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是圈內兩位好友的婚禮。
霍聿年收到了請柬,強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去赴宴。
朋友們看到他麵色不太好,紛紛上前安慰。
“聿年,沐雪這陣子是帶著江廷臣去給他爸媽掃墓了,還陪著他回老家見了他那窮酸父母,但她肯定是被那男狐狸精迷了心竅。你別擔心,也別難過,你可是有契約在身的,她肯定不會嫁給他的。”
“就是,一個土得掉渣、一窮二白的鳳凰男,也想攀上枝頭?他從頭到腳有哪一點比得上你?沐雪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等她玩膩了,最後肯定會選你的,畢竟她能東山再起,你可是那個最關鍵的人啊!”
霍聿年知道他們是在為自己鳴不平。
但這一世的他已經明白,祝沐雪對江廷臣的愛,是無堅不摧的銅牆鐵壁。
他不想再去撞這座南牆,也不想讓朋友因為自己受罪,很認真地告知他們他現在的想法。
“我和祝沐雪的契約已經解除了,以後她喜歡誰、要嫁給誰,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也不要再議論江廷臣了,他是祝沐雪命中注定的男主角,誰也更改不了。”
幾個朋友都不相信他的話,紛紛瞪大了眼睛。
“你喜歡她都快二十年了,真要放下了啊?輸給江廷臣這種男人,你真的甘心嗎?”
“廷臣很好,比你們之中的任何人都要好上千倍萬倍,他真誠善良、陽光開朗、勇敢堅毅,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並將深愛一生的男孩。反倒是你們這些背地裏議論他的人,就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叫人惡心。”
祝沐雪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霍聿年聞聲回頭,就看見她輕輕地把紅了眼眶的江廷臣護進懷裏,而後打了一個電話。
“立即通知項目部,終止和顧家、沈家、方家、盛家的所有項目合作。”
聞言,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震驚地看向她。
“我們又沒說什麼,為了一個江廷臣推掉這麼多商業合作,你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祝沐雪抬起那雙滿是嫌惡的眼,語氣冷漠至極。
“至於,廷臣是我的底線,誰敢動他,誰就要付出代價。”
她的目光四下流轉著,最後落在了霍聿年身上,威脅意味十足。
霍聿年知道她不過是在殺雞儆猴。
他咬著牙想為朋友說話,“你一定要這樣嗎?”
祝沐雪的語氣冷得嚇人,“是!誰詆毀廷臣,就都不會有好下場。”
經曆了上輩子,他知道祝沐雪說的是真的。
他不能再跟她硬碰硬,帶著幾個朋友走遠。
很快,婚禮就開始了。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霍聿年隻要看向鄰桌,就能看見祝沐雪和江廷臣的一舉一動。
她會將茶具洗幹淨放在江廷臣麵前,會給江廷臣布菜剝蝦、會替江廷臣擋掉敬來的酒。
隻有在江廷臣麵前,祝沐雪才會褪下那層冰冷的外殼,變得這樣溫柔細致、耐心周到。
霍聿年用了十幾年都沒有捂熱的心,在江廷臣麵前,卻化為了繞指柔。
出神間,婚禮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拋捧花環節。
江廷臣隻是羨慕地看了看新娘手裏的花束,祝沐雪就拉著他,走進了人群中。
霍聿年默然坐在座位上,看著祝沐雪利用靈活性,從幾十雙手裏搶到了捧花。
她拿到花後,還整理了下衣服,單膝跪倒在地上,鄭重其事地獻給了江廷臣。
沒有戒指,並不是在求婚。
但霍聿年知道,祝沐雪隻是在用實際行動,向江廷臣和在場的所有賓客無聲宣告著。
她祝沐雪認定了江廷臣,此生非他不嫁。
霎時間,全場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了霍聿年身上。
麵對那些帶著同情、憐憫、嘲諷的目光,霍聿年抬起手,帶頭鼓起了掌。
他說真誠地希望祝沐雪能得償所願。
這樣,他就能遠走高飛,順遂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