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媽媽嚎啕大哭。
怎麼死的會是我媽媽?
她不應該好好在京都嗎?怎麼會突然一個人來到這個小城市?
蘇澤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他聽到我叫死者媽媽眉毛微挑,嘴裏卻說著風涼話。
“我說這個女人怎麼突然衝出來,原來是你媽呀?”
“裴婉婷,她不會是專門來碰瓷的吧?”
“想要訛錢,結果沒有想到希謠喝了點酒,又是半夜沒看清,給撞死了。”
這裏沒有其他人,蘇澤禹直接說出真相。
王希謠也跟著說:
“這女人命還很硬,最開始我沒撞死,但想著殘疾了要我負責一輩子,不如直接撞死了賠點錢。”
聽著他們的話,我大腦瞬間被鋪天蓋地的憤怒充斥。
我掙脫警察的束縛,對著兩人衝過去。
蘇澤禹被嚇一跳,接連後退幾步。
警察也衝上來攔住我,可憤怒已經徹底衝昏了我的頭腦,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衝擊力,想要咬下他們一塊肉。
蘇澤禹身邊的王希謠看到我衝過去,想都沒有就拋下蘇澤禹自己跑到一邊去。
眼看著我就要抓住蘇澤禹,突然渾身一軟,直挺挺地倒下去。
回頭看到最後的景象是一個警察拿著電擊棒。
再次醒來我被關在不見光的房間,我叫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我餓得渾身癱軟,牆上突然打開一個小窗子,露出蘇澤禹的臉:
“裴婉婷別鬧了,隻要你答應認罪,我立刻就放你出來。”
“之前不知道,還好死的是你媽,但現在知道了,你作為家屬,應該算是家務事,判不了多久。”
“這事也不能怪王希謠,她跟我說了,是你媽突然衝出來她才一時間刹不住車。”
“因為她,希謠被嚇到了,已經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了,我今晚好不容易哄睡著她。”
言語間,蘇澤禹語氣有些不耐煩。
原本虛弱的我都要被他這些話氣笑了。
什麼叫還好死的是我媽?
人命關天,在蘇澤禹心裏卻抵不上王希謠失眠。
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像頭困在牢籠的野獸,想要衝破禁錮。
蘇澤禹被我巨大的衝擊力嚇了一跳,他咬牙有些不耐煩地盯著我:
“裴婉婷,我好心來勸你,可你卻冥頑不靈,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我告訴你,我最多還給你一個小時思考時間,你別忘了,你那個死透了的媽還在我手上。”
“你也不想他走得不體麵吧?”
聽到這話,我徹底慌了。
若是之前我不信蘇澤禹會做侮辱屍體的事情。
但現在,我根本不敢賭。
那天在停屍房匆匆一瞥,媽媽身上雖然沒有明顯外傷,但顯然也並沒有被好好打理。
我一向尊貴的媽媽,死後竟然還要被這麼威脅。
我目眥欲裂,一拳砸在鐵門上,咬牙切齒:
“蘇澤禹,你要是敢對我媽動手,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澤禹嗤笑:“你一個窮鬼,無權無勢的,就會說些威脅的話。”
我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試圖和蘇澤禹講道理:
“蘇澤禹,你現在維護王希謠是因為她是京都王家的私生女嗎?”
“當然,哪怕王家在京都算不上什麼豪門,但隻要和她搞好關係,以後我們蘇家也能去參加高級宴會。”
原來蘇澤禹竟然這麼愛慕虛榮,那當初那些話又算什麼?
我閉了閉眼,忍住憤怒,緩緩開口:“那你壓錯寶了。”
“因為我就是京圈大小姐裴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