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後,我決定和身為醫生的丈夫離婚。
離開前,我給了他三次機會。
第一次,父親送葬當天,他們真心話大冒險,把我鎖在行李箱一夜。
第二次,他為了哄小青梅開心,明知我有恐高症,卻逼我高空蹦極。
最後一次,他的小青梅把我們的兒子帶出去捉迷藏。
隻有她一個人回來。
我發了瘋似的尋找兒子,最後在顧晨的辦公室找到兒子。
顧晨皺著眉,斥責我不懂事,說這隻是小青梅和我開的玩笑。
我似哭非笑,把結婚戒指摘下,還給顧晨。
他笑哼一聲,說我識趣,轉手把戒指送給小青梅。
他不知道的是,我即將去往國外進修博士。
留給他的,隻有一封簽了名的離婚協議。
1.
父親停棺未葬的第三天,顧晨依舊沒來。
唯一的音訊,便是轉賬給我的兩百塊,備注是帛金。
“凝凝,來送你父親最後一程吧。”
我緘默著點頭。
陳老輕歎口氣,視線掠過我被紗布包裹的十指。
剛換好的紗布,再一次被鮮血滲透。
葬禮結束後,我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陳老,終究是下定了決心。
“老師,如果我還想回去繼續學業,您還會接受我嗎?”
陳老有些驚訝,沉默片刻後,他拿出一封遺書遞給我。
他聲音有些沙啞,父親與我都是他的學生。
“你父親走前,說如果你想要離開,就把這封信交給你。”
那封遺書,似乎有千斤重,光是第一行,便讓我濕了眼眶。
父親說,他不怪我,隻是有些可惜沒有見到我最後一麵。
淚水暈染字跡,逼著我回到那一晚。
三天前,是顧晨的青梅蘇慕雪的生日。
也是我知道父親被下發病危通知書的日子。
電話裏,醫生說的委婉。
“柳小姐,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快來醫院一趟......”
剛掛斷電話,我立刻收拾好行李,準備連夜去醫院。
隻是剛剛打開房門,就被顧晨攔住,他皺著眉,渾身都是酒氣。
他把房門重新關緊,冷哼一聲道。
“大家都說好了,今天誰都不走,喝到天亮。”
“你不喝就算了,還非要走,你就這麼看不得慕雪?!”
他死死盯著我,手按在我的行李箱上,逼我服軟。
我還沒有回答,就看到蘇慕雪走到顧晨身旁,她把手搭在顧晨的手上,搖搖頭說。
“晨哥,沒事的。”
蘇慕雪輕歎口氣,眼圈泛紅,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思凝姐姐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她看了眼那些被邀請過來的醫院同事,猶豫道。
“隻是晨哥你馬上要晉升院長,思凝姐姐如果還這麼容不下別人,那以後......”
顧晨看著蘇慕雪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壞了,直接指著我怒斥道。
“你想走,可以,你給我一個看不慣慕雪的理由!”
我握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麵前盛怒的顧晨讓我如此陌生。
說話的聲音,是我都未曾預料過的沙啞,近乎哀求。
“顧晨,我父親被下病危通知書了,你也是醫生,你知道......”
話還沒說完,顧晨就嗤笑一聲,神色輕佻地看著我。
“我是醫生,我難道還要你來告訴我病危通知書什麼意思?”
“我給人下過無數封病危通知書,這隻是代表有生命危險,我給你父親找的可是最好的醫生,怎麼可能會有事!”
2.
我強行壓下內心的焦躁,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回答說。
“顧晨,我沒有功夫和你開玩笑,這很有可能是我見父親的最後一麵。”
我打開手機,點開醫生發給我的病危通知書,顫聲道。
“你看好了,我真的沒有騙你。”
蘇慕雪看了眼我手機上的病危通知書,表現的有些遲疑。
“晨哥,這病危通知書怎麼這麼像假的,”
沒等我反駁,顧晨就已經聽信了蘇慕雪的話,直接奪過我的手機砸爛。
“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
他惡狠狠盯著我,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有慕雪這個醫學博士,我今天還就被你騙了!”
顧晨眼裏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忘了,當年是他勸我生下孩子,許諾我一生幸福。
我才中途休學,放棄了繼續深造。
顧晨反手重新設置了電子鎖的密碼,轉過身抱臂看我,仿佛是吃定了我。
“我不管你為什麼要走,也不問你為什麼騙我。”
“隻是如果你非要想走,就得先和我們玩一個遊戲。”
他說的遊戲,是真心話大冒險。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輸掉了遊戲。
我的行李箱被顧晨傾倒一空,被強行捆住雙手雙腳,塞進了行李箱裏。
有人勸阻顧晨,卻被他用未來的院長權勢逼退。
合上行李箱前,我聽到顧晨笑的得意。
“放心,我做醫生這麼多年,心裏有數。”
“鬧不出人命,我隻是給她一個教訓,誰讓她敢騙我!”
我在行李箱裏掙紮了一夜。
十指全都潰爛,連同我的心。
無邊的黑暗裏,我哭到昏厥。
等我被從行李箱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顧晨一臉不耐,看著我臉上的淚痕不屑道。
“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哭什麼?你就這麼玩不起?”
我連滾帶爬去到門前,撿起被摔碎屏幕的手機。
無數通未接電話,帶來的是父親的死訊。
淚水砸落在碎裂成片的屏幕上,模糊了那些消息,卻彌合了我岌岌可危的理智。
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我要送他最後一程。
顧晨比我先一步離開。
他走之前,瞥了眼混亂不堪的房間,酒水與嘔吐物混合發出惡心的味道。
“我回來前收拾好。”
見我沒有回應,顧晨麵冷言橫,關門前拋下句指責。
“天天供你吃供你喝,沒有我,你能過上這麼好日子嗎?”
“還不知道珍惜......”
恍惚間,我已經看到信件末尾。
父親其實並不支持我和顧晨在一起。
他說,如果我真的為了生下安安而放棄學業,遲早會吃苦頭。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不相信。
信件末尾,父親依舊對我放心不下,他說。
“有時候,看清一個人隻需要三次機會。”
他已經用自己的死,讓顧晨失去了第一次機會。
我來奔喪的路上,已經打定主意離婚,帶著安安一同前往國外。
顧晨失去第三次機會的時候,就是我留下離婚協議離開的時候。
我自嘲的笑了笑。
那一天,應該會很快。
3.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屋內依舊維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臟亂不堪。
唯一的變化,隻有那張摔碎的相框,裂痕像是蛛網。
相框裏放著的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我一夜未眠,拿著相框坐在沙發上,直到天光大亮。
直到快要中午的時候,我才昏昏沉沉睡著。
剛睡著,就被手機鈴聲吵醒,是顧晨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的卻不是顧晨的聲音,而是他的同事小陳。
“嫂子,不好了,出事了!”
“今天是我們醫院團建的日子,到山頂的時候,顧哥說要帶我們去玩蹦極。”
“剛到山頂上,安安就吵著鬧著要回家,一不小心就......”
說到這,他有些瑟縮,似乎是不敢再說下去。
我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從沙發上坐起聲,強逼著自己冷靜。
“你別怕,慢慢說,安安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吵嚷聲,是顧晨接過了電話,他冷冷朝我命令說。
“你別問這麼多,我把地址發你,你現在就來。”
......
等我到山頂時,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高空蹦極的場地旁。
小陳看到我,忙不迭招手,眼神卻閃躲,不敢與我對視。
“嫂子,這邊!”
“我們已經報警了,救援團隊很快就到。”
他頓了頓,繼續說。
“安安剛剛吵著鬧著要回家,一不小心就從山崖掉下去了。”
“不過你放心,他被下麵的崖柏接住了,沒有生命危險。”
他話音剛落,我腿就一軟,耳邊傳來陣陣嗡鳴。
還是靠著小陳攙扶,我才沒有跪倒在地。
父親剛剛去世,如果安安再出事......
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隻是指甲嵌入掌心,靠著疼痛逼著自己理智。
剛一走進,我就看到蘇慕雪躺在顧晨懷裏,捂著流血的手腕。
顧晨心疼壞了,不斷在蘇慕雪耳邊低聲安慰。
餘光瞥見我時,他壓抑不住內心怒火,直接朝我吼道。
“柳思凝,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頑劣!”
“慕雪是醫生,為了救你的兒子手腕都受傷了,以後要做不了手術怎麼辦?!”
聽著顧晨的指責,我有些恍惚。
兒子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卻隻關心手腕受傷的蘇慕雪。
就好像我和孩子都是能夠隨手拋棄的玩物,而自己的小青梅才是唯一重要的寶物。
不,也許顧晨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蘇慕雪拉著顧晨的衣角,眼中滿是內疚,聲音都帶著哭腔。
“你別怪思凝,都是我不好,沒有拉住安安。”
她淚眼漣漣,哭的泣不成聲,周圍同事紛紛朝她側目。
“我要是力氣再大一點,安安也就不會......”
顧晨冷哼一聲,俯身擦去蘇慕雪臉上的眼淚,再看向我時,眼裏隻剩下堅冰。
“救援隊伍說了,來之前,要先有人下去確定孩子的位置。”
“用蹦極裝備下去有危險,是你兒子造出來的孽,理應是你下去。”
我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內心驚恐到難以自抑,嘔吐感揮之不去。
“顧晨,我有恐高症,你是知道的,能不能......”
我剛想和他商議能不能換人,就聽到有同事在旁邊嗤笑著說。
“安安都掉下去了,你還是不是母親,現在還有功夫討價還價?”
“慣子如殺子,都是自作自受!”
“......”
一句又一句嘲諷下,我已經分不清孰真孰假。
甚至沒有懷疑過,安安明明是乖巧至極的孩子,怎麼會吵鬧著掉下懸崖。
我已經慌了心神,在恍惚中被套上蹦極裝備,站在高台上。
發現已經站上高台時,我下意識朝後退去。
席卷而來的驚恐快要把我溺斃,呼吸甚至都快要停滯。
顧晨就站在我對麵不遠,我伸出手,眼中的哀求近乎溢出。
砰。
他毫不留情,一腳把我從高台踹下。
最後那一眼,我隻看到顧晨眼中的得意。
而蘇慕雪也鬆開了一直捂著的手腕,對我嘲弄一笑。
空有血色,並無半點傷口。
我拚了命睜開眼,試圖尋找安安的位置。
可看到的卻隻有陡峭的石壁,哪來的什麼崖柏。
陷入黑暗前,我仰著頭看向高台,嘴裏的鐵腥味揮之不去。
胸口的悶痛一遍遍,一次次提醒我,是我的丈夫親手把踹下高台。
特意編製了一場謊言,隻為了用我來給他的小青梅取樂。
意識陷入昏暗前,我低聲在心中呢喃。
顧晨,這是第二次機會了。
4.
醒來的時候,入目是醫院純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沁入鼻腔,四肢百骸的痛苦讓我呼吸都停滯一瞬。
安安趴在我身旁睡著了,手上還緊緊抓著根糖葫蘆舍不得鬆開。
他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裏喃喃道。
“媽媽,對不起,安安隻是想買糖葫蘆送給你。”
“老師說,吃甜的心情就會變好......”
聽著安安的話,我眼眶漸漸泛紅,沒有吵醒安安,隻是輕輕摸了摸他的麵頰。
接著從包裏拿出安安留在我這裏的項鏈,掛在他的脖子上。
我剛醒沒多久,小陳就走了進來,他神情扭捏,朝我鞠躬道歉說。
“對不起,嫂子,我不該和他們合起夥來騙你。”
“我真沒想到顧哥會真的把你踹下去,甚至還害你流產了。”
聽到流產兩個字,我心跳都漏了一拍,怔怔看著麵前臉色臊紅的小陳。
“我流產了?怎麼會......”
小陳滿是抱歉,追悔道。
“還沒有到一個月,所以你沒有感覺也是正常的。”
他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其他醫生叫走,臨走前小陳說。
“嫂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顧哥應該也一樣自責,現在正在天台抽煙。”
......
我拄著一旁的拐棍,乘著電梯來到天台。
剛一出電梯門,我就看到顧晨牽著蘇慕雪的手站在天台邊緣。
兩人的談話被風吹的很遠。
蘇慕雪盯著顧晨,莞爾一笑,打趣道。
“你老婆都流產了,你就不去看看她?”
“她要是知道你騙她就是為了逗我開心,不知道還要發多大的脾氣呢。”
顧晨神色晦暗難明,沉聲道。
“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有一個兒子難道還不夠?”
他把蘇慕雪摟入懷中,眼神溫柔,柔聲道。
“重點不是孩子,而是跟誰有孩子......”
“這輩子,我有你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蘇慕雪嬌笑一聲,兩人抱在一起,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我自嘲的笑了笑,轉身乘著電梯,準備回到病房休息。
5.
還沒走到病房前,我就聽到醫生辦公室吵嚷的爭吵聲。
小陳看著毫不在乎的同事們,皺眉喊道。
“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內疚嗎?!嫂子受傷這麼嚴重,甚至都流產了!”
“我有什麼內疚的,你這麼關心柳思凝,難道懷的是你的孩子嗎?”
話音剛落,屋內就哄笑一片。
“你在這說的好聽,顧哥讓你打電話騙人的時候,我看你怎麼沒有拒絕?”
“你現在還喊她嫂子?顧晨哥之後能當院長,少不了蘇慕雪的功勞,看來以後的院長夫人另有其人咯。”
“你們聽說了沒有,蘇慕雪好像是現任院長的女兒......”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轉身朝著院長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蘇院長看到我,並不是很驚訝,他隻是昂昂頭,示意我先坐下。
他眼中閃過哀傷,勉強朝我露出笑容。
“小柳,你父親的事,我很遺憾。”
“那天手術,是我親自主刀,但還是沒能救回你父親。”
“我無顏見你,但你放心,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會讓顧晨接替我的位置,以後......”
蘇院長還想要說些什麼,就看到我搖了搖頭。
“院長,不用了。”
“我準備和顧晨離婚了。”
蘇院長有些驚訝,可隨即就想明白了事情的關竅,他深知我們一家的脾性。
他深深看我一眼,歎息道。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勸你了。”
......
回到病房時,安安並不在病房,反而是蘇慕雪站在我病床旁。
她手上拿著那串糖葫蘆,吃了一口後,直接丟在地麵踩碎,滿臉嫌惡。
“什麼糖葫蘆,真酸。”
做完這一切後,蘇慕雪才施施然看向我,眼裏充滿挑釁。
“思凝姐,還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受傷了。”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真的有恐高症,我也隻是隨口和顧哥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真的會拿你來取樂。”
我看著蘇慕雪得意的模樣,隻覺得可笑異常。
相較於那些謊言,我現在更關心安安。
我視線緊盯在蘇慕雪手上拿著的項鏈上,項鏈中間是GPS定位的芯片。
那是我剛從病床上醒來,就掛在安安脖子上的項鏈。
“安安呢?他現在在哪?”
蘇慕雪笑意吟吟,說出的每個字都藏著威脅。
“安安說要和我捉迷藏,我也不知道他藏在了哪裏。”
“也許是地下車庫,也許是天台,誰說的清呢?”
我心急如焚,迫切想攔住想要離開的蘇慕雪,卻被她反手抽了一巴掌,狼狽摔倒在地。
蘇慕雪蹲下身,瞥了眼我受傷流血的額頭,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你要是識相,就自己離開顧晨。”
“我可不是什麼善人,不對孩子動手。”
她狠狠關上病房門,轟然一聲砸碎我的理智。
我發了瘋的尋找兒子,給顧晨打了無數電話,卻沒有一通接通。
從地下停車場,一直到天台,我問了無數人,找了無數房間,喊到嗓子都沙啞出血。
都始終沒有找到安安。
而最後,我是在顧晨的辦公室找到安安。
6.
安安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而顧晨正在看著文件,見到我進來,也隻是用餘光掃了一眼。
我似哭非笑,看著顧晨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崩潰喊道。
“顧晨,你知不知道我找孩子找了多久,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麵對我的質問,顧晨隻是聳了聳肩,反駁道。
“慕雪和安安不是在玩捉迷藏嗎?”
“安安藏在我這裏,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候,他才正眼看我,看到我如今的狼狽模樣,顧晨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慕雪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和我鬧了。”
“非要把自己搞的頭破血流嗎?你這樣做分明是在外麵丟我的麵子。”
我啞口無言,看著麵前相識相愛,結婚多年的顧晨,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或許陌生人都不如。
他毫不關心我身上的傷勢,更不會因為山上的謊言而給我一個道歉。
那一切,在顧晨眼裏,似乎都變成了我活該,我應得。
事到如今,我已然無法肯定顧晨是否愛過我。
我輕輕摘下手上的結婚戒指,放在顧晨麵前的桌上。
顧晨不止一次提過,想要我手上的結婚戒指,說準備給我換一個更漂亮的。
之後我才知道,是蘇慕雪想要這枚戒指,想要顧晨最初的約定。
顧晨見我主動摘下戒指,笑哼一聲,朝著推門而入的蘇慕雪揮手道。
“慕雪,來這邊。”
蘇慕雪看到我,佯裝驚訝,眼淚直接奪眶而出,作勢要給我跪下。
她不斷用手抽自己巴掌,顫抖著說。
“思凝姐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出的主意。”
“我真的沒有想要破壞你和顧哥的感情,你要怪就怪我吧,千萬不要朝顧哥撒氣。”
顧晨臉色鐵青,直接當著我的麵,把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慕雪摟進懷裏。
他親手為蘇慕雪帶上戒指,轉而惱怒地盯著我。
“柳思凝,我怎麼想都沒想到你會這樣惡毒!”
“慕雪孤身一個人回國,本來就人生地不熟,我作為和她從小長大的哥哥,難道就不能幫幫她?”
“你如果連這些飛醋都要吃,那我們就離婚!”
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抱著安安離開。
胸口陣陣悶痛,對顧晨最後一絲情意隨之煙消雲散。
我在心中默念。
顧晨,這已經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離開前,我和顧晨沒有見過一麵。
那天之後,他就沒有回過家,聽小陳說,他搬進了蘇慕雪家。
兩人同吃同住,一同上班。
我和安安的簽證很快就已經辦好,離開前,我親手將簽了字的離婚協議留在家裏。
而那張全家福,被我撕成兩半,有我和安安的那一半被我帶去國外。
一周後,顧晨帶著蘇慕雪打開家門,身後還跟著醫院同事。
顧晨整個人意氣風發,邊說邊打開客廳的燈。
“這次就當提前慶祝我晉升院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