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尋回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
完全不管隔壁房間的呻 吟聲,第一次睡了個天昏地暗。
早上醒來他的門就被穿著睡衣的薑晚秋敲開,那些激烈過後的紅痕就那樣展現在賀知尋的麵前。
她冷冷注視著賀知尋,語氣帶著幾分怒火。
“賀知尋,你要不看看幾點了?早就過了我的用餐時間,你連這種事都記不得嗎?今天你給我跪著,什麼時候我高興了再原諒你。”
“我很累。”
反應過來賀知尋是在拒絕她後,薑晚秋神色不悅,抬手死死掐著他的胳膊,幾乎要把他從房間拖出去。
“賀知尋,你別忘了,你就是我薑晚秋養的一條狗,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說完了嗎?”賀知尋一把甩開她,語氣淡漠,哪裏還有平日那樣卑微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他,踉蹌幾步才穩住的薑晚秋有些錯愕。
不等她開口,賀知尋就關上了門,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伺候薑晚秋這個大小姐。
門外的薑晚秋話語嘲弄至極。
“賀知尋,是不是我給你慣出毛病了?還是說,你嫉妒了?以為我薑晚秋會低聲下氣哄你這條狗?”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幅畫,我今天就要看到那幅畫,不然你就給我從家裏滾出去!”
賀知尋背過身,眉眼劃過嘲弄。
隨便她吧。
薑晚秋這五年來她已經看慣了賀知尋卑微虔誠的模樣,賀知尋就是她手裏的玩物,怎麼都逃不了她的手掌心的。
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沒那麼聽話了......
不過隻要一想到最後這一張畫她永遠不滿意,賀知尋就得一直留在她身邊,那顆不安的心就穩了幾分。
等到薑晚秋上班之後,賀知尋才拿出所有的積蓄,在火葬場送完奶奶的最後一程。
他父母早些年就離異,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隻有奶奶願意養著他,自從奶奶得了癌症後,就連他那所謂的父親都不願意支付半點費用。
等一切結束後,賀知尋紅著眼眶回到家裏,一進門就被蛋糕扣了滿身,膩人的奶油擋住了他大半視線,但他還能認出那些人的麵孔。
是薑晚秋的前男友們。
看到他中招,他們哈哈大笑,眼裏是毫不避諱的諷刺和輕蔑。
薑晚秋舉著紅酒杯穿著一身白色吊帶裙,坐在他們中央揚著明媚的笑,似乎在欣賞他狼狽的樣子。
他曾經畫的那些98張畫淩亂地撒在地麵,被許瀾拿起來。
“賀大畫家還是有水平的,把晚秋畫的這麼好看,隻可惜啊,畫這麼好看,倒頭來連晚秋的身體都不配碰。”
聽到許瀾這話,薑晚秋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瞬,她死死捏著杯子,等到賀知尋剛洗完澡就被幾個男的拖著拽到薑晚秋的跟前。
“洗幹淨了?”她的指尖輕勾著賀知尋的下頜。
剛洗完澡的賀知尋柔 軟的發絲還帶著薄荷的清香,清雋冷冽的臉龐微微側開,讓不痛快的薑晚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
薑晚秋盯著他那雙不染情緒的墨眸,視線挪到他單薄的唇上。
想到許瀾剛才說的話,薑晚秋抿唇不悅,居高臨下地命令著賀知尋。
“親我,我要法式的。”
賀知尋垂著頭,唇抿得死緊,仿佛看她一眼都嫌臟。
薑晚秋一把拎著賀知尋的衣領,粗暴的動作扯痛了賀知尋,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薑晚秋硬扳著他的臉,看到他那雙眼被迫和自己對視上,勾起一抹冷笑。
“我說親我,賀知尋,你耳聾嗎?”
頗為罕見的,她在賀知尋的眸底探到一抹她看不透的笑,帶著冬日裏那抹滲人的雪意。
賀知尋注視著她,輕飄飄地擲下無數個夜裏他都想說的那句話。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