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酒後吐出的這些真言,陸聞蹊胸口有些氣悶,卻不再心痛了。
他閉了閉眼,長舒了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抬手敲了敲門。
幾秒後,這群閨蜜扶著江傾歌出來了。
寒暄幾句後,她們就幫忙把人送到了車上,揮手告別。
陸聞蹊開著車帶江傾歌回了家,把她扶進了別墅。
她醉得有些糊塗了,剛走到沙發處便將他壓在上麵,怎麼也不肯放手,抱著他一聲聲叫著淮舟。
陸聞蹊想掰開她的手,語氣莫名有些固執。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淮舟。”
江傾歌睜開朦朧的眼,盯著他看了好久,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我知道你就是淮舟,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對不起,姐姐錯了,姐姐不該不聽你的話去喝酒,可是姐姐難受,每天都在想著你,很難受,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江淮舟!”
江傾歌根本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輕輕揉了揉陸聞蹊的頭發,拿出手機。
“寶寶,別生氣,看看姐姐給你準備的驚喜,這是我親自設計的西裝和婚戒,是你最喜歡的款式和藍寶石,我從十八歲那年就開始籌備,每一次看到你,我都在想你穿上結婚的西裝會是什麼樣子,你給我戴上婚戒時,會不會哭……”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華麗璀璨的婚戒,和精致挺括的西裝,陸聞蹊沉默了。
他眼裏浮現出一些難言的情緒,從喉嚨裏擠出低沉嘶啞的聲音。
“你那麼愛他,那,陸聞蹊算什麼呢?”
“陸聞蹊?他什麼都不算,如果不是你要我嫁給他,姐姐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江傾歌已經醉得不行了,說完這句話,便抱著他一遍遍的喊著淮舟。
一遍遍的說著,淮舟,我愛你。
他笑了笑,閉上了眼,眼淚流了出來。
直到黎明時分,江傾歌終於醉得睡著了。
他默默看了她許久,好一會才俯下身,把那本屬於她的離婚證放在她的旁邊。
睡夢中的江傾歌似乎已經清醒了,她沒有睜開眼,卻下意識呢喃了一句。
“聞蹊,給我煮一碗醒酒湯……”
這一次,陸聞蹊沒有像往常那樣說好。
而是緩緩站起身,回了臥室。
再次出來時,他提著行李箱,再也沒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別墅。
他定了最早飛回滬市的機票,然後攔了一輛車趕往機場。
看著飛逝而去的街景,他拿出手機,把江淮舟和江傾歌的所有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車在機場門口停下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來,照在陸聞蹊身上。
他仰起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再見,京市。
再見,江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