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兒?!不會去宮門了吧?”顧氏急切極了,“還愣著幹嘛,把人給我弄回來,綁也要綁回來!”
“侯爺沒去宮門,出了府便去了驛館。”
雲安郡主回京沒有回國公府,而是住在驛館。
陸硯初激動歸激動,但宋知微說的那些話,他也聽進去了。
所以他沒去宮門,而是去了驛館。
他可以等。
等雲安麵聖回來。
顧氏鬆了口氣,“算他還沒徹底昏頭。”
顧氏在屋裏走了幾圈,仍舊是覺得不妥。
“知微,你也去驛館。”
顧氏看著宋知微,“硯初已經在驛館有一會兒了,怕不是整個上京都傳遍了,你現在去驛館,算是亡羊補牢。”
宋知微斂眸,“侯爺不會樂意見到我。”
“都這種時候了,他樂不樂意不重要!”顧氏氣得太陽穴疼,“他這般胡鬧,平南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宋知微輕抬下頜,“外人瞧見兒媳臉上的傷,怕是會議論紛紛。”
顧氏噎住,盯著宋知微紅腫未消的臉說不出話。
好半晌才不自然的替自家兒子遮掩:“硯初因為腿疾,才會如此,平日他是最寬厚的,從來不打罵府裏的下人。”
“你也是,他若是心情不好,躲開些便是了,非要湊上去。”
末了,還是埋怨上了。
顧氏思索再三,讓宋知微以麵紗遮臉,去將陸硯初帶回來。
“若硯初硬是不回來,你在一旁看著。”顧氏著重囑咐,“你們二人代表的,是整個平南侯府,萬萬不能鬧出事端來。”
顧氏親自送宋知微上了馬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知微,娘知道這屬實是為難你,但平南侯府現在的情況你是清楚的,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宋知微輕歎,拍了拍顧氏的手,“母親放心,我會看著侯爺的。”
馬車行駛過大街,宋知微闔眼靠在車壁,聽著外麵的叫賣聲。
蓮心在府裏養傷,今日跟她出來的是荷香。
很快,驛館到了。
下車前,荷香調整了一下宋知微臉上的麵紗,又撥弄了一下頭發,確保左臉上的紅印全部遮掩住了,這才扶著宋知微下去。
驛館有官兵把守,宋知微表明身份後才肯放行。
她是第一次來驛館,對裏麵的布局並不清楚,幸而有小廝在前引路。
驛館很大,走了一刻鐘,來到了一個名為雪梅苑的小院子。
“侯夫人,平南侯就在裏麵。”
“多謝。”
荷香拿出一個銀角子,塞在小廝手裏。
宋知微調整了一下心情,上前敲門。
剛敲了一下,門便打開了。
她毫不意外的撞進陸硯初欣喜若狂的眼眸中,但旋即,見來人不是自己心中期盼的那一位,男人眸光冷了下來,一臉的厭惡。
“你來做什麼?”陸硯初語氣森寒,“宋知微,你還沒有資格監視本侯!”
“是母親讓我來的。”宋知微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她不想明天滿上京都傳你和雲安郡主的流言。”
“明明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還要把黑鍋扣在母親頭上。”陸硯初不屑冷笑,“你真叫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