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前腳剛走,王媽便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三少不好了,不好了。”
江夜北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
“我好著呢,王媽啊,你能不能淡定點。”
王媽扶著門框,好不容易喘勻了氣。
“大小姐沒在外麵!”
江夜北冷嗤,“看來昨晚她又是翻牆回來的,我去她房間叫她。”
說完,不管欲言又止的王媽,轉身上樓。
進妹妹房間,非但沒敲門,還猛地一抬腳,直接將門踢開。
房間內靜悄悄的。
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窗簾在晨風吹動下緩緩浮動,本來應該在書桌上的全家福相框掉在地上,摔出了幾道裂痕。
他的心不由慌了下。
大步走進去,拽開了衣櫃門。
隻有三套搭配好的衣服。
記憶中,江星晚似乎隻穿過這三套,冷了多一件羽絨服,熱了就減了外套。
她沒買過其他衣服嗎?
難道父母沒給過她生活費嗎?
忽然。
手機鈴聲響動起來。
是江然打來的。
“三哥,姐姐是不是不在家?”
聲音小心翼翼的,還故意壓低,似乎生怕別人知道。
江夜北沉默了片刻,“有事?”
“三哥,我看到姐姐跟一個男人剛從酒店出來,我,我擔心,擔心姐姐被騙。”
江夜北的眸光瞬間陰沉無比。
“告訴我地址!”
虧他剛才還以為江星晚有骨氣了,敢真的離開江家了。
原來,她是意識到江家對她失望,所以立刻更換了巴結對象!
她就這麼急功近利?
甚至不惜出賣自己嗎?
他氣的大步朝外走,並沒注意腳下,直接踩在了全家福上。
相框,徹底碎了!是的
......
酒店門口。
一個長相優越,滿身貴氣的男人看著江星晚,笑了笑說道。
“其實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判斷的出來,患者不需要換腎臟。”
江星晚想起宴會前聽到的江家人對話,自嘲地一笑。
“但很多人不相信中醫,所以認為換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陸景霆滿目欣賞地看著她。
“韓教授看了你的藥方,再根據你剛才說的,患者再吃一個月的藥膳就可痊愈。”
江星晚點點頭,這跟她的判斷差不多。
隻不過,這患者永遠也吃不上她的藥膳了。
頓了頓,陸景霆再次遊說她。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韓教授的提議嗎?”
“你這一年發表的那幾篇論文,全都是保密級別,他是真的惜才。”
江星晚輕歎一聲。
“抱歉師兄,我已經打算離開桐城了。”
陸景霆略顯詫異,“是你現在的待遇不好嗎?我可以跟韓教授申請更好的實驗室。”
江星晚搖頭,深吸一口氣,慢慢解釋。
“你應該聽說過江家真假千金的故事,我不想內耗了而已。”
陸景霆滿臉的遺憾,“那真是太可惜了,是江家魚目混珠,蠢的一比。”
江星晚被逗笑,“好啦,你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說不定以後的學術論壇,咱們還能見麵呢?”
“姐姐?”
江然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江星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上的反感已經遮掩不住。
“你昨晚跟這個人在一起?姐姐,你怎麼如此不自愛呢?阿洲那麼喜歡你,你做出這種事,他得多傷心?”
一大早就遇到倒胃口的人,真是倒黴。
江星晚轉頭,語氣冷若寒冰。
“我已經跟江家斷親,擔不起你這聲姐姐,另外,我的事情也跟你沒關係,麻煩你離我遠點。”
江然麵色委屈,“姐姐,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
江星晚都被氣笑了,“好啊,要不將你的司機跟專車都給我?也免得我每天擠公交上學。”
之前雖然住在一起。
可她要做藥膳,每次都比江然晚,家裏麵的司機跟汽車都不會派給她,她隻能跑到一公裏外的公交站等車。
說都是江家千金大小姐,可她甚至不如一個傭人的待遇好。
畢竟傭人出去買菜都有專門的保姆車。
江然麵色一僵,但很快,眼淚就嘩啦啦往下掉。
身體不斷後退。
人還趔趄了一下。
江星晚蹙眉,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把江然摟住。
“然然,怎麼樣?是不是眩暈症又犯了?”
江然麵色慘白地回眸,看到來人,泫然若泣。
“阿洲,我沒事,我隻是擔心姐姐被陌生人騙,多說了幾句,你別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顧承州甚至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扭頭看向江星晚,又掃了一眼陸景霆,語氣陰沉。
“你還在鬧?有完沒完?立刻給然然道歉!”
他昨天被下了麵子,成了行業內笑柄。
但經過一晚上的冷靜,他已經想通了。
要挽回名聲,就必須江星晚親自做出說明,最好當眾給他母親跪下道歉後,再放出訂婚的消息。
這樣一來,就能將昨天生日宴上的鬧劇說成江星晚的逼婚!
不但挽回了顧家的顏麵,江家也能以假千金不服管教為名摘得幹幹淨淨。
還能讓江星晚繼續留在江家做千金大小姐!
雖說如此做會讓江星晚受點委屈。
但他的身份高貴,怎麼會要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呢?
江星晚會理解的。
所以今天一早,他便想去江家商討這件事。
沒想到卻接到江然的消息,知道了江星晚出現在酒店外。
在看到陸景霆的時候,心裏麵莫名一陣陣的怒火。
“我昨晚一夜沒睡,就是為了想辦法幫你留在江家,你居然在外麵跟別的男人鬼混!你太讓我失望了!”
哪怕他知道江星晚愛慘了他,絕對不會胡來,可依舊選擇指責。
畢竟,曾經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隻要他生氣了,江星晚會立刻服軟。
所以,她這次肯定也會立刻道歉,還會積極配合他對於“宴會事件”的解決方案。
不過......介於江星晚今天太過分,他必須要等著江星晚哭的聲嘶力竭的時候才會開口說原諒!
然而下一刻。
江星晚冷著臉反問。
“你腦子沒安排水管吧?我說了跟你毫無關係了,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顧承州愣了一下,滿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