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仁賢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似乎還沒有完全融合成自己的記憶。
好多記憶就好像是被封存在腦海一樣,你隻要不自己主動來挖取,它就一直存著。
隻有你自己主動來挖掘,記憶才會被萬仁賢從繁雜的記憶倉庫裏提取出來。
他自顧自的吃飯,也不完全是不擔心,而是趁著這個時間,在記憶的海洋裏攫取了一下。
通過記憶搜索,他很快找到了關鍵信息,也逐漸想起了一些事來。
萬花樓的確是楚國部署在燕國的一個特務機構,紅玉也的確就是奸細。
所以當自己路過萬花樓時,才會覺得萬花樓很是熟悉,因為這三個字就放在他的記憶中。
這次和親雖然是在燕國大軍壓境之時,楚國被動的城下之盟。
自己來燕國和親之前,父皇萬楚雄找過自己,讓自己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去萬花樓找紅玉。
雖然張謙有沒有受萬楚雄什麼額外命令,自己不知道。
但即便張謙真是想臨回楚國前,想從紅玉那邊帶一點關於燕國有用的信息回去,也是正常的。
隻是萬仁賢沒想到,張謙做事居然這麼不仔細,隻是去了一次萬花樓就被發現了。
關於楚國的有效記憶也隻能記得這麼多,至於燕國的那就更少了。
不過即便很少,但萬仁賢還是在記憶海中搜索出一個關鍵信息來。
燕帝燕昭陽雖然兒女眾多,公主有六個,但皇子隻有四個。
大皇子燕雲江,二皇子燕雲山,三皇子燕雲社,四皇子燕雲稷。
四個皇子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江山社稷。
而燕雲江和長公主燕尹悅是孿生兄妹,和原皇後以及燕婉兮的母妃都死於一場莫名的火災。
自從燕雲江死後,燕昭陽就一直沒有設立儲君。
而這裏的關鍵信息就是,四皇子燕雲稷和燕婉兮是一奶同胞。
其他兩個皇子和這幾個公主都是一個母親所生。
根據萬仁賢的記憶信息裏來看,好像燕昭陽對燕雲稷很是器重。
也許這就是所有人針對燕婉兮和自己的原因了。
而就在這時,身側的燕婉兮站起身來,朝燕子衿道,“吃好了,多謝二皇姐款待,我們就先回去了!”
燕子衿一聽這話,卻也不挽留,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如此,我便不留你們了......”
燕婉兮轉身便欲走,卻發現萬仁賢還在發呆,立刻拉了他一把,“回家!”
萬仁賢這才回過神來,見狀也跟著起身道,“諸位姐姐,那我和兮兒就先回了!有空常去我們那串串門!”
幾個公主和駙馬,都看著萬仁賢和燕婉兮兩口子,誰都沒應聲。
直到兩人出了前堂,燕依人這才說道,“二皇姐,還是你兩口子棋高一著啊!”
燕攻玉卻皺眉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高在哪?這也沒看到萬仁賢有多著急啊?”
燕依人則連忙道,“他是強裝鎮定而已,內心隻怕早起波瀾了!”
燕黍離也點了點頭道,“隻怕他們兩口子回去的路上,就要開始商議怎麼辦呢!”
燕子衿卻說道,“接下來,就看萬仁賢如何洗清這嫌疑了!”
李昌鈺則微歎一聲道,“可惜了六駙馬這麼好的文采......”
燕依人聞言立刻瞪了一眼李昌鈺,隨即問燕子衿,“二皇姐,這真能和燕雲稷那邊牽扯上?”
燕子衿倒了一杯酒後,緩緩端起道,“燕雲稷的姐夫是楚國皇子,還牽扯到奸細案中,隻要那紅玉和張謙,有一人開口說他們和燕雲稷有關,就能坐實他勾連楚國圖謀篡位!而且張謙現在救走紅玉,都城極為森嚴,他們能往哪跑?”
眾人一聽這話,不禁都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二皇姐和二駙馬心思縝密,深謀遠慮啊。
萬仁賢和燕婉兮剛上了馬車,燕婉兮就朝萬仁賢道,“你這是要坑死我啊?”
萬仁賢自然知道燕婉兮說的是張謙和紅玉的事,他立刻說道,“這事我也不知情!”
燕婉兮深吸了一口氣後道,“這事和你們楚國有關,你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萬仁賢知道此時自己解釋再多,燕婉兮也不會相信,索性也不說話了。
燕婉兮見萬仁賢不吭聲,心下更氣,“這事牽扯你還好,要是牽扯雲稷可怎麼辦?”
萬仁賢這時卻說道,“你沒覺得,這件事就是你二姐他們做的局麼?”
燕婉兮自然知道,嘴上說道,“人家要做局,也要有人肯配合啊!我和雲稷本來就是他們眼中釘,肉中刺,但我們姐弟一直都謹小慎微,現在倒好,你倒是主動把借口給人家送過去了......這事要是傳到父皇耳中......”
萬仁賢卻立刻說道,“傳到父皇耳中也沒什麼......”
燕婉兮一聽這話,不禁詫異地看著道,“沒什麼?你是不知道他們的手段......”
萬仁賢卻說道,“我是楚國七皇子,這個身份你父皇是知曉的,而且燕楚蜀三國相互在對方那邊設有情報機構,也是相互都心裏有數的,別說現在張謙和紅玉是不是奸細,還沒有定數,即便當真是的,又能如何?”
燕婉兮這時卻朝萬仁賢道,“你是不是在酒宴上,對上龍夫子的那個絕對,都忘乎所以,以至於沒有留意後麵的事,張謙救走了紅玉,你難道沒聽到?”
萬仁賢立刻點頭道,“我知道,這不過是他們做的局罷了,以我看來,紅玉就是他們故意讓張謙去救的,燕國都城禁衛如此森嚴,他們無路可逃的情況下,隻有一個選擇,就是來陽平公主府來找我......”
燕婉兮知道是燕子衿、裴元鸞他們做局,但沒想到這麼細。
此時聽萬仁賢這麼一說,頓時吃了一驚,“原來你也知道?那你還如此淡定?”
萬仁賢卻一聳肩道,“這種事著急能解決麼?而且在承羨公主府上,你越顯得著急,就越是讓他們得意,這本事都衛衙門的事,為何要來宴會上稟告,不就是想看到我們慌亂麼?這個時候,越亂就越容易出錯!”
燕婉兮一聽這話,頓時心下一動,萬仁賢說的有幾分道理。
如此說來,自己著急離開,反而是忙中出錯了?
萬仁賢這時寬慰燕婉兮道,“放心吧,這事既然因我楚國而起,我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我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們已經對我們兩口子出手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燕婉兮不禁詫異地看著萬仁賢,“你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