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 三個字一出口,蔣書夢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一把拉住陸永年的手,憤怒地質問:“那塊手表價值上億,你瘋了是不是?”
“姐夫,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
蔣文揚抱著胳膊,在一旁火上澆油,“我姐這麼好的人,你卻還這麼胡鬧。姐姐,你平時是不是太慣著姐夫啦?”
蔣書夢氣得直接把陸永年拽進屋子,拉到垃圾桶前,命令道:
“給我撿起來!”
“陸永年,我都為你放煙花、送禮物哄你了,你別不知好歹!”
蔣文揚適時地晃了晃蔣書夢的胳膊,假惺惺地說:“姐姐,你別太生氣,萬姐夫又喘不過氣,病發了怎麼辦?”
一提到病發,蔣書夢的眼神在頃刻間軟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你身體弱的份上,我不會原諒你的。”
陸永年用力甩開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原諒!誰想要誰撿,臟了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這話看似在說手表,卻莫名讓蔣書夢心慌了一瞬。
“好,你有種!好好在這兒反思,今天一天不許吃飯!”
蔣書夢扔下狠話,轉身就走。
蔣文揚眼底閃過一絲嘲笑,又故作擔心地問:“可是姐姐,這樣不會餓到姐夫嗎?”
“一天不吃餓不死。”
蔣書夢冷漠地說完,臥室門 “砰” 地一聲關上,陸永年的心也徹底墜入地獄。
整整一天,陸永年滴水未進,最後還是保姆實在看不下去,悄悄送了食物進來。
“先生,身體是自己的。”
“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走的時候雖然生氣說不給您送飯,可晚上特意派人送了很好的食材,讓我給您煲湯呢。”保姆小聲解釋著。
陸永年自嘲地笑了笑,他心裏清楚,她關心的從來都隻是她的繼承權,畢竟自己要是生氣走了,五年時間沒到,她的計劃就會落空。
要是蔣書夢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了,會不會發瘋?
這個答案,陸永年已經不想知道了。
保姆剛離開沒多久,門外再次傳來了動靜。
蔣文揚站在門口,一改在蔣書夢麵前溫柔的樣子,譏諷地笑出了聲。
“好可憐呀,被冷落成這樣,不會還賤兮兮地愛著我姐吧?”
陸永年擰起眉梢,冷冷問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所以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趕緊從她身邊滾蛋!”
蔣文揚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我知道,當年救了蔣書夢的人是你,你還為此右手受傷,斷送了鋼琴夢,你爸媽也因為你這個累贅死了。”
“但那又怎樣,現在她隻認定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陸永年瞳孔驟然一縮,右手止不住地顫抖。
他從小就對鋼琴極具天賦,老師也不止一次稱讚過。
可就在參加全球性比賽前,為了救出蔣書夢,他的右手肌腱受傷,從此落下病根。
此後,陸永年隻要一碰鋼琴,手就抖個不停。
父母四處求醫,卻在找醫生的途中遭遇車禍,雙雙離世。
無數個夜晚,右手隱隱作痛時,陸永年都會想起這段痛苦不堪的過往,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刺,從未向任何人提起。
沒想到,蔣文揚,竟對這一切了如指掌。
“你知道救命恩人是我,你還搶?”
陸永年臉色蒼白,聲音發顫地問道。
看到陸永年這副模樣,蔣文揚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意,說出的話也愈發囂張。
“搶了又怎樣?隻有這樣,書夢姐才能屬於我。反正你也沒證據證明,你是當年救她的人!”
“不過要我說啊,你父母真是蠢得無可救藥,當年居然相信你的手能治好,為了你這雙爛手四處奔波,死得活該......”
蔣文揚的話還沒說完,陸永年已經猛地抬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