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7年,妻子當眾尋愛。
結婚7年的妻子,在觀看脫口秀節目的時候尋愛,和脫口秀演員熱烈互動。
演員把麥對準她:“你是單身嗎?”
她大聲回答:“看情況。”
在脫口秀演員的一番插科打諢後,她成功在現場加到一個小奶狗。
得知節目半年後他們仍聯係密切,還在酒吧玩接吻遊戲,我憤怒質問。
她卻不以為意:“就是遊戲而已,你也太老古董了。”
後來,顧客在小奶狗給的奶茶裏發現了死蟑螂,她就逼我喝下整杯有蟑螂的奶茶向顧客道歉。
為此,我跟她黑臉無數次。
可她也隻是心虛了一下。
“等下個月過了結婚紀念日,我就不和他聯係了,然後認真給你生個寶寶。”
這次,我沒吵沒鬧,平靜回答:
“好,你去快樂吧,做你想做的。”
她不知道她記錯了,結婚紀念日就在這個月,明天。
而我預定的紀念日旅行也可以取消了。
1
為了讓我放心,她給我發來了馮青生新開的奶茶店地址。
我去了。
店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方筱竹,正在殷勤地忙前忙後。
馮青生拿給顧客的奶茶裏有一隻蟑螂,顧客吵嚷著要投訴,方筱竹把我推了出去。
“牧辰,給顧客道歉。”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辯駁:“這和我沒關係。”
顧客更加怒氣衝衝:
“你們衛生有問題,還這種態度,我要把你們曝光到網上。”
馮青生手足無措地看向方筱竹,方筱竹溫柔地拉著他的手,將他護在身後,卻責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是我們店員疏忽,我讓他喝了這杯奶茶給您消氣。”
說著,她拿過顧客桌上的奶茶,懟到我嘴邊。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杯奶茶喝光,一滴都不許剩。”
蟑螂飄在上麵,這還是杯芒果奶茶。
她忘了我對芒果過敏。
或者她心裏已經完全不在乎我。
其他幾個店員在一邊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這就是筱竹姐那個不成器的老公嗎?真夠丟臉的。”
“剛好讓他背鍋,喝了我們店就沒事了。”
我感到憤怒:“方筱竹,你真的要這樣嗎?我才是你的丈夫。”
我還沒說完,她趁我開口,直接將奶茶倒進我的嘴裏,一邊小聲在我耳邊說:
“當年我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你,這次就當你補償我的。”
我和方筱竹從高中時就互生好感,但是我家庭經濟條件不好,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家裏甚至拿不出像樣的彩禮。
方筱竹為了嫁給我,差點和她父母斷絕關係。
婚後她陪我過著拮據清貧的日子,一晃就是7年。
為了不辜負她對我的付出,她要什麼,隻要我力所能及,我都答應。
我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拚了命的工作,想要給她世界上最好的。
現在我們的生活條件好了,她的心也不再隻屬於我。
年初時,她在愛情脫口秀節目中認識了馮青生。
她跟他煲電話粥到深夜,和他吃同一塊甜品,露營睡在同一個帳篷裏,擁抱在一起從高空蹦極而下。
她說她想最後體驗一把年輕自由的生活,跨過七年之癢,她就安心回歸到家庭的乏味,為我生兒育女。
我無從反駁,容忍她的放縱。
強忍著喉嚨裏甜膩的惡心,我吞下了奶茶。
2
顧客眼神複雜地看我:“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兒上,這次就算了。”
我苦笑,餘光看見方筱竹寵溺地在幫馮青生整理圍裙。
她的聲音是我很多年沒聽到的溫柔:
“生生,下次別這麼馬虎,蟑螂身上很多病菌的,碰了萬一被傳染。”
我感到不可置信,她連讓他碰一下蟑螂都這麼擔心,卻讓我吃下去。
馮青生勾起唇角:“知道啦,下次一定注意,不讓姐姐操心。”
身上開始起過敏反應,我難受到眼眶發酸,胸悶氣喘。
發現我在看他們,方筱竹眼神閃躲了一下:
“你別誤會,我是姐姐,他年紀小,我才多關心一點。”
我忍不住質問她:
“真是這麼簡單嗎?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一而再地容忍你和別的男人這樣?”
“方筱竹,我和他你隻能選一個。”
7年的婚姻,我想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方筱竹愣了一下,眼裏浮現悲傷和不甘,似乎是做了一番掙紮,才開口:
“等下個月過了結婚紀念日,我就不和他聯係了,然後認真給你生個寶寶。”
我心裏自嘲,沒再吵沒再鬧,平靜回答:
“好,你去快樂吧,做你想做的。”
她不知道她記錯了,結婚紀念日是在明天,根本不是下個月。
我而預定的結婚紀念日旅行也可以退了。
她一滯,還想說什麼。
馮青生指著我,大叫出聲:“他身上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吃了蟑螂吧。”
周圍人立刻眼神驚恐看我,我無奈解釋:“我芒果過敏。”
方筱竹似乎終於想起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你趕快吃點藥,別真病了。”
不過也就這一句,她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馮青生身上。
我沒有隨身帶抗過敏藥的習慣,也沒去買,獨自坐在店裏的角落,緩過勁兒後紅疹慢慢褪去。
方筱竹一直幫忙到奶茶店打烊。
她車子開過來,馮青生自顧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後,才好像發現我還站在車外似的。
他語氣帶著點委屈,像我要逼他什麼一樣:
“你要坐副駕嗎?那我起來好了。”
方筱竹立刻攔住他,冷漠地對我說: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剛好躺後麵休息。”
我之所以站在那裏,是詫異馮青生擦過我身邊時,故意撞了我一下。
見方筱竹這麼維護馮青生,我心裏冰涼,轉身去了後座。
車子開出去,馮青生胳膊閑散地靠在窗框上,點燃香煙。
白色的厭惡迅速在車廂內繚繞,可方筱竹卻像是習慣了一樣,不僅沒表現出一點反感,還拿出了一個小型煙灰缸給他用。
動作默契地好像他們才是結婚多年的夫妻。
可是她明明最討厭別人抽煙,為此我從不碰香煙,甚至會刻意注意在回家兩小時之前就避免身上和抽煙的人接觸,免得自己身上沾染煙味。
原來,她喜歡他,才可以如此包容。
車子開出去十幾分鐘,馮青生接到朋友電話叫去酒吧喝酒。
馮青生問方筱竹一起,又轉頭看我:
“哥要一起嗎?不過都是我們年輕人的項目,怕你不會玩。”
方筱竹冷哼一聲:“他隻知道工作,叫上他隻會變得無趣。”
他們把我趕下了車。
我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心裏一片寒涼。
回到家,我先退了旅行社的預定,然後呆坐了不知多久,我給律師朋友發了條信息,請他幫忙擬一份離婚協議。
3
朋友立刻給我回了電話,他很意外。
“離婚?為什麼?大家誰不知道你把老婆當寶貝似的,我們中間誰離婚你都不可能離婚。”
是啊,曾經我們明明那麼相愛。
難道真的有七年之癢?
像她說的,覺得和我在一起生活乏味。
可明明是因為她喜歡上了別人,要不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七年。
所以,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見我沉默,朋友歎了口氣,說明天就把協議擬好給我。
我看著牆上我和方筱竹的婚紗照:
“不急,等後天吧,結婚紀念日以後。”
話落,方筱竹回來了。
“結婚紀念日過了以後怎麼?”
方筱竹疑惑看我。
我收起電話,平靜回答:
“沒什麼,紀念日之後我們的關係就會不一樣了。”
方筱竹皺眉,深深看了我一眼,想到什麼忽的鬆了一口氣。
“當然,到時候我們好好備孕,老公你可得給力呀。”
我注意到她身上的酒氣,目光一轉,看到了她脖子上明顯的曖昧痕跡。
我的身形一滯,她已經進了廚房。
從不進廚房的她,在裏麵忙亂了找了一通,回過頭喊我:
“牧辰,我要熬粥,要放多少米多少水?”
我肚子正餓,因為有胃病有點不舒服。
以前她雖然不會下廚,但都會關心我的胃,時刻叮囑我按時吃飯,不讓我碰生冷的東西。
她說:“你胃疼不光是自己疼,我的心裏也會疼。”
沒想到今天她會為我下廚,我心中一暖,忍不住彎起唇角,進廚房盛了半杯米。
“怎麼突然學做飯給我?不過熬粥比較耗時間。”
聞言,方筱竹頓了一下,嚅囁著說:
“生生喝醉了,我是想做了等他醒來喝,不過你想喝粥的話,多加點米。”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看她。
她卻語氣又大了些,變得理所當然:
“別這麼小氣,他小年輕不懂事,仗著自己現在身體好,喝太多了,我肯定要照顧一下。”
“反正等下個月,我就不會再去找他,我為你和一個處得來的朋友斷絕往來,你要是再鬧脾氣,就真的是過分了。”
想質問的話瞬間被她堵在喉嚨裏。
可是方筱竹,我們沒有以後了。
後天,我就會離開你。
“我去睡會兒,粥好了你再叫我。”她說完轉身去了臥室。
我在電飯鍋裏加了水,然後按了煮粥鍵。
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事,我都從來不會讓方筱竹做,我是真把她捧在手心嗬護。
可是現在回想,我真是個傻子,我對她掏心掏肺,用盡全力去愛她,她隻當我是可以隨意呼來喝去的保姆。
一個小時後,主臥裏有電話鈴聲,裏麵方筱竹語氣溫柔地講了會兒電話,然後門打開了。
“牧辰,粥好了嗎?幫我裝起來,生生說胃不舒服,我過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把已經裝好粥的保溫桶遞給她。
她的手一頓,眼中忽然有我看不清的情緒:“你不吃醋了?”
4
我搖了搖頭,本不想說什麼,又忍不住僥幸:
“明天能把時間空出來陪我嗎?”
方筱竹表情鬆懈下來,綻開微笑:
“應該有空,我盡量,不過以後我不是有的是時間陪你。”
看著她熟悉又陌生的麵龐,我心中酸澀,強迫自己彎起嘴角:“好,我等你回來。”
鍋裏的粥還熱著,天微微擦亮的時候,我盛了一碗。
明明什麼也沒放,很淡的粥,我卻吃出一股苦味,隻能全部倒掉。
取下客廳的婚紗照,扔到樓下垃圾桶,上午10點的時候,方筱竹發來一張奶茶店的照片。
“今天店裏客人很多,我中午回去找你吃飯。”
可就在上一分鐘,馮青生申請加了我的微信。
他給我發的信息直白挑釁:
“謝謝你的粥,還把老婆給我用,她快活的嗓子都喊啞了,她說跟你一點激情都沒有。”
“同為男人,我勸你一句還是主動退出比較好。”
我放下手機,繼續收拾行李。
中午1點,我因為沒吃東西,胃開始隱隱做痛。
吞下胃藥,我給方筱竹發信息:“我有點胃疼。”
我不知道最後一天了我為什麼還要對她賣可憐。
毫無意外的,她過了很久才回複我的消息:
“我還在忙,你注意身體,晚上想吃什麼,你別做了,我們出去吃。”
她又發來一張奶茶店的照片。
可這張照片分明和她上午發我的一模一樣,甚至聊天記錄還沒有把前一張照片頂到屏幕之外。
下午,我將她抽屜裏我們以前來往的書信一封封拿出來讀。
上學時,我們的座位隔著一個過道,她買了很多花花綠綠的信紙,苦於沒有用武之地,我們便開始了“近距離”的書信往來。
起初信裏寫的都是沒什麼實質內容的東西,後來就逐漸變得曖昧,成為了傳遞少男少女情愫的媒介。
看完一封,我撕掉一封,不知不覺腳邊的垃圾桶滿了,外麵的天色也黑下來。
中途馮青生給我發來一張照片和一段視頻。
照片裏方筱竹窩在男人鼓起的胸膛裏,細細的肩帶滑落,白皙皮膚上是星星點點的紅痕。
視頻則是一段兩人忘我纏綿的畫麵。
我給朋友發去信息:“她出軌,在財產分割上幫我按法律規定辦。”
最後一封信是在我向她求婚時寫的。
“方筱竹,我想娶你。”
她在下麵寫了回答:“好的,老公。”
我才將信紙對半撕開,門鈴響了。
是送外賣的小哥:“您的外賣。”
我正想說我沒點外賣,手機提示有消息,我看到是方筱竹發來的:
“我要晚點回去,給你點了外賣,你記得吃。”
我苦澀的回了個“嗯”字,接過外賣放在玄關處。
晚上12點,我提著行李走出了家門,給方筱竹發了條信息:
“我們離婚吧。”
才關上電梯,方筱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