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鬥獸大賽上,爸爸和媽媽的白月光同時對打。
爸爸身負重傷後,我求媽媽去看他最後一眼。
卻聽到她的白月光興奮地對媽媽說:「還好你告訴了我他的致命弱點,不然我不可能贏的那麼輕鬆。」
我氣的上前去撕咬他們,媽媽卻厭惡的將我一掌擊飛。
「果然是他的種,同樣令人厭惡。」
可媽媽,最後你怎麼就後悔了呢?
鬥獸大賽上,媽媽的白月光贏至將爸爸的四肢狠狠地打斷,用尖利的牙齒穿破他的喉嚨。
我的心立馬就揪了起來,大叫道:「爸爸。」
人山人海的叫喊聲立馬將我的聲音淹沒。直到贏至將爸爸像垃圾一樣扔出圈外,裁判才叫停。
我心急地衝上前去,以往中氣十足的爸爸像個破碎的娃娃一樣躺在地上。
爸爸眯著眼睛使勁地睜開,環顧一圈後眼睛裏的光瞬間暗淡了不少:「小言,媽媽呢?」
爸爸說的很是費力。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媽媽上廁所了,爸爸你撐住,我馬上就叫媽媽過來。」
我的聲音很是顫抖,這是我第一次說謊,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媽媽在那裏。
「好···」
得到爸爸肯定的回答後,我立馬就衝出賽場,一眼就看到媽媽正在賽場外走來走去。
我還來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媽媽不進來呢?
就看到她一臉羞澀地跑向了贏至。
「怎麼樣?贏了嗎?」
贏至挑了挑眉:「我出馬還能有不贏的道理?」
媽媽呼出一口氣,拉著贏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看到他後脖子上的撓痕時,一臉的氣憤的樣子。
我看著礙眼,直接衝過去拉著她的手就想把她拖走。
媽媽一把甩開我的手,眉間盡顯不耐煩:「你來幹什麼?」
「媽媽,你快去救救爸爸··爸爸要···」
我話還沒說完,媽媽直接冷笑道:「你們父子有完沒完?受傷了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治病。」
「再說了,你爸不是挺能的嗎?我說過多少次讓著贏至一點,還把他的脖子抓傷了,你去告訴你爸,這事我跟他沒完。」
我氣的渾身都在抖,用手指指著媽媽:「你這個壞女人,到底爸爸才是你老公還是他是你老公?」
周圍的人都被我的聲音吸引過來,紛紛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贏至可能是覺得丟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轉頭就走。
媽媽見狀也想跟上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哀求道:「媽媽,去看看爸爸吧!」
可她還是甩開我的手追了上去挽住贏至的手臂。
等我回到賽場的時候,爸爸已經變成了原形,地上是他用爪子抓出來的痕跡。
「小言,乖··」
2
我也幻化成原體的模樣舔著爸爸的毛發。
我好恨!恨媽媽的絕情,也恨自己的不爭氣。
如果我能修煉出第二條尾巴,爸爸就不用死了。
如果媽媽及時趕過來,爸爸也不用死了··
可媽媽還在記恨前幾天爸爸跟他吵架的事情。
那是他們吵得最凶的一次,媽媽要求爸爸在鬥獸賽上讓一讓贏至。
她說:「你都已經連續五年的奪冠了,讓一讓贏至怎麼了?」
這也是爸爸第一次拒絕媽媽的要求,可我能理解。
爸爸從小就跟我說:「我們九尾狐一族,寧死不輸··」
但媽媽滿腦子都是為了她的白月光,甚至用死來威脅爸爸。
媽媽將匕首橫在脖子上,咬著牙說道:「我不管,要是贏至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你忘了我們的祖訓了?如果我不拿到十連冠,那麼後年小言就要上場,他還這麼小··」
「我不管!反正我把話撩在這裏了,如果贏至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好看。」
我在旁邊嚇的大哭,媽媽眼中閃過不忍,可下一秒就變的決絕,轉身離開了家門。
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媽媽依偎在贏至的懷裏,喃喃的說:「你不會有事的,我告訴你,你隻要打木予···」
「媽媽··」
她聽到我的聲音時嚇了一跳。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媽媽,你不會告訴他的對不對?」
「你如果告訴他爸爸的致命弱點,爸爸會死的!小言不想沒有爸爸。」
媽媽看向我的神色很是複雜,最後吐出一口氣:「好··」
我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家裏。
····
我閉上眼睛,眼淚從眼眶不由自主的流出。
原來,大人的謊言可以說的這麼真。
隻是是以爸爸的命為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呢?
3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手上的小天才手表鈴聲響起。
這個專屬鈴聲是媽媽打過來的。
我用爪子接通後,電話那頭就傳來她不耐煩的聲音:「你爸爸把銀行卡放那裏了?打他電話也打不通。」
「真是耽誤事,我還得帶贏至去醫院檢查檢查呢··血流了這麼多,萬一出問題了怎麼辦?」
贏至,贏至。
一陣嫉火從心中湧出,讓我脫口而出:「那讓他去死啊!」
媽媽聽到後立刻就謾罵道:「木言,你怎麼說話的?果然是被你爸爸教壞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我告訴你,你爸要是有種就親自跟我說,少教你有的沒的,對了,趕緊叫你爸爸接電話。」
「悠悠別生氣了,小言還是個孩子呢,被他爸爸教壞了說兩句就好了,你可別氣壞身體了。」
旁邊贏至深沉的聲音響起。
我媽媽噌嬌了一聲,語氣說不上來的寵溺:「嗯嗯,我聽你的,你趕緊休息一下,等會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我聽著媽媽和贏至的對話一瞬間失了神,突然想到沒出去曆練時的媽媽。
那時我們是狐族中最幸福的一家,爸爸外出工作後,媽媽便每天都做好飯菜等爸爸回家。
爸爸身上哪怕是破了一個口子,媽媽都擔心的不行,
我就在旁邊笑嘻嘻地,感覺媽媽在大驚小怪。
媽媽戳了戳我的腦袋:「哎呦,小言吃醋了?嘿嘿,我就不改~氣死你。」
「人類有句話叫做,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小言你聽過沒?」
每當這個時候,爸爸總是會寵溺地看著媽媽欺負我。
媽媽說不過我了,爸爸還會幫著她一起欺負我。
可一切都在媽媽出去曆練時帶回了贏至後停止了。
那天,我聽到鄰居說媽媽已經回來了,拉著正在買菜的爸爸趕緊跑回家。
一進門就發現,贏至躺在媽媽腿上,玩著她的頭發。
見到我回來,媽媽一臉興奮的跟我說:「小言,媽媽回來了,有沒有想媽媽啊?」
我沒有回答,目光還緊緊盯在贏至身上,爸爸牽著我的手力道也逐漸加深,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悠悠,他是?」
「哦哦,這是我出去曆練時碰到的人類,你不知道,他可太有趣了。」
媽媽興衝衝的向我們介紹著贏至,話語中是說不出來的活潑。
從那以後,贏至就住進了我的家。
可也是自從他的到來,爸爸媽媽開始了無休無止的爭吵。
因為他,媽媽對我和爸爸越來越冷淡。
她會記得贏至的所有喜好,忘了我和爸爸的習慣。
我們家是喜歡晚睡的,可贏至喜歡早睡,媽媽便規定了晚上超過十點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有次我去廚房時不小心發出了聲音吵醒了贏至,媽媽便指著我和爸爸的鼻子罵道:「你們父子是故意的吧?我不是說晚上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嗎?果然贏至說的沒錯,你們就看不慣他住在我們家裏。」
「他在狐族中隻有我一個朋友,你們能不能讓讓他?」
我被嚇的哇哇大哭,媽媽聽的煩了直接甩了我一巴掌:「哭什麼哭?你還有理了?」
爸爸把我護在懷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夠了,小言又不是故意的,你打他幹什麼?」
媽媽冷笑一聲:「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呢?贏至都跟我說了,你們兩個老是排擠他。」
「你再這樣教小言,我就要跟你離婚。」
那雙以往溫柔的眼睛,看向我們滿是厭惡,好像我和爸爸是世界上最臟的臟東西一樣。
爸爸有些絕望,沒有解釋太多,扔下一句「離就離」就帶我走了出去。
可最後他們還是沒有離婚。
聽到他們想離婚的時候我被嚇壞了,整日整夜發著高燒,拽著爸爸不讓他們離。
爸爸為了我妥協了。
4
天色已經大亮了,環衛工人發現了爸爸的屍體以及屍體旁邊的我。
他憐憫的看了我一眼還是開口了:「小朋友,按規矩來說,如果沒人來收屍,那麼我們就要將屍體丟進垃圾堆,你看你要不要讓大人過來收屍?」
我搖搖頭,聲音帶著哭腔:「媽媽不會來的,她不要我和爸爸了。」
環衛工人無措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
雖然他很同情我,但是規矩就算規矩。
經過我的哀求,他同意給出2個小時讓我叫人過來。
我跑在路上,滿腦子都是絕對不能讓爸爸當孤魂野鬼,我一定要叫媽媽過來。
回到家門口後,我掏了掏身上,發現沒帶鑰匙。
正想著敲門,裏麵就傳出了媽媽和贏至說話的聲音。
「悠悠,你是在擔心小言嗎?我看你這一夜都沒有睡好,都怪我不應該贏得這場比賽的,如果我不贏,木哥就不會生氣帶著小言不回來了。」
贏至總是這樣,表麵上是在認錯,實際上話裏話外都是把錯推到爸爸身上,可笑的是這個把戲連我這個小孩子都看的明白,媽媽卻看不出來。
一開始我還會反駁,這也是媽媽為什麼越發厭惡我的原因。
果不其然,媽媽聽到後立刻出聲反駁:「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木予自己不如你,你總是這樣,他們父子欺負你就算了,你還幫他們求情,你可真傻,不回來就不回來了,讓他們父子倆死外麵去。」
原來我們父子倆的姓名還頂不過一個贏至啊?
可我沒有辦法,爸爸還在等我。
我麻木的敲著門,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微笑。
媽媽看到我後,肩旁下沉了一下,像是呼出了一口氣,緊接著就叉腰罵道:「木言,有沒有規矩?我以前說過什麼?你竟然學會夜不歸宿了,真是有什麼樣的爸就有什麼樣的孩子。」
我緊緊握著手聽著她的數落,可為了能有人給爸爸收屍,我隻能忍下這口氣。
「媽媽,你和我一起去下賽場上,爸爸他··」
媽媽眉頭露出嫌棄臉上又略帶著得意:「怎麼,你爸爸想明白了,讓你來當說客?」
我有些啞然,想開口說爸爸的死訊,可怎麼也說不出口,眼淚一直掉下來,然後哽咽道:「媽媽,我求求你和我一起去賽場上看看爸爸吧~求你了。」
媽媽下意識地抬手給我擦眼淚,「你別哭了,媽媽跟你一起去還不行嗎?都哭成個小花貓了。」
我沒有心情跟她說笑,拉著媽媽的手就像往外麵跑,沒想到被贏至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