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奉旨查案,不便告知殿下。秦禮,送殿下回去。”
蘇知夏固執站在原地,望著陸玄夜,想要求一個真相。
秦禮站在身旁,到底不敢得罪,沒打算強製帶人離開。
正準備出言相勸,蘇知夏突然卸了力一般,往外麵走去。
陸玄夜確認人離開後才轉過身,讓人將刺客帶回府上審問,卻突然踩到某物。
附身拾起,一枚書簽,可惜臟了。
蘇知夏剛走到門口,便見芷蘭匆匆忙忙出來尋,看見跟在蘇知夏身後的秦禮,質問聲隨之而來。
“你是誰?為何跟著殿下?”
“在下是陸首輔下屬,奉命將公主送回府,人已送到,在下告辭。”
陸首輔?
芷蘭還想繼續詢問,人已經飛走,而蘇知夏也自顧自往院子走去,芷蘭連忙跟上。
蘇知夏轉身回了房間,芷蘭被瞬間關上的門擋在了門外。
陸玄夜,你真的不是他嗎?
蘇知夏下意識伸進袖口卻沒找到那枚書簽,以為遺落在屋裏,然翻箱倒櫃,始終沒有找到。
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打開門準備衝出去,被芷蘭攔住。
“殿下,這是怎麼了?”
聽見備車出門,芷蘭本想阻止見蘇知夏著急模樣還是放棄,正準備去喊下人。卻聽見身後傳來噗的一聲。
回頭,隻見蘇知夏一口殷紅的鮮血如飛揚的紅練,落在地上。
“殿下!殿下!”
芷蘭迅速上前將人接住,蘇知夏暈倒在芷蘭懷中。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之時,公主府卻亂做一團。
蘇管家得知蘇知夏突然暈倒,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所有人心裏都惶然失措,因著請太醫太耗費時間,蘇管家便讓人先去請京城裏有名望的大夫。
然而一個又一個的大夫被請來,卻全都對蘇知夏的病情束手無措。
見此場景,蘇管家一下子就慌了,難不成真是什麼不治之症?
“徐大夫,你可是這京城裏最有名望的大夫?難道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徐大夫麵色羞愧地搖了搖頭,花白的頭發微微顫抖。
“恕老夫無能為力!”
說完這句話,徐大夫招呼上自己徒弟,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公主府。
連徐大夫都不行,蘇管家徹底的心涼如冰,轉頭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心急如焚道:“宮裏的太醫還沒有請來嗎?”
小丫鬟點了點頭,也是滿臉的焦急。
蘇管家心中又急又惱。
“你們幾個照顧好公主殿下,我親自去催一催!”說完蘇管家騎上馬,急切趕往皇宮,出示了公主令牌。
“九公主昏迷,急需太醫,麻煩放我進去。”
九公主昏迷了?
此刻聖上正在與陸首輔商議重要事宜,九公主早已失寵,若是耽誤政事,掉的可是他倆的腦袋。
是以,兩人久久沒有動作。
蘇管家見兩人無放行的意思,心一橫,直接大聲嚷了起來。
“九公主離奇昏迷,數名大夫診斷無果,奴才請求太醫前往醫治!”
侍衛擔心驚擾陛下,連忙阻止,然蘇管家鐵了心,又高聲說了幾遍。
見狀,侍衛準備動手,大總管突然出現,詢問發生何事。
得知九公主出事,狠狠批評了兩人,放蘇總管去請太醫。
禦書房內,陸玄夜剛將一封染血的密報呈給皇上,準備開口,便被外麵的動靜打斷。
皇上不悅,讓大總管何利出去查探發生何事。
半炷香後,何利佝僂著腰進來。
“啟稟聖上,九公主府上管家前來尋太醫,說九公主離奇昏迷。”
蘇知夏?
想到自己的小女兒,皇上忍不住皺眉,自小便不聽話,他多是眼不見心不煩。
加之三年前胡攪蠻纏非要嫁給沈硯,仔細想來,三年間竟隻見過兩三麵。
“按例派個醫女去便是。”
何利聽命離開。
陸玄夜整理袖口,來到禦前,“陛下,今日之事非一日之功,陛下勞累也該休息,微臣先行告退。”
一兩個時辰後便要上朝,皇帝也未堅持。
“陸愛卿退下吧。”
陸玄夜不疾不徐走出禦書房,朝宮門外走去,正好瞧見蘇管家領著一名醫女離開。
秦禮迎上來,給陸玄夜披上披風,卻不見其有下一步動作,剛準備開口,便聽到陸玄夜的聲音。
“回府。”
莫名覺得其中帶了幾分怒意,秦禮不禁打了個寒顫。
蘇管家領著王醫女以最快速度趕回公主府,在蘇管家的一再催促下,王醫女手腳麻利的給蘇知夏診脈。
“嘶!”大概過了幾秒鐘後,王醫女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蘇管家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王醫女怎麼樣?殿下到底得了什麼病?該如何治療?”
“不是病!”王醫女微微的搖了搖頭。
“殿下是中毒了。”
得出這個結果,王醫女眉頭緊皺。
雖說三年前蘇知夏固執己見,非要下嫁沈硯一事惹皇上盛怒,揚言再不管她生死,但到底是皇親國戚。
而如今,卻被人下毒,若非今日突然爆發被查出,等毒侵入五臟六腑,怕是再也無力回天。
蘇管家整個人懵了,素日裏吃食都非常謹慎,卻突然中了毒......
“那勞煩王醫女速速為我家殿下解毒。”
聞言,王太醫有些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能解,隻是......”
“隻是什麼?”蘇管家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看了眼蘇知夏,臉色慘白,毫無生氣。
“隻是此毒頗為複雜,若要解毒,殿下恐怕要遭受不小的痛苦。”
王醫女一臉嚴肅,語氣沉重:“先要割腕放血,等毒血放完後,再服用解毒的湯藥,後配合針灸調養身體,差不多月餘可痊愈。”
聽到要放血,在場所有人滿臉惶恐,這血若是放得不恰當,萬一人死了可怎麼辦?
但不治,也是死,就在蘇管家準備讓王醫女動手時,一道毫不客氣的聲音響起。
“放屁!殿下本就體弱,放什麼血?老夫看你先把你腦子裏的水放出來再說。”
聽到這個聲音,屋子裏的人都下意識的轉頭去望。
隻見一個滿臉皺紋但卻氣質慈和,胡子花白的老人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