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郡主視線微動,看陸硯初表情不虞,心下稍安。
她走到宋知微身前,親昵握住了她的手。
“宋夫人在外等了許久吧?這手到現在還沒回暖。”
“別站著了,我們一塊坐下說說話。”
她笑容明媚溫暖,好似冬日暖陽,叫人無法拒絕。
宋知微胸口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愣愣的任憑雲安郡主拉她在羅漢榻坐下。
“我離京三年了,也沒趕上硯初的大婚,不知今日你會來,也沒準備個見麵禮。”雲安郡主爽朗極了,“宋夫人不會怪我不知禮數吧?”
宋知微剛要開口,陸硯初搶先說話。
“本來就是她自己要跑來,貿然登門,豈能怪你?”
宋知微唇角抿出一個艱澀的弧度,“郡主言重了。”
“那就好,我和硯初......以前關係是極好的。”雲安郡主話說的委婉,“宋夫人不會介意吧?”
自然是介意的!
誰能容忍自家夫君對旁的女子視若珍寶,而將自己視若敝履呢?
可宋知微不能說。
隻能搖搖頭,違心的道:“過去的事,我不會在意的。”
她目光清淺,回視雲安郡主:“隻要能陪在侯爺身邊,做侯爺的妻子,就夠了。”
陸硯初有心上人,是一早就知道的事。
宋知微若是介意,當初便不會主動接洽顧氏。
隻不過,宋知微以為雲安郡主嫁去北疆,便再也不可能回朝,出現在陸硯初眼前。
說難聽點,這跟天人永隔沒什麼區別。
誰知,雲安郡主竟然在三年後回來了。
而她為陸硯初掏心掏肺,伏低做小三年,依舊沒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麵對陸硯初的舊愛,宋知微底氣實在不足,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不想卑微到塵埃。
舊愛又如何,如今陸硯初的妻子是她。
雲安郡主再如何,也隻能是友人。
雲安郡主輕輕笑出了聲,似是感慨:“對啊,現在,你才是硯初的妻子。”
霎時,陸硯初的麵色陰沉如水,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化不開的陰鬱之中。
宋知微垂眸,掩住情緒,借著喝茶的動作抽回手。
室內一片安寧,靜的有些詭異。
陸硯初深吸了幾口氣,冷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馬車上等,我和郡主說兩句話便走。”
今天是他衝動,沒有安排好一切,匆忙跑來和雲安見麵。
有宋知微攪局,他和雲安沒法好好聊天。
隻不過看見雲安氣色紅潤,身體康健,沒有發生自己擔心的事,陸硯初高懸的心便放下了許多。
更多的,等他另外安排時間地點再跟雲安詳聊。
宋知微沒有糾纏,爽快的應了好,與雲安郡主告辭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半道上,宋知微碰上了荷香。
“夫人,你怎麼?”
“去馬車上。”
外頭風雪大作,吹的人皮膚生疼,宋知微隻想立刻去溫暖的地方。
“您怎麼出來了?”
一上車,荷香便將火桶往宋知微腳邊塞,又給蓋上了一張狐狸皮。
宋知微談興很淡,“雲安郡主回來了,侯爺馬上就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