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七年的男友在婚禮上當眾悔婚,帶著我閨蜜跑去國外旅行。
我枯坐一夜,卻在第二天收到閨蜜小叔簡斯年發來的短信。
“跟我去民政局。”
婚後六年,簡斯年愛我入骨,恨不得將我寵上天。
人人都說,他對我早有圖謀,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可在紀念日的宴會上,我卻無意中聽到他和朋友在衛生間裏的對話。
“斯年,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不僅將所有的錢用來給瑤瑤實現夢想,還硬著頭皮娶了她的閨蜜,你那麼喜歡瑤瑤,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娶了她?”
簡斯年的語氣裏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
“我是她的小叔啊,哪怕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不希望她受到輿論的傷害。”
“隻要她能開心幸福,我娶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原來,所謂的早有圖謀,愛我入骨都是假的。
既然這樣,我選擇成全。
1
我狼狽地逃離宴會大廳。
回家路上,我的身子忍不住發抖,腦海中片段不斷閃回。
結婚六年,簡斯年一直體貼入微,待我極好。
原來,一切不過是個圈套。
到家後,我盯著眼前的日記本發呆,上麵記著家裏大大小小的支出。
五年前,簡斯年破產。
得知這個消息,我更加努力工作,想陪他東山再起。
可這一切卻都是一場騙局。
思索間,一雙手從背後環住我的腰,語氣溫柔地問道:
“小瑾,在幹什麼?”
我合上日記本,平靜地回應。
“記賬。”
簡斯年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旋即又像往常一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把自己搞的這麼辛苦了,不然要我這個老公幹什麼。”
簡斯年撫上我的臉頰,眼裏的心疼快要溢出。
“沒事多出去看看,就像瑤瑤,活的自在一點。”
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關心我。
畢竟在婚前,我也是個熱愛旅行的人。
但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這分明是嫌棄我比不上簡瑤。
可是他忘了。
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承包的。
大大小小的家務活也全都由我包攬。
他沒去過淩晨五點的菜市場,沒經過超市打折的瘋搶。
自然也不清楚,生活的柴米油鹽早已耗光了我對外界的向往。
我攥緊拳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簡斯年苦思冥想了一會,麵色一變。
我以為,他是因為忘記紀念日而驚慌。
誰料想,他看了我一眼,便直接拿起手機按下撥號鍵。
“瑤瑤,你之前說過今天有時間和我通話,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其實簡斯年的愛藏得並不嚴實。
麵對簡瑤時,他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和對我的淡漠疏離截然不同。
我看了一眼他腕上已經有些褪色的手表。
他曾經說過,這是簡瑤送他的無價之寶。
當時我隻以為這是一段普通的親情。
於是我拚命攢錢,想為他換一塊配得上他身價的手表。
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無價之寶的含義。
我苦笑一聲,將禮物袋拿進書房,準備封藏。
簡斯年恰好掛斷電話,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將袋子往身後藏了藏。
簡斯年皺了皺眉,強硬地奪過禮物袋。
爭奪間,盒子掉落在地上,我慌忙蹲下想要撿起,簡斯年卻快我一步,他打開盒子,看著裏麵的手表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買這個幹什麼?”
我強撐起一個笑容。
“今天是我們六周年紀念日,這原本是我準備送給你的禮物。”
簡斯年有些愧疚,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是我忙忘了,禮物我很喜歡,好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
臥室門關上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離婚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
可離開簡斯年我還能去哪裏,回到那個滿地酒瓶的家嗎?
3
許是覺得愧疚,簡斯年破天荒地邀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裏做客。
曾經我想融進他的朋友圈子,但他總找各種借口推脫。
沒想到,在我準備離開時,這個願望倒是實現了。
家裏變得熱鬧起來。
眾人臉上一開始還帶著笑容。
直到簡瑤出現在門口,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除了簡斯年。
他慢條斯理起身,看著簡瑤話裏忍不住關心。
“你回國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帶著小瑾去接你。”
簡瑤笑了笑,走過來挽住我的手臂,順勢遞給我一個盒子。
“小瑾,好久不見,這是補給你們的紀念日賀禮,從巴黎帶回來的淡水珍珠,你大概沒見過。”
我站在原地,盯著手裏的盒子默不作聲。
見簡瑤往餐桌這邊走來,簡斯年挑了挑眉,下意識要將手裏的草莓蛋糕遞給她。
簡瑤卻直接挽住簡斯年的胳膊,輕晃著撒嬌:
“小叔,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喜好,可你結婚後都不怎麼聯係我了,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侄女?”
簡斯年無奈地笑了笑,與簡瑤拉開了距離。
“瑤瑤,你現在也快成家了,要注意些分寸。”
簡瑤又重新上前摟住簡斯年的脖頸,視線落到我身上,充滿了挑釁意味。
“小叔,我隻有你這麼一個親人,許久未見,同你親近親近,難道不行嗎?”
他笑著揉了揉簡瑤腦袋,餘光瞥見我,手一頓。
許是見我情緒不對,簡斯年岔開了話題。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缺個玉佩,正好小瑾手裏有一個,我拿給你。”
說著,他打開上鎖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玉佩。
我瞳孔驟然緊縮,想都沒想就衝上前去。
“簡斯年!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簡斯年聽到我的驚叫擰起了眉,他攥著玉佩,語氣無奈。
“小瑾,不要胡鬧了,我從未聽你提過,這是你母親的遺物,你喜歡我之後再給你買一個,這個先給瑤瑤。”
簡瑤聞言上前,眼神晶亮的接過玉佩,笑著看向我。
“小瑾,我平時難得見到一個喜歡的東西,這個玉佩你就讓給我好了。”
話落,她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我眼睛死死盯著她的手,生怕出了意外,抬眼卻對上她玩味的視線。
心裏驀地一緊。
果然,下一秒,就見玉佩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簡瑤的手還懸在空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話裏卻滿是幸災樂禍。
“抱歉小瑾,我剛剛沒拿穩。”
她麵上無辜,眼裏的得意不加掩飾。
我撲上去,想把玉佩複原,可惜碎得徹底。
我雙目通紅地盯著簡瑤,衝著她嘶吼:
“簡瑤,你明知道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看著簡瑤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簡斯年當即將她護在身後。
“小瑾,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玉佩,你何必這麼較真?”
普通的玉佩?
是啊,的確很普通。
首飾店幾百塊錢買的,卻是母親被毆打致死後,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4.
“抱歉小瑾,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簡瑤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腳步也有些虛浮。
見狀,簡斯年臉色一變,立馬跑到客廳翻找起來。
“藥呢,治療哮喘的藥呢?!”
我靜靜站在原地,看著簡斯年歇斯底裏的樣子。
平日裏冷靜自持的他,隻有在麵對簡瑤的事情時,才會失了分寸。
“被我扔了,你和我都沒有哮喘,用不上那個藥,留著占地方。”
簡斯年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眶已經紅了,不知是因為急迫還是擔心。
“你明知道瑤瑤有哮喘!你是想害死瑤瑤嗎?”
說完,他抱起簡瑤,或許是害怕簡瑤呼吸困難,簡斯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我眸光一凜,注意到簡瑤的脖子上還戴著一塊玉牌,和我送給簡斯年的一模一樣。
見簡斯年要走,我趕忙拉住他的袖子質問道:
“等等,簡斯年,簡瑤脖子上戴著的,是我送你的那個?”
簡斯年的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態度依舊強硬。
“之前瑤瑤出過事故,我擔心她的安危,就讓她拿去帶了,你和瑤瑤不是閨蜜嗎,我想你肯定也會同意。”
我忽地笑了。
他有什麼資格替我同意。
那可是我特意去廟裏求的,害怕上天怪我心不誠,三千多個台階,我一步一叩首,爬上去的時候,額頭早已鮮血淋漓。
在他眼裏,我的付出遠遠比不上簡瑤一句喜歡。
“瑤瑤的哮喘怎麼會突然發作?”
簡斯年滿臉急切,環視房間一周,將視線定格在桌子上的盆栽。
他麵色鐵青,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不是說過家裏絕對不能放盆栽嗎,小瑾,那盆栽是你買的吧。”
我抬眸看著他,身側的手早已緊攥成拳頭。
“這裏是我家,我想擺什麼就擺——”
“啪——!”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簡斯年一巴掌都打了回去。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淚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靜默一瞬。
眾人被這一變故驚得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和簡斯年。
簡斯年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我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也變得淩厲。
但不知是不是見我眼角有淚,簡斯年怔了一瞬,有些悶悶地開口: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我先送瑤瑤去醫院,回來再和你好好談談。”
丟下這句話,簡斯年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去,屋內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離開,隻剩下我一個人。
感受到腳踝處一陣刺痛,我這才發覺剛剛撿碎片時不小心劃傷了腳踝。
處理好傷口後,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讓她幫忙擬一份離婚協議。
隨後,我又翻找出這些年和簡斯年的合照。
無數張照片,無數個點滴。
可惜,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拿出打火機,將厚厚一遝照片點燃。
火光映亮了我的眸子。
簡斯年,這場遊戲,是時候該結束了。
簽好離婚協議後,我將其連同寫好的告別信一同放在了鞋櫃上。
發完最後一條消息,我將他拉黑刪除。
【鞋櫃上的東西記得看,我為你和簡瑤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