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也是你的命!”陳建國想到之前被溫茯苓要走的幾百塊工資,一口氣都差點順不上來。
“那個吳海波現在到處亂說,可是讓李國富抓住把柄了,現在別說訛他了,就是兩百塊彩禮都不願意出!”
“兩百塊都不行......”陳如玉喃喃,眼裏閃過滔天恨意,尖叫:“憑什麼!就是溫茯苓那個破鞋他都願意給五百!”
門忽然被撞開,陳耀祖氣勢洶洶的從外麵衝進,一腳踹向陳如玉:“陳如玉,都怪你!方子他們幾個今天笑了我一天!說我是蕩婦的弟弟!”
陳如玉吃痛,卻還是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慌忙抱住陳耀祖的腿:“耀祖,好弟弟,姐姐疼了你這麼久,你幫幫姐姐,去把那個吳海波收拾一頓,讓他不要在外麵亂說了。”
“哼,我才不幫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騎上摩托車了!你害得我們家錢都被溫茯苓給騙走了,你簡直是個廢物!”陳耀祖罵罵咧咧。
“行了,不要再說了,我跟李國富好說歹說,商量好了,三百塊,你嫁過去給他生個兒子,這事就了了。”陳建國冷聲道。
陳如玉一臉的絕望,此刻,她無比後悔。
憑什麼那個溫茯苓能嫁給陸寒征這麼好的男人!她卻連賣都隻能賣三百!
本來以為,溫茯苓就算嫁得好,也是個守寡的命,不得喜歡。
結果今天陸寒征卻那麼維護她!
憑什麼!憑什麼!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陳如玉眼裏閃過陰狠:“爹,你先別急著嫁我,我有個好主意,能把我們的錢要回來。”
“工人賠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是溫茯苓死了......”
這話把陳建國都驚了一下。
小心翼翼道:“你是說,弄死她?”
“對。”陳如玉勾起唇角,一縷碎發散在她額頭處,堪堪擋住怨毒的眼神:“隻要讓她死在工廠,不僅我們被她騙走的錢能回來,還可以獲得一筆不小的賠償。”
“還有她不是服裝廠的工人嗎?這可是個稀罕崗位,村東的張二丫一直想去,到時候讓她頂替這個空崗,又是一筆錢。”
陳耀祖立即眼前一亮:“是啊!爹,就這麼幹!”
陳建國原本還有些猶豫,陳如玉卻道:“爹,我有辦法,要是我能讓咱家獲得賠償,你就別拿我去換彩禮。”
“如果被發現了......”
陳如玉聞言,立即表忠心:“要是被發現了,我就說是我一個人幹的,和爹和弟都沒關係!”
陳建國放下心來,鬆了口氣,立即擠出笑容:“哎呀,這才是我的好女兒,還跪著幹嘛,快起來,耀祖,去給你姐姐把灶上熱的飯拿來。”
“好嘞,姐,等咱家有了錢,記得給我買個車啊,你可是最疼我的了。”
......
一周後,服裝廠。
溫茯苓拿過一遝牛仔布料,到電動裁剪刀麵前,準備剪裁。
吳海波那件事過後,她和陸寒征的相處模式溫和了許多。
雖說還是室友,但見麵會打招呼,會一起吃飯,偶爾溫茯苓還會給他分享一些上班時聽到的八卦。
大多時候,陸寒征並不多言,隻是聽著
溫茯苓覺得就這樣的日子也挺不錯的。
她已經從陳建國那裏拿了四百塊回來,這筆錢夠做個小生意了,可惜的是,這裏地域偏遠,多是基礎工業,要想賺錢,還得去大城市。
她決定等陸寒征走了就去鎮上住。
裁剪刀高速轉動起來,牛仔布料厚實,轉速特意開的最大,溫茯苓望著布料出神。
說起來,陳家這兩天都沒有來找麻煩,尤其是陳如玉,今天還見過她,那時她急匆匆走了,一點刁難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這家人是終於轉了性,還是被整老實了?
忽然,溫茯苓瞳孔一縮。
這布料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即使布料再厚,碰見這種高速的裁剪刀,也輕而易舉的就裁斷,可現在邊上卻有了一層細密的毛邊。
與此同時,溫茯苓的鼻尖嗅到一股焦糊味。
是機器高速摩擦產生的味道。
直覺讓她下意識側身避開,下一秒,一個刀片突然脫落,高轉速讓它如飛盤一般狠狠彈出,直直射到背後的牆上。
溫茯苓當機立斷,按下了製動按鈕,同時背部沁出一層冷汗。
要是剛剛她站在那沒動,此刻怕是已經被刀片劈成兩半了。
巨大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車間主任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眾人看見已經嵌進牆裏十幾厘米的刀片,一片驚呼。
“我沒事。”溫茯苓還是覺得一陣後怕:“主任,麻煩你查查,這台機器昨晚是誰檢修的。”
車間主任也知道,這不是小事,是動輒鬧出人命的重要事故,他立即怒氣衝衝的打起電話。
溫茯苓蹲下,撿起一個螺絲,皺了皺眉。
這種老式裁剪刀,通常用的是適合固定的六角螺絲,可這個卻是螺紋的滑絲螺絲。
這螺絲禁不住高轉速,已經磨損的不成樣子,溫茯苓把它拿近嗅了嗅,正是剛剛那股熟悉的焦糊味。
螺絲都換了,這肯定不是檢查粗心大意的問題,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要她的命!
還能是誰?
聯想起上午上班時碰見急匆匆回來的陳如玉,溫茯苓什麼都懂了。
這群姓陳的,真是心思歹毒!
本以為要報複她,最多就是再耍幾個小把戲。
卻不想陰毒至此,直接想要她的命!
“主任,不用問了。”溫茯苓起身,語氣冷淡:“報警吧,我們廠裏,昨晚混進人來了。”
既然這樣,就別怪她不顧情誼了。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主任愣了愣,照做。
警察很快就來了。
經過檢查確認,的確是有人故意換了螺絲,而且原螺絲也在地下找到一個,上麵的劃痕像是英製扳手。
而廠裏使用的都是標配公製工具。
這種英製扳手市麵上比較少見,但溫茯苓知道,原主的爹之前就有一把,現在,一定就在陳家。
下午,陳如玉等人還在美滋滋的等著死訊,卻不想等來了警察。
陳建國叫嚷著冤枉,但他們因為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被警察勒令製止,將一家人都困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