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清，你一定沒有事吧，葉聞溪心中一痛，她還是要去看看，心中擔心水清，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水清一定不會死在火裏，她希望水清好好的活著，為自己，葉聞溪看著咖啡廳裏的人越聚越多。

裴應淮一眼就看穿了葉聞溪的心思，說道：“你不要再看了，當時水清想跟你一起同歸於盡，不管他怎麼樣，也跟你沒有關係，你這麼去，警方一定會細細的盤問你，如果你還想去惹這個麻煩的話。明天的報紙，還有電視報道了，你就會知道她們的情況的。”

葉聞溪低下頭，知道裴應淮說的對。

一陣秋風吹過，葉聞溪雙手抱胸，打了一個哈啾，這才驚覺自己全身是濕的，怪不得感覺有些冷。

裴應淮月兌下西服，遞到葉聞溪的手中說道：“穿著吧！”

葉聞溪清澈的眼眸露出感激的神色，把西服披在自己的身上，感覺暖和些。

看到月兌下衣服的裴應淮，白色的襯衣上，染著血跡，看到手臂上麵的傷，葉聞溪的臉上露出內疚神色：“裴應淮，害得你受傷了，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裴應淮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的說道：“行了，有你這句謝，就可以了，也不是什麼大傷。”

裴應淮帶著葉聞溪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葉聞溪就衝下樓，去買報紙，她想知道水清跟店長是生還是死。

裴應淮站在窗戶旁，望著葉聞溪走出小區，黑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黯然，把窗簾拉上，把自己關在陰暗之中。

倒在床上，閉上眼，胸中暗濤洶湧，第一次，他對一個女子動了心，當水清掐住小辣椒的脖子時，他忽然的醒悟，自己喜歡上了她，以前，他老認為自己隻不過是無聊，想找個人解解悶罷了，欺負的她很好玩，可是，他錯了，這種緊張害怕的感覺讓他害怕，當自己把她從火海裏救出來時，他平靜的心湖，不再平靜，隻想好好的抱緊她，不想失去她。

看著手中的傷，他臉色陰暗起來，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感情，他不過是黑暗之間的塵埃，怎麼可能會有陽光照射著自己，自己還是不要癡心妄想，還是早點割斷感情。

葉聞溪看著手中的報紙，報紙上的頭版頭條，清晰的印著幾個大字“女仆咖啡廳昨夜大火，燒死兩人，原因待查”

心中猛的一震，身如電擊般晃了晃，腦裏隻想著水清死了，那個冷清如水般的水清死了。

等她清醒過來，才驚覺，自己走到裴應淮的門口，心中浮現水清的精致絕美的麵容，她的心一痛，淚水頓時從眼眶裏奪目而出。

輕輕的敲著裴應淮的門。

裴應淮打開門，眼裏一愣，發葉聞溪眼裏都是淚水，抬了抬眼鏡輕聲說道：“他死了？”

葉聞溪點了點頭，眼裏的淚水掉的更凶了。

裴應淮伸出手，想去擦拭她眼中的淚，卻在半空中停住，手又輕輕的放下，淡淡的說道：“死了也好，這樣就不會再來找麻煩。”

葉聞溪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怒瞪著裴應淮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水清死了，他是我第一個好朋友。”

“是嗎？好朋友？我看是個瘋子吧，拉著你一塊自殺，那種人死了有什麼好難過的。”裴應淮冷冷的說道。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葉聞溪大聲說道，裴應淮的話，一針見血，插入她的心中，讓她無力反駁，可她不想看到水清死，他隻是走錯了路。

“是，我冷血，本來他們兩個，我都可以救的，可惜，水清傷了我，那個店長老女人一個，我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兩個人死了也好，警察也不會讓他們兩個去牢裏呆一輩子了！”裴應淮冷笑的說道。

“裴應淮，算我看錯你了！”葉聞溪伸出腳又狠狠的踩在裴應淮的腳上。

裴應淮皺了下眉，麵不改色的說道：“你是看錯人了。”關上門，不理會葉聞溪。

葉聞溪見裴應淮關上門，向後倒退幾步，心裏一陣的難過，淚水順著麵頰簌簌而落，如掉線的珍珠。

他怎麼可以這樣，以後她再也不理這個男人，葉聞溪打開門，重重的把門關上。

裴應淮關上門，走到沙發上，腳上火辣辣的感覺，讓他苦笑一聲。

看到她滿臉晶瑩剔透的淚珠，想把她摟在懷中，安慰她，可是他不能，故意說了那些話，以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自己還是那個自私自利，天性涼薄之人。

裴應淮取下眼鏡，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如泥塑般。

生活一下子又回到原點上，兩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裴應淮還是時常帶著美月進進出出。

葉聞溪又開始尋找新的工作，口袋裏的錢越來越少，她現在縮衣節食，每天就買幾個饅頭跟鹹菜，實在吃不下去，就買幾包泡麵對付過日子，女仆咖啡廳被燒，自己一分錢也沒有拿到。

為了讓母親不擔心，每次打電話回家都隻報喜不報憂，她怕母親為自己擔心。

有幾次，葉聞溪看到裴應淮，兩人如陌生人般，都隻打量對方一眼，各自走開。

初冬時節，晨曦被一層輕輕的薄紗給籠罩住，白霧如一個蒙著麵紗美麗溫柔的女子，在城市之中遊走，又如跳舞的精靈般，四處撒落著淡白色的青煙，朦朦朧朧，晨風裏帶著絲絲的寒氣。

葉聞溪一臉肅穆站在水清的墓碑前，手中拿著幾朵白色的菊花，把手中的菊花一朵一朵的撕開，散落在水清的墓前。

腦裏浮現出全是跟水清一起開心的日子，還有水清淡淡的的笑容。

“聞溪，給你泡的玫瑰花茶......”

“聞溪，休息一會，我幫你做......”

“聞溪，你累吧，我幫你上糕點......”

想到些，眼眶頓時一紅，聲音有些哽咽的叫道：“水清，我來看你了！”

“水清，一個人呆在這裏是不是很孤單？以後我經常來陪你，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

“水清，這幾天我又找工作了哦，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找到了，你要暗中支持我哦！”

“水清......”

葉聞溪每說一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流出，坐在水清的墓前，哭了好一會。

女仆咖啡廳出事之後，她在報紙上才得知水清原來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妹妹是在孤兒院長大。

後來她多方麵的打聽，才知道水清被人安葬在這裏。

哭了一陣，葉聞溪轉身離開，消失在白色的濃霧之中。

等葉聞溪走後，一個穿著西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站在水清的墓前。

裴應淮手中拿著一束清香的百合，放到墓前，抬了抬眼鏡，慢慢的才說道：“也許這樣，你才不會痛苦一生，下輩子找個好人家投胎轉世吧。”

水清的墓，是他安排葬在這裏的，無人收屍的話，骨灰都沒有，他一直都跟在葉聞溪的身後，等她走了之後，才出現。

裴應淮望著白茫茫的霧，太陽緩緩的升起，溫柔的包圍著帶著絲絲冰冷的白霧。

裴應淮也跟著消失在白霧之中，離去的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那笑是寂寞的。

z市這個繁華都市的夜晚，是熱鬧的，也是喜歡夜生活的男女們的天下，這些人，在黑暗中享受著孤單，享受著喧嘩，享受著這份黑暗所帶來的頹廢跟糜爛。

裴應淮坐在酒吧的角落裏，喝著紅酒，酒吧裏流淌出輕柔的輕音樂，讓整個酒吧沉浸在幽靜的氛圍之中。

來酒吧喝酒的人並不多，時常會見到一些情緒低落的男女，獨自一人獨飲。

裴應淮拿著玻璃酒杯，不停的搖動著酒杯，輕閉上眼，自己的腦裏不斷的浮現出一個女人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想喝酒忘記，卻越喝越清醒。

他這是怎麼了？裴應淮問自己，優雅的舉起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不是跟自己說好了嗎？不要去關注她，不要去打聽她的一切，可他偏偏忍不住，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裴應淮感覺是上天在懲罰他，苦笑了一聲，也許自己應該換個地方住，這樣，他的生活才能恢複平靜。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斯文又俊美的外表，再加那憂鬱獨特的氣質，早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眼光。

一個裝扮時髦，身材高挑的美麗女子走到裴應淮的身旁，女子嬌美的麵容帶勾人魂魄的笑，拿著一杯雞尾酒放到裴應淮麵前，輕輕的說道：“這位先生，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裴應淮抬起頭，看了女子一眼，抬了抬眼鏡，溫和的說道：“你想聽嗎？”。

女子見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拒絕她，坐在他的身旁，嬌笑的說道：“我想聽，有什麼煩惱，跟我說說，也許什麼煩惱就都沒有了。”

“嗯，說的也是。”裴應淮低聲笑道，那笑，讓女子有些癡了，這世上還有男子笑得這般的好看。

女子的搭訕，引來不少女人嫉妒的眼光，這也大大滿足了女子的虛榮心。

裴應淮忽然站起身，凝望著女子，俊美的臉帶著溫柔如春的笑意，女子徹底迷失了，等她回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裴應淮的懷中，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臉上染上了桃紅。

裴應淮摟著懷中的女子，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在女子身上遊走，觸動女子敏感的神經。

溫柔的氣息包圍著女子，讓女子沉浸在這份溫柔之中，裴應淮吻上了懷中的女子，女子徹底軟化在他的懷中。

而裴應淮的腦中浮現出的卻是葉聞溪的甜美笑容，輕輕的推開懷中女子，暗中罵了一句該死。

裴應淮眼裏一片冷漠，靜靜的，對著女子說道：“小姐，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走到酒吧的櫃台上，付上錢，就消失在酒吧之中。

女子見裴應淮把她給推開，臉上一愣，還有男人拒絕她，心中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