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想要上前阻攔又不敢,王氏眼中怒火中燒嗬斥。
“還不快點給姑娘請大夫?!”
大丫鬟渾身一顫,忙不甚的跑開了。
其他丫鬟聽到這話才急急忙忙的將柳鳴玉扶起來送進了偏房中。
不多時燒了熱水給柳鳴玉擦臉上的血,又一整盆鮮紅的血端出去。
此時張嬤嬤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已然成為了第二個柳鳴玉。
張嬤嬤疼的不停地求饒,鼻涕眼淚糊滿了整張臉。
王氏又是狠狠揮了兩戒尺這才起身,旁邊的小丫鬟抖著手給王氏整理衣服。
這樣的王氏她們何曾見過,簡直是......像是得了失心瘋。
王氏沒有在看張嬤嬤,隻一雙通紅的眼睛掃向了周圍的丫鬟婆子命令道:“關在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去看她!”
周圍的奴仆們忙應聲下來。
王氏這才壓製著仍然在翻湧的怒意進了偏殿。
“死了沒?!”
王氏的聲音讓偏殿中不少的丫鬟都打起了哆嗦。
春兒害怕的撲通跪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回:“沒......沒有......”
“滾開!”王氏怒斥春兒,幾步走上前查看起柳鳴玉的臉。
那半邊昨日還好好的臉,今日已經是一道戒尺痕跡壓著一道戒尺痕跡,通紅腫脹。
隻是好歹用一些藥,這半張臉還能保住。
可另一半——
昨日的紗布早已經和肉死死粘連了起來,血淋淋一片,根本看不出究竟傷到了哪一步。
王氏狠了狠心,扯著紗布直接撕開。
柳鳴玉在昏睡中疼的渾身發顫,身上額頭上麵的冷汗一層層的掉。
春兒眼尖,一眼就瞧見那紗布上麵還帶著的血肉!
王氏雙眸落在這已經被打爛的半邊臉上,眼睛中的血色似乎越發的重了。
“春兒,你家姑娘挨打的時候,你在哪裏?”
和剛才瘋了一般的模樣比起來,王氏此時的聲音堪稱是溫柔。
春兒卻聽的心頭一涼,四肢已經忍不住在打顫,“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是張嬤嬤說姑娘犯了錯,她替夫人你懲罰姑娘的!”
“奴婢不知道這是張嬤嬤自作主張,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夫人看在奴婢伺候小姐的份上饒了奴婢,求夫人饒了奴婢......”
王氏回過頭看向了春兒,臉上的表情像是笑,可眼中隻有恨意。
“饒了你,那你說誰饒了我?誰饒了勇侯府!”
“你又可知,勇侯府和柳妃將多大的堵住壓在她的身上?!嗯?!”
春兒哪裏回答的上來,隻是一張小臉慘白,滲人得很。
“拖下去,亂棍打死。”
惡狠狠的幾個字下,春兒驚恐的抬眼看向王氏。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春兒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死期會被如此輕鬆的定下......
晨起,水珠從鮮嫩的花瓣滑落,彙入了禦花園的河水中。
慎娘跪在地上給趙皇穿上了鞋子,這才偷偷抬眼看著麵前九五之尊的臉色。
見還算是不錯,慎娘這才小心的詢問,“皇上,今晚還讓奴婢侍奉你好嘛?”
趙皇已經起身讓太監整理龍袍,聽到這問話俯視的撇了慎娘一眼,眼神輕蔑,未曾言語便轉身離開。
那般幹脆利落,慎娘心底沉了沉。
在這後宮中,她離開了柳妃就什麼都不算了,更別說她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柳妃記恨上了。
如果皇上今天不讓她繼續侍寢,那她豈不是要繼續回到柳妃身邊,那柳妃......
光是想到了柳妃的手段,慎娘就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慎娘心中又有些絕望。
她要如何才能在宮中生存下去?
慎娘跌坐在床榻邊,心中隻覺得委屈又難過,她為何如此可憐?
她為何會攤上這樣的主子,又為何會遇到柳鳴玉這般惡人來折磨自己!
慎娘抽泣委屈。
都怪柳鳴玉!
都是她!
明明隻要柳鳴玉乖乖的進宮,那如今的事情遠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