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筱戀愛八年,剛辦完婚禮,
她卻忽然翻臉,將我起訴上法庭要討回嫁妝錢。
我不解地找她理論,她強硬的告知我:
“驍祈生病急需這筆救命錢,我不能對他見死不救!”
看到她滿心滿眼都是白月光的樣子。
我死心退回嫁妝決定離婚。
齊筱卻又紅著眼睛挽留我:
“雖然我把錢給了驍祈,可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
想到她給白月光買的那一屋子博柏利。
我生氣地轉身離開。
卻沒有看見身後女人,露出了無比複雜的眼神。
1.
看到我打開行李箱,齊筱跟進房間:
“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嗎?我和驍祈從小青梅竹馬長大,難道還能對他置之不理?”
我啪地合上行李箱冷笑:
“到底是把嫁妝錢拿去給他治病,還是給他揮霍,你自己心裏清楚!”
為了不讓齊筱繼續狡辯。
我搶過她的手機點開和趙驍祈的對話框,
結果顯示趙驍祈不僅是齊筱的置頂。
朋友圈更是各種親密的合照。
“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絕症?非要花你的錢才能治好?”
我的刻薄,讓齊筱也板起臉:
“人家驍祈時日無多了,我讓他享受一下怎麼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肚量!”
齊筱的話把我氣笑了。
我作為她相戀五年的男朋友,
追問本該屬於兩個人小家的嫁妝錢,就是小肚雞腸。
自從趙驍祈回國,我就總是被齊筱針對。
一點點小問題都會被她上綱上線地嘲諷。
就連明晃晃的出軌證據擺在眼前,我都不能大聲質問。
不堪的怒意湧上心頭。
我準備打趙驍祈的電話:
“既然你不肯說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那我就親自問問他!”
見我要來真的。
齊筱甚至揚起手想對我動手:
“你敢打試試?趕緊把手機還我,驍祈是個病人,你別去破壞他的清靜!”
“蘇凜潛,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你還是個男人嗎!”
看到她漲紅著臉,瞪著眼眶怒罵我的模樣。
我徹底愣住了。
在我的記憶裏,齊筱對我一直都是溫柔而包容的。
大學進學生會認識她時。
我什麼都做不懂,搞砸了許多事。
就在其她同學都奚落我的時候。
是她主動站起來,溫柔地安慰我,鼓勵我,還耐心地教會了我很多事。
是她告訴我:
“遇到任何困難,不要先想著退縮,而是要勇敢一博!”
在她的幫助下。
我在大學期間不止成績好,連業餘活動也獲得了優異的表現。
也正因此,畢業後齊筱說要創業。
哪怕作為一個男人,我也心甘情願辭掉工作做她的二把手,陪她度過了公司的每一個難關。
我搭上我的人生,付出全部去愛她。
可最後得到的,卻是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跟我翻臉。
就在齊筱搶回手機的時候。
電話不小心撥通了。
趙驍祈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齊筱你什麼時候回來?不是說好今晚要陪我睡的嗎?我一個人好無聊......”
趙驍祈的話,讓齊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她訕訕搶回手機:
“你別誤會,驍祈晚上住院掛水時,需要有人在旁邊陪著......”
齊筱拙劣的謊言,讓我萬箭穿心。
我顫抖著唇,聲線冰冷:
“嫁妝錢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這些年你能賺那麼多錢也有我的一份力,我不允許你把這些錢拿去給別人揮霍。”
電話那頭的趙驍祈聽到我們的爭執,嗤笑一聲:
“蘇凜潛你好大的口氣,有什麼資格管齊筱的錢?”
齊筱討回嫁妝的事,讓我丟盡了臉麵,連親戚都覺得我窩囊。
可再怎麼樣,也輪不到趙驍祈插嘴。
我對著電話露出輕蔑的笑容:
“你現在就讓趙驍祈把錢吐出來,否則我絕對會跟你撕破臉。”
我的強勢讓齊筱麵色一僵:
“都跟你說了,驍祈現在治病需要錢,你這是想把人逼死嗎?”
都到這種份上了,齊筱還一味護著趙驍祈。
這樣的態度,反而可以讓我心安理得地跟她一樣絕情。
我忍著心痛,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
“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
空氣瞬間降到了令人窒息的冰點。
齊筱一臉錯愕地盯著我,隨後竟痛苦地咳嗽起來:
“蘇凜潛,你......再說一遍?”
齊筱不知道。
說出離婚的同時。
我的心也像被無數根針紮破,密密麻麻的刺痛讓我喘不過氣。
那年齊筱父母嫌棄我沒有大城市的戶口,逼她和我分手。
是她陪我擋下了她父母的責罵,倔強地和父母決裂:
“我這輩子都要和蘇凜潛在一起!”
看著她的身影。
我在心中發誓:
這輩子,我會永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可理想終究敵不過殘酷的現實。
短短幾年光景。
就因為趙驍祈再次出現。
曾經美好的愛情,就這麼支離破碎。
在沉默的空氣中對峙許久後。
齊筱撫著胸口,憤憤看著我:
“離婚可是你提的,你最好別後悔!”
她推開我的肩膀,摔門而去。
擦身而過時。
我似乎看到她的眼角閃爍著兩滴晶瑩的淚光。
我愣愣看著她惱怒的背影,隨即又自嘲地笑出聲:
“她隻是覺得被我甩了臉上掛不住而已,絕對不是舍不得我......”
我用這樣的想法說服自己,別再對齊筱心存幻想。
齊筱這一走,沒再回來。
失眠一整夜後。
我把自己清洗一番回到公司。
一進公司,大家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甚至有人當著我的麵交頭接耳:
“你聽說了嗎?他因為收天價嫁妝被齊總舉報,最後灰溜溜把嫁妝都退回去了......”
“原來是個想靠結婚發財的撈男啊,以前真沒看出來,難怪被齊總退婚......”
惡意的揣測間。
趙驍祈施施然的從齊筱辦公室出來。
他穿著最新款的名牌,輕蔑地把我從頭打量到腳:
“不是很硬氣要離婚嗎?怎麼又跑來了,是想跪舔齊筱複合嗎?”
“你這麼窩囊,難怪齊筱不願意給你嫁妝。”
他的話,惹得同事們都笑了:
“就這種小鄉鎮出來的人,怎麼拿得上台麵?如果我是齊總也選趙公子......”
就因為齊筱愛他,所有人就都向著他。
甚至還要當著我這個原配的麵,去吹捧插足者。
我隱忍著怒火,冷冷通知趙驍祈:
“你現在就去通知齊筱,讓她滾回來開股東大會。”
趙驍祈不屑地笑了:
“你不就是個隻會圍著灶台轉的“家庭主夫”嗎?有什麼資格開股東大會?”
就連同事們都在調侃:
“不就是跟齊總訂過婚嗎?真把自己當成老板啦?”
我不理會大家的嘲諷,拿出電話通知其她股東:
“所有股東立刻來公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見我徑直坐進會議室的主桌上拿出文件。
這些人還等著看我笑話。
可隨著其他股東陸續出現,放低姿態和我攀談。
大家才意識到:
我才是公司隱藏的大老板!
我原本想著,等我和齊筱結婚以後,反正成了一家人,股份在誰手上無所謂。
可沒想到。
趙驍祈的出現,打破了我天真的幻想。
偏偏趙驍祈非要故意杵在一邊氣我:
“齊筱才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少在這兒吆五喝六的,沒人吃你這套......”
除了他,所有人都忐忑不已:
“聽說這次股東大會就是為了罷免齊總,因為齊總把錢都拿去給趙驍祈揮霍了......”
大家一改剛才對我的不屑,轉而對著趙驍祈指指點點。
趙驍祈臉都綠了。
就在這時,齊筱趕到公司。
趙驍祈立馬抱怨:
“齊筱你看,他又在這裏欺負人!”
齊筱看到我和股東們坐在一起,瞬間露出驚訝的神色。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坐下問我:
“突然叫來大家,有什麼事?”
我不多廢話,隻把調查文件往桌上一扔:
“由於你挪用公款的行為損害到公司利益,我們一致要求你主動辭去總裁職務!”
話音剛落。
除了早已和我站在同一陣線的股東們,
會議室內外一片嘩然。
齊筱卻並不驚訝。
她在沉默中,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盯著我。
反而是趙驍祈又跳出來火上澆油:
“你算老幾?齊筱輪得到你來罷免嗎?”
我不再客氣,抽出幾張銀行流水甩到他臉上:
“齊筱挪用的公款全拿去給你買奢侈品了,我都查得清清楚楚。”
“趁我還沒把你掛上網,就趕緊給我閉嘴!”
我的怒斥。
讓始終不吭聲的齊筱拍桌而起:
“是我自願給驍祈花錢的,不關他的事,你不要傷害他!”
看著齊筱那保護欲爆棚的模樣。
我恍然間,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陪我擋下流言蜚語的女人。
隻是物是人非。
如今她想在一起的男人,不再是我。
我咬緊牙關,咽下心頭的苦澀,對齊筱發出最後通牒: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這件事,那盡快簽署協議辦理離職吧。”
齊筱的目光閃了閃。
不等我提股份的事,她麵向全公司主動開口:
“等我離職後,會把所有股份無償贈予給蘇凜潛。”
“公司能走到今天離不開蘇凜潛,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勝任總裁的職務。”
說完,她的臉上詭異地出現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我迷茫地皺起眉頭。
正想拉住齊筱問個究竟,她卻拿起文件簽了字,然後毅然決然牽著趙驍祈離開了。
我猶如被雷劈中一樣,怔在原地。
沒想到。
齊筱寧願放棄一直以來最看重的事業,也要選擇和趙驍祈共同進退。
可公司這麼大的變動,容不得我傷春悲秋。
強打起精神處理完公事,已是深夜。
我躲在車裏平複了許久心情,才頂著微腫的雙眼回家收拾行李。
可一打開門。
我卻聞到了久違的鍋氣。
一抬眼,齊筱穿著圍裙,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糖水:
“今天辛苦你了,先來喝完銀耳湯潤潤嗓吧。”
看到齊筱那充滿愛意的微笑。
我久久無法回神。
齊筱上一次為我做飯下廚,還是剛畢業時。
那會兒我們擠在小小的出租屋裏。
她心疼我每天兼職瘦了一大圈,於是學會了做簡單的家常菜。
我也心疼她每天談完客戶回家還要給我買菜做飯,便不再允許她踏進廚房。
可我萬萬沒想到。
到了我們即將分別的時候。
她居然為我做出了這麼一桌子家常菜。
我本想說狠話。
可齊筱卻按著我的肩讓我坐下來,還輕撫著我的肩膀:
“別再難過了,我會心疼的。”
我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她才是真正的她。
可是這熟悉的溫柔,還是讓我不可自控地淪陷了。
我安靜吃著齊筱給我夾的菜。
直到吃完。
我才開口:
“我明天就搬走。”
齊筱的眼皮劇烈抖動了一下,隨後又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
“你不是一直想帶我去見你鄉下的外婆嗎?我給老人家買了好多禮物,我們這兩天就去看她。”
因為外婆行動不便,一直沒來這裏見過齊筱。
我從前跟齊筱說了很多次,想帶她正式見一見從小把我帶大的外婆。
可齊筱總是說沒時間。
沒想到如今她會主動提起。
我本想說,都要辦離婚了,沒有見的必要。
可齊筱卻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卑微地半蹲在我麵前,眼神幾近乞求:
“過兩天也是我們相識三千天紀念日,能不能等過完這個重要的日子,你再搬走?”
看到她這麼一反常態的緊張模樣。
我不爭氣地心軟了。
正好,我也該回去陪陪外婆了。
到了紀念日這天。
齊筱把大包小包塞進車裏,神情羞澀又充滿期待:
“萬一外婆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是不是該再多買些貴重的東西討外婆歡心?”
她那擔憂的樣子,像極了第一次見家長的小女孩。
一路上,她關心地叮囑我以後在公司要注意的人情世故。
看她那滿心滿眼又都是我的模樣。
我忍不住生出最後一絲幻想:
“齊筱,其實你也可以留在公司做總監,畢竟這個公司也是你的心血。”
齊筱目光一黯。
正要回答。
她的手機瘋狂響起。
看到來電人是趙驍祈。
我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你的情人這麼需要你,趕緊接吧。”
齊筱支吾著道了歉,立刻把車停在路邊。
一接起電話,我就聽到趙驍祈的催促:
“你趕緊來醫院吧!再不來就出大事了!”
十萬火急的語氣,讓齊筱臉色變得蒼白。
我和她都清楚,趙驍祈就是故意來破壞的。
可她,還是選擇了趙驍祈。
她不自然地咳嗽起來,有些為難地跟我解釋:
“我......我必須去醫院一趟,你在這裏等我,等我處理好就馬上回來陪你!”
我用一言不發推門下車的動作,告訴她,我已經對她死心。
可饒是如此。
齊筱卻還是拉著我的手,反複向我承諾:
“我很快就回來,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食言!”
就因為她那雙寫滿懊悔的眼睛。
我再一次動搖了。
看著齊筱開著車疾馳而去。
我站在原地,又是痛恨自己不爭氣,又隱隱抱有一絲期待。
也許,齊筱的心裏,還是有我的存在......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徹底暗下來的天色,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
等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家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
我再也提不起一點悲傷的情緒,隻利索地收拾好行李搬去了酒店。
三天之後,齊筱才想起要打電話找我。
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任何蒼白的解釋。
我把齊筱的電話拉黑。
她又用陌生號碼給我發來短信和醫院的照片:
“對不起,我一直在醫院抽不開身......”
我對她的回複,隻有短短一句:
“不用告訴我,我們已經分手了,希望你盡快來跟我辦理離婚手續。”
這條回複,石沉大海。
齊筱從這之後,便再沒有過任何聲響。
我以為她也放棄了表演深情,和趙驍祈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所有股份交接的事,我都交給了律師處理。
一直到了最後需要齊筱簽字的步驟。
我迫於無奈,將齊筱從黑名單拉出來:
“希望你盡快兌現承諾,來完成股份的交接。”
可這條信息。
跟之前的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在律師的建議下,我隻得派人尋找趙驍祈,通過他來找齊筱。
沒想到,趙驍祈還真的就在齊筱拍照的那家醫院裏。
我推門而入時。
他正住在最貴的單人病房裏,穿著名貴的睡衣哼著歌。
看到我出現,他嚇一跳。
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又擺出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你有必要追到這裏來嗎?齊筱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還要死皮賴臉倒貼啊?”
我沒空和他打嘴仗,隻把提早寫好的曝光渣女和插足男的文案展示出來:
“趕緊讓齊筱滾出來,否則再過一個小時,你和她就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趙驍祈愣了一下,隨後蹙眉反問我:
“你真的要這麼毀了齊筱嗎?”
我怒極反笑:
“這隻是你們應得的報應罷了!”
我以為趙驍祈會在深思熟慮後求饒,或是繼續嘴硬。
可沒想到,他居然重重歎了口氣,然後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蘇凜潛,你根本不知道齊筱為你做了什麼,你配不上齊筱對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