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二婚那天,前妻開著世界上最快的把布加迪衝到了我的婚禮現場。
她站在舞台中央,發了瘋似得質問我。
“她有什麼好?她能給你什麼,她能比我有錢嗎?”
我看著一片狼藉的婚禮現場,和那個為了男閨蜜曾無數次踐踏了我真心的女人,心中無名火起。
正當我要阻止她的時候,蓋著紅蓋頭的未婚妻拉住了我,盛氣淩人的站在她的麵前。
“聽說你要跟我比有錢?”
頓時,江顏和她一同帶來的隨從哈哈大笑。
“這位小姐,你好像沒有搞清楚我是誰,我是江家人,富可敵國的那個江家嫡孫女!”
“哦,是嗎?”
未婚妻掀開紅蓋頭,緩緩開口:
“江家的嫡孫女確實不錯,隻可惜,擁有家族繼承權的不是你。”
下一刻,前妻當場怔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小...小姨?”
1.
“小姨?怎麼是你?”
“沒錯是我!以後我就是他的新娘,怎麼你有意見?”
江顏貴為蘇城聞名的霸道女總裁,可麵對自己的小姨卻也隻能咬牙切齒。
“小姨,他是我的男人,你怎麼能......”
“那又如何?”
未婚妻一把將我拉到背後,語氣冰冷。
“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以後他就是你的姨夫!給你的姨夫上茶!”
江顏麵色難看,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
是啊,當初是她為了男閨蜜無數次冷落了我,如今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呢?
由於江顏的出現太過突然,加上幾人離話筒很近。
台下眾人紛紛被這炸裂的對話吸引,所有目光瞬間將我包裹起來。
我開口打破了沉寂和尷尬:
“江顏,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別打擾我的生活?”
“另外,我以後不管和誰在一起都和你無關!”
“來人,送客!”
2.
送走江顏,我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渾渾噩噩的完成了婚禮。
再次見到那張臉,我滿腦子都是曾經那段最不堪的記憶。
她是身家上億的高冷女總裁。
我是來自底層,靠著十年寒窗才勉強獲得實習機會的窮小子。
但第一次跟她有接觸,卻不是在公司。
某個雨夜,被上司搶了功勞,推出去頂鍋即將失業的我,遇到了被小混混調戲的她。
混混衝我叫罵,本就煩躁的我一氣之下衝進去跟他們打了起來。
就這樣,我陰差陽錯的救下了她,也成功留在了公司。
後來,我在她有意無意的照顧下,晉升之路通暢無阻。
也正因如此流言甚囂塵上,他們說我是被她包養的小白臉。
而我自己憑心而論,她那樣一個光彩奪目、站在雲端上的女人,誰會不喜歡呢。
隻是,我從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因為我清楚自己跟她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讓人意外的,我竟然被調任成為了她的助理。
於是,我更加小心了,默默守護她的同時,藏著心底那份喜歡,生怕被察覺。
陪她加班到深夜,為忙碌的她準備好飯菜。
她胃痛到痙攣時,深夜爬起來給她送藥。
她習慣穿高跟鞋,導致腳踝處長年疼痛。
我就準備好平底鞋,學了按摩,隻為能減少她哪怕一絲痛楚。
時時刻刻,隻要她需要我,我都會出現在她麵前。
這份無聲的守候,持續了整整三年。
直到那天,她再一次因為飲食不規律和低血糖暈倒了,我把她送去了醫院。
我趴在床邊,守了她整整一晚。
醒來後,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公司人現在都說你是我男朋友?”
我惶恐不已,急忙解釋。
“江總,這都是謠言。”
“謠言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把這個謠言變成現實。”
那一刻,我隻覺天旋地轉,好似被幸福給砸暈。
即便如此,我也深知我跟她之間的差距,我告訴她。
如果有一天她要跟我分手,不用擔心對不起我,隻需要告訴我,我會自動離開她。
“你放心,絕不會有那一天,我們會一直一直好下去。”
那一晚,那個別人眼裏的高冷女總裁變成了小女孩。
她緊緊抱著我,跟我許諾下永遠。
婚後我入贅江家,所有人都說我是個軟飯男。
可我不在乎,我認為我們的愛情超越了所有成見。
不怕任何流言蜚語。
隻是沒想到一切在江顏的男閨蜜出現後變了。
在兩年前的結婚紀念日上。
江顏為男閨蜜過生買下了一千朵希臘玫瑰。
那天我做好飯照常接她下班,準備了新衣服想給她一個驚喜。
到公司的時候卻正好看到兩人在花海中唱生日歌。
見到我的到來,她閃過一絲慌亂,卻迅速被怒氣掩蓋。
“你來做什麼?不知道今天是明野的生日嗎?”
我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今天降溫,我是來給你送衣服......”
她掃我一眼我手裏的衣服,語氣盡顯不耐煩。
“兩年了,兩年了林徹!”
“你除了能夠給我送送衣服送送飯還能做什麼?我是缺你這樣的保姆嗎?”
明野緩步上前,輕聲安撫。
“顏顏,你別這樣怪我林哥,都是我的存在讓大家誤會了......要不我走吧”
他嘴上替我說話,卻讓江顏更加生氣。
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把拉住明野的手。
“不行,你是我的閨蜜,好不容易過一個生日,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心如刀絞!
明野毫不掩飾投來挑釁目光。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戲謔和輕蔑。
是啊,我不過一個贅婿,又能怎樣呢?
“行,你們繼續,是我多餘了!”
我扔下衣服,心灰意冷驅車離開,滿腦子雜亂思緒。
窗外的雨滴加深煩躁,點上一支煙狠狠抽上一口。
各種情緒交織心頭化作一團酸澀,再咽不下去。
與此同時,江顏正和她的男閨蜜正在酒店歡愉。
不為別的,是我那嶽母故意拿給我看的。
“瞧瞧,這才配得上我家顏顏啊。”
一連三天,她都會發來一些照片和視頻。
或在雪山,或在草地,相同點是那快要拉絲的眼神。
甚至二人的背影出現在熱搜上麵。
夜空中滿城無人機的燈光秀,是在慶祝二人久別重逢的愛情。
全市最大的煙花節下,他們最激烈的擁吻。
人們紛紛為這對新人寄出未能實現的期許。
【多好啊,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
【看到你們我就想到了已經去世的妻子,八年了...】
原來她所謂的慶生,是這些啊...
看著自己為她種下一整院的月季,低頭無奈自嘲:
“瞧瞧吧,人家甚至忘了結婚紀念日。”
兩年的付出和遷就抵不上半路殺出的明野。
但其實我早有預料,在明野還沒回國時候江顏就總提他的名字。
種種細節訴說二人的過往,抬眼四十五度的追憶。
泛起陣陣幸福和滿足。
可能...這就是被偏愛的差距吧。
打斷思緒的是嶽母的推門聲,開口便是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
“林徹,你是多不要臉啊?賴在我家兩年還不走。”
“我都給你發了這麼多視頻,但凡有點自知之明早走了!”
確實,從前的我會為守護這份愛咽下一切。
可現在好像沒有留下去的意義了。
我輕咳兩聲平靜開口:
“好啊,我答應離婚。”
3.
聞言她神情微微一怔,顯然想不到我能答應下來。
畢竟作為贅婿的我,能高攀上江家已經謝天謝地了。
嶽母朝我投出戲謔表情冷笑一聲:
“好,我幫你走離婚流程。”
“但是有個條件,你隻能拿走婚前財產。”
果不其然,軟飯男的定為已經深入江家人心。
可我毫不猶豫點頭答應,這麼多年也該為自己正名了。
嶽母離開後我向江顏打去電話,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一連十個都沒接,終於在第十一個時電話通了。
“有事沒事?沒事掛了。”
語氣當中盡顯冷淡。
“誰啊顏顏?”
電話那頭,明野故意拉高聲音。
我盡力保持冷靜繼續詢問:
“你現在在哪?”
“出差啊。”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騙我。
“不管你是不是出差,後天前回...”
“嘟嘟嘟....”
不等我話說完,江顏直接掛斷電話。
心中最後一絲期許隨之破散,我想也沒必要通知他了。
離婚流程在丈母娘催促下很快就開始了,我也訂好了趕往東京的機票。
曾經和她約定好一起去富士山下,如今自己一個人去。
離開前我去見了大學室友喝酒發泄。
他輕拍我的肩膀安慰:
“哎,當初介紹給你時候還好好的,想不到你倆能走到這一步。”
“你要不要再找她好好聊聊,我勸你倆先冷靜一下。”
隨即我點開她的頭像,打算借著酒意訴說這幾年的不滿。
誰知最先入眼的是她一分鐘前發的九宮格。
中間那張,是兩人的八次開房記錄。
其餘八張,全部是二人酒店親密照片。
我把手機隨手丟給室友:
“不用打電話,她跟男閨蜜還沒起床呢......”
室友頓時語塞,幾次欲言又止。
可能因為當初是他給我介紹的江顏,臉上略帶內疚。
“那...那個林哥,我還認識一個喜歡旅遊的妹子。”
“到時你去東京時可以去找她,你放心這次絕對靠譜。”
我笑而不語,揮手告別。
回到家後,掏出手機將離婚協議發給江顏。
在酒精的幫助下沉沉睡去,這是兩年來睡的最安心的一次。
自發出離婚協議那一刻起,仿佛心中所有枷鎖全部崩裂。
次日晨,一陣拍門聲將我驚醒。
恍惚間起床開門,率先闖入的是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想必是昨晚和明野狂歡後的餘溫。
“怎麼起這麼晚,我早飯呢?”
見我沒做早飯,她微微促眉。
“喏,送你的禮物。”
說完她從手裏遞來一個精致木盒,裏麵是價值百萬的手表。
我在明野的朋友圈裏見過,是他不要的禮物。
我聳了聳肩將禮物遞回去。
“謝謝你江小姐,但我沒有戴手表的習慣”
“另外,離婚協議發你了,簽完咱們一拍兩散。”
江顏聞言卻柳眉倒豎。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明野隻是我的男閨蜜,現在滬圈裏有頭有臉的人誰沒有幾個男閨蜜?”
“你能不能別老是一些齷齪的思想,能不能像明野一樣格局大一點?”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餓了,去做點飯吧!等會明野也回來,多做一點!”
這是她給我台階下。
以前我犯錯了,總會給她做一大桌子她喜歡的菜來討她的歡心。
可我現在卻隻想說。
“沒空!明野是狗嗎?還要我喂他嗎?”
江顏怒了,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有完沒完?都說了我是在給明野過生日,你到底在瞎吃什麼醋?”
“我實話告訴你吧,明野不僅僅是我男閨蜜,他是我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會搬過來住幾天談生意,你必須接納他!”
聞言我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在家裏談生意?在哪兒?在我們的婚床上嗎?”
4.
她被我這句話氣的不輕,上下劇烈起伏的胸口證明了這點。
愈要繼續開口,手機專屬鈴聲響起。
電話那頭,明野的聲音傳來。
“顏顏,我想你了。”
或許怕我聽到,她趕忙按掉免提。
殊不知這個動作我隻覺可笑。
“我公司有事,先出去一趟。”
“另外,沒有我的簽字你別想離婚!”
扔下一句後,江顏匆匆朝外跑去。
其實她現在簽不簽都無所謂了。
我相信那個最瞧不起我的丈母娘會找人搞定。
很快登機日期到了。
遠在東京的旅遊搭子專門給我打了電話。
“你就是林徹吧,下午幾點到機場我去接你。”
“六點。”
掛斷電話,最後看上一眼住了兩年的家。
沒有留下任何消息,我拿上行李毅然決然離開。
一周後,借著出差名義和明野度蜜月的江顏終於回家。
嶽母興衝衝拿著離婚協議交到她手裏。
“放心吧閨女,我已經把那小子趕走了。”
“喏,媽可花了大把精力才讓他淨身出戶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