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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負流年愛意負流年
棉花糖甜不甜

第1章

為報恩,我嫁給了窮舉子祁子安。幾年時間,我用盡手段助他一路平步青雲。

祁子安外派江南三年,為了調回京城,在府上宴請上峰巡撫大人。

席間,聽聞巡撫夫人愛看胡旋舞,夫君的愛妾柳依依提議讓我換上舞衣當眾跳舞博巡撫夫人開心。

我看著夫君:“你知道我已有身孕不能跳舞,而且胡旋舞是歌伎跳的,你怎麼能讓自己的夫人在眾目睽睽下穿著薄紗舞裙跳舞?”

祁子安說:“為了我的前程,夫人多擔待多體諒才是。”

為了他的前程,我擔待了他上峰送的妾室;為了他的前程,我在知府衙門被暴民圍攻的時候小產,他故作寬宏大量地沒有追究暴民之責,給他立了一個愛民的好知府的形象。

而如今等來的,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你跳胡旋舞,如果哄得巡撫和夫人高興,我調回京指日可待。”

可是,恩已報完,我已經不想再擔待了。

1

柳依依穿得一身嬌嬈,在丫環的扶持下嬌笑著說:“姐姐真是嬌氣,這都是為了夫君的前程,何必把架子擺這麼高。”

“要不是我是一個妾室上去跳舞巡撫大人和夫人覺得怠慢,我倒是願意上去跳一曲,如今夫君讓夫人上台獻藝,夫人推三阻四,這是為何?”

她輕捂著嘴笑:“我好不容易打探來的消息,如果能得了巡撫夫人的歡心,想必在巡撫大人麵前美言幾句不在話下,夫君調回京城也指日可待啊。”

我輕撫了肚子:“我已有身孕,怎麼能跳舞?”

柳依依撇嘴:“姐姐,以前我們樓裏的姑娘,懷孕了照樣彈琴跳舞,還每日練習,哪裏有姐姐說得這樣金貴的什麼也不能做。”

柳依依是青樓出身,她這樣是把我與青樓的歌伎相比,我氣得臉色煞白:“放肆,你不過一個妾室,怎麼能如此不分尊卑,出言不遜。”

她一聲冷笑:“姐姐,我可是轉達夫君的話給你,他讓我看著你換好舞衣,讓你上台,夫君有命,妾不敢不從。”

“來人,給夫人更衣。”

她一聲令下,她身邊的嬤嬤衝了上來,一把挾持住我:“夫人,老奴手粗,要不你還是自己換,要是老奴侍侯你,怕你受不了。”

“啪”我一個耳光打過去:“放肆,你一個奴婢,也敢對我如此不敬。”

嬤嬤捂著臉,一臉委屈地看著柳依依:“姨娘,你看,夫人打奴婢,畢竟她是主,我是仆,老奴不敢對夫人不敬。”

柳依依揮了揮手帕,輕輕倚坐在湖邊的美人靠上:“夫君說了,一定要夫人換上舞衣上台獻藝,你隻需幫夫人換上,別的無需擔心。”

“翠兒,你也去幫一下嬤嬤,夫人有孕,大家可要小心著些,免得有了閃失。”

我來後花園時,身邊沒有帶一個下人,卻給了柳依依可趁之機。

翠兒和嬤嬤衝過來,一把挾持住我,往廂房裏去:“夫人,你還是乖乖聽話換上舞衣吧。”

胡姬穿的舞衣很是暴露,除了關鍵的位置,其餘地方隻有一層薄紗。

做為良家女子,正室夫人,沒有人會穿這樣的衣裙,更別提要在外人麵前獻藝,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柳依依看我換了舞衣出來,捂著嘴笑:“沒想到夫人穿上這一身,居然比胡姬穿著還好看。”

我被翠兒和嬤嬤挾持住,一動不能動,我冷笑:“你逼我換成這樣也無用,我不會跳的。”

“阿宣,你當是幫幫我,最後一次可好?”祁子安從外麵走了進來,揮手讓人放開我,他輕摟了我的腰,低聲哄道:“我等這次機會等了很久,好不容易依依讓她姐妹打探出巡撫夫人喜歡看胡旋舞,隻要她高興,什麼都好辦。”

“巡撫大人是妻管嚴,他夫人高興了,他就高興,你隻幫我最後一次可好,以後,我再也不讓你為難。”

“我知道你向來懂事乖巧,你多擔待一下,好不好?”

我看著祁子安,像是從未認識他一樣。

2

當年我在上香途中遇險,虧得祁子安相救。為了報恩,我不管所有人的反對,孤身離家,嫁給了還是窮舉人的祁子安。

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讓他一入官場便少走了無數彎路。

成親數載,我們夫妻恩愛,旁人羨慕不已。三年前,他被外派到江南,他的上峰送了一個從青樓贖回的美妾,就是柳依依。

我愣在當場,從未想過說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祁子安會納妾。

柳依依楚楚可憐:“夫人,奴家隻是迫不得及,請夫人賞一口飯吃,給我一間屋子住,為奴為婢我都願意,如果祁大人不納了我,我出了府便是死路一條。”

祁子安摟著哭紅了眼睛的我說:“我剛到江南,不能拂了上峰的好意,我們隻當依依做擺設,我絕不會碰她。你多擔待,我知曉你的為難,阿宣,僅此一次可好?”

為了他的仕途,我擔待了。結果不出半年,他已和柳依依打得火熱,耳鬢廝磨時半醉著說:“做官的,誰不是三妻四妾,我隻不過納一個妾室,也好堵外人的嘴。”

“你看巡撫夫人是京城中武安侯的嫡女,一樣要給巡撫大人納幾房妾室。”

我的擔待就變成了他的嬌妻美妾在懷,坐享齊人之福。

來江南的第二年,碰到災荒,因為京中救援糧草遲遲未到,暴民圍了知府衙門,我被暴民扔的石頭砸中,小產了。

祁子安紅著眼睛說:“阿宣,我不能追究他們的責任,現在是災荒時期,要是再拿他們問罪,會寒了他們的心,而你小產這一次正是好時機,他們知道我們不追究,反倒是平息下來了。”

“現在大家都說我愛民如子,阿宣,你多擔待一次,好不好,以後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們的孩子必是體諒雙親的苦處,他的離開讓我在江南站穩了腳,也是我們的福氣。”

他語氣中帶著欣慰,是對他官場平順的欣慰。

小產後,我屢屢在夢中醒來,夜不能寐,燒香拜佛,希望那孩兒能早日投胎到好人家。

而祁子安像從未發生過這事一樣,因為有了好的官聲,他在官場上春風得意起來,早將那未見天日的孩子拋諸腦後。

現在再一次聽到他說要我擔待一下,我的心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我掙脫他的手:“可是,我腹中剛有孕,祁子安,你說過,如果再有孕,你定會護著我和孩子,讓他平安落地,如果去跳舞,你可知這胡旋舞有多難跳?”

“大夫說過,我這一胎隻能靜養,要是這般折騰,怕有損胎兒。”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別怕,我就在在台下,我會護著你和孩子的。”

“最後一次,你最後幫我一次,好不好?阿宣”

我撫著小腹,閉上了眼睛,最後一次嗎?

也罷,這是我為了報恩自己選的人,如今,就當我最後一次幫他吧。

3

這次祁子安的宴席請了巡撫大人,還有一些作陪的官員。跳舞的戲台就在宴席的正對麵,隔著不遠。

柳依依陪著祁子安坐在台下,一臉得意地衝著我笑。

祁子安,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我聽著鼓點聲響起,我開始跟著鼓點轉動我的腳步,慢慢旋轉起來,到了最高潮的地方,鼓點聲越來越密,我卻發現不對,這鼓聲的節奏超出了正常胡旋舞的節拍,太快了。

我在定轉的一瞬,看到了柳依依和樂師使了一個眼色,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是已跳至一半,不能在這時停下,我隻能咬著牙堅持。

“好,跳得真好,難為祁大人找來這位舞娘,跳得這麼好。”巡撫夫人喜笑顏開。

祁子安笑道:“這還是依依想到的法子,沒想到夫人喜歡,那真是太好了。”轉身和巡撫大人舉懷對飲。

我的肚子傳來一陣隱痛,冷汗從額間沁出,我的孩子。

鼓點聲正在變慢,我咬緊了牙,在最後的一下,我輕躍而起,隻需站穩,便可結束了。

腳落下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地上一片滑膩,我心一驚,整個人摔了出去,我重重地摔了下來。

巡撫夫人皺著眉:“怎麼這麼不小心,真是掃興。”

柳依依站起來:“來呀,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把這舞娘拖下去,給我好好教訓一下。”

因怕人認出失了身份,我臉上戴著麵紗,無人認得我的模樣,不知我就是知府夫人。

聽到柳依依的話,下人忙上前將我拖下去,專管府上琴師舞娘的嬤嬤一個耳光打了過來“啪”一聲,甩在我臉上。

我腹痛得說不出話來,臉上傳來一陣火辣,還未來得及開口,又一記耳光甩過來:“天天練舞,獻一次藝都要在貴人麵前出醜,你讓咱們府上的麵子往哪放?”

柳依依走了過來:“不教訓教訓你,你們這些舞娘每天穿著嬌媚妖嬈,以為自己便是天仙一般的人了?不過都是賤婢,不打如何長教訓,來人,再打。”

我抽了一口氣,隻能發現微弱的聲音:“柳依依,你敢!”

我抬眼往祁子安看去,他正和巡撫大人相談甚歡,一個眼神也沒有往這邊看。而翠兒正站在他身邊倒酒,把他的視線更遮了個嚴實。

柳依依是故意的。

她得意地笑著,湊近我,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有什麼不敢?你早已人老珠黃,夫君喜歡的人是我,我比你年輕漂亮,比你有手斷,能為他排憂解難。”

“你不過是當年夫君救下的一個孤女,纏了他這麼些年,他早膩煩了你,你還不知道嗎?”

我抬眼看著她:“你胡說。”

她得意地笑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雖是青樓出身,可夫君納我進府時我可是清白的,夫君最清楚,而你當初被山匪擄上山兩柱香時間,誰知道你清不清白。”

我的眼睛變得猩紅,當初救我時的場景,因在上香時被山匪所劫,祁子安騎馬路過,救下了我。

但是當時我剛被擄上山,山匪當時隻想要銀錢,並未輕薄我。

而這些細節隻有祁子安知道,柳依依能這麼說,那就是祁子安告訴他的,想不到,這些年,他心裏居然在懷疑我的清白。

柳依依繼續說道:“不然,為何你每時懷孕都會出事,這不過是夫君不想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你還不明白?他嫌你臟。娶你,不過看你像有錢人家的小姐,剛好借你的手,讓他在官場站穩腳而已。”

她的話讓我的心墜入了穀底。

原來祁子安這些年的恩愛,都是假的,他從來都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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