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愣了下,把裏麵的藥拿出來,都是一些感冒發燒藥。
她這才想到,顧宴時來找她的時候,手中一直拎著東西。
原來是給她送的藥嗎?
喬夏扯了扯唇,內心毫無觸動,甚至覺得非常可笑。
訂婚三年以來,都是她照顧顧宴時,生怕顧宴時哪裏對她不滿意。
可顧宴時對她處處忽視,不曾有過隻言片語的關心。
現在都退婚了,卻一大早的拿著藥過來找她。
這種遲來的關心,不會讓她動容半分。
“看來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周曄笑笑。
喬夏卻搖頭,語氣篤定:“他不是對我有感情,昨晚我發高燒,他對我態度惡劣,還要我送他回家,心裏一點良知被喚醒了而已,對於我,他從來都沒有過半分感情。”
聽著她落寞平靜的語氣,周曄眼底湧起一絲心疼。
他覺得,喬夏很好,不該蹉跎光陰在這樣的人身上。
兩人去了早餐鋪子,約好跟李老師見麵的時候該說些什麼。
顧宴時則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回到家裏。
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她就是打電話給家政公司,要他們把工作能力最強,最會照顧人的傭人請回家裏。
他現在對喬夏這麼念念不忘,一定是因為喬夏平時在他生活中的存在感太強了,始終糾纏不放。
既然喬夏打定主意要跟他賭這口氣,那就賭。
他非要跟喬夏證明,她的存在算不得什麼,照顧他這種事情,隨便請個傭人都可以做到完美。
他不缺她一個。
顧宴時隨即起身,上樓繼續睡覺。
下午,他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顧宴時捏捏眉心,接了電話。
“媽。”他邊打電話邊下樓,一開門就聽到客廳裏有聲響。
顧宴時眸光一頓,下意識地加快腳步來到走廊,往下看。
是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保潔,正在打掃衛生,彎著腰背對著他。
顧宴時眸光一暗,心底的那點期待落空。
他輕哼一聲,側過身。
趙春華在電話裏麵笑道:“兒子,我最近在跟姐妹們喝茶的時候,說了你現在回歸單身的事情,她們都搶著要給你介紹女朋友,我給你安排了個相親。”
顧宴時腳步一頓。
“她是個白富美,條件非常好,最近剛回國去她家裏公司做鋼材生意,要不明天你過來跟她見一麵?”
趙華春在電話裏張羅著。
顧宴時蹙眉,反感:“我沒空見。”
“那你喝酒怎麼有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天昨天晚上都在酒吧裏。”趙華春恨鐵不成鋼。
顧宴時更是煩躁:“總之我沒時間,公司的事情要開始忙了。”
不等趙春華回答,他直接掛斷電話。
傭人轉過身,對著顧宴時笑道:“顧先生,您起來了。”
顧宴時下樓,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味道不難聞,卻不是喬夏收拾家裏時常用的香薰味。
他淡淡瞥了眼傭人。
“把這個味道換成茉莉味的,我不喜歡果香。”
傭人連連點頭。
“是。”
顧宴時轉身出門。
誰知剛到門外,一輛紅色超跑就停到家門口。
穿著短裙的女人戴著墨鏡,從車裏出來。
一看到顧宴時,她立刻摘下墨鏡,挑眉輕笑:“顧少。”
顧宴時皺眉,冷冷望著她:“你誰?”
“我是趙阿姨介紹過來的。叫高雨蝶,家裏做鋼材生意,她給了我你的地址,說讓我們見麵接觸接觸。”
女人漂亮的臉蛋勾起一抹自信笑容。
顧宴時插兜,站在台階之上,目光清冷地瞥她一眼。
“抱歉,我母親喜歡自作主張安排相親,我本人並沒有意願跟女人接觸,你回去吧。”
“”給我一頓飯的時間!”
這話並沒有嚇退高雨蝶。
她反而上前一步,登上台階逼近顧宴時。
“如果一頓飯後你對我不感興趣,我就放棄,怎麼樣?”
顧宴時懶得浪費時間,直接無視她轉身就走。
高雨蝶有些鬱悶的跺跺腳,跟上,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一頓飯的時間都不行嗎?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會用什麼辦法讓你繼續跟我接觸?”
她越說,顧宴時走的就越快,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不搭理身後的人。
他打開微信,卻頓住了。
蔣振給他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喬夏跟周曄正在本市中心最大的商場裏,並肩仰頭看著玻璃櫃的昂貴紅酒。
兩個人看起來,相處的十分愉快。
他的臉色瞬間晦暗。
身後的高雨蝶連忙迎過來,眼巴巴望著他。
顧宴時握緊手機,瞥了眼旁邊的她。
“跟我去商場逛逛?”
他忽然改口邀約,高雨蝶受寵若驚。笑眯眯的點頭。
“好呀,隻要能跟你相處,哪裏我都去,看到你照片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鐘情啦!”
顧宴時沒理,拉開車門坐進去。
......
商場裏,喬夏正跟著周曄一起挑酒。
她知道李老師向來有個習慣,工作壓力大或是累了,就喜歡小酌一杯,尤其喜歡喝白蘭地。
也是周曄覺得,如果喬夏要去見李老師,帶兩瓶好酒,可能會讓李老師更高興些,便一起到這兒來挑酒了。
周曄幫她拎著酒,兩人一起走出去。
剛出商場的大門,喬夏就看到人潮洶湧的路邊,那輛顯眼的庫裏南穩穩停在路邊。
而下一秒,顧宴時從車裏走出來,親自繞到另一旁,將女人扶出來,動作紳士而溫柔。
喬夏猛地頓住腳步,抿唇緊緊盯著這一幕。
周曄更是露出一抹震驚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不怪周曄這麼震驚。
早上找去送藥的男人,下午忽然帶著其他女人來逛商場。
換做誰都會搞不清楚狀況。
喬夏抿著唇,心沉了沉。
她看到遊艇照片的時候,就明白顧宴時對心底的那個白月光念念不忘,才會又找替身陪他去過生日。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和白月光不像的女人,顧宴時也是感興趣的。
那她算什麼?
做了三年廉價的替身,到最後發現,顧宴時也不是非長得像白月光的不可。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喬夏深吸了口氣,眼底滿是冰涼。
“我們走吧。”
她想轉身離開。
偏偏,顧宴時領著那女人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