猙獰的疤痕,讓她心猛地一揪,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逼仄悶熱的房間,身上刺骨的疼,血肉模糊的大腿,還有耳邊充斥地尖叫聲。
‘砰’,門忽然被人推開,蘇瓷連忙緩過神,用浴巾蓋住傷疤,轉頭看去,就見商聿拿著衣服站在門口,墨眸冰冷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