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奄奄的劉婆子直接被人架走,關進了柴房。
有人看守,自然不會讓她喪命。
柳啟芳恨得咬牙切齒,低垂眉眼的瞬間,狠色畢露。
怎麼哪都有這該死的賤丫頭橫插一腳!
夜長夢多,萬一這事敗露......
隨即幹脆趁著喪子之痛,眾人都要讓她三分,柳啟芳貌若癲狂的撲上去,“都是你這個毒心肝的害了吾兒!今天我就為我兒報仇雪恨!”
隻有劉婆子死了,她才能安心!
眼看著她就要撲上去,以劉婆子現在的身體情況,柳啟芳尖銳的指甲能直接把她掐死!
雲意擰眉,剛上前卻被人死死地抓住了衣袖,“姐姐求您體諒我娘一片為母之心啊!弟弟死的冤枉,屍體還沒涼啊!”
聲音淒厲,聽著撕心裂肺滿是痛楚。
雲柔哭喊著拖住雲意腳步,看似溫婉痛心,可那雙垂下的眼中卻並無幾分真心。
隻是不想讓雲意阻擋柳啟芳的路罷了。
雲意冷笑一聲。
好家夥,這兒還有個打配合的。
這母女倆心性果然是一路。
隨後雲意冷冷拂開她的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扶柳姨娘下去好好休息?若姨娘身子稍有差池,本小姐便拿你們是問!”
字字淩厲,擲地有聲。
清冷的嗓音如同潺泉珠雪,說話聲很淡,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起半分,偏偏給人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下人們一抖,忙上前按住了柳姨娘。
柳啟芳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眼看著事就成了!
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劉婆子一旦落在雲意這賤蹄子手上,還不知要惹出多少事來。
雲柔也是心中後怕,忙扯著裙角跑過來,泫然若泣道:“姐姐你為何要這樣咄咄逼人?我知道姐姐向來不喜歡我和姨娘,可難道就是見不得我們好過嗎!”
“如今弟弟死了,我娘隻是想討個公道,姐姐卻如此言辭厲色,當真好生威風!”
每一句都斥滿了指責。
字裏行間不過是說雲意不想讓她們母女倆順心,處處針對罷了。
雲意笑了,笑的漫不經心,“我竟不知這雲府竟淪落到一庶出小姐來說教了。”
噗嗤一聲!
這庶出二字就如把尖刀狠狠紮在了雲柔心臟上。
雲柔抓緊了帕子,眼裏淚珠落的更歡了,剛要然而雲意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隻聽雲意清脆的聲線字字珠璣,“庶妹的意思是小少爺夭折,我從中作梗而非先天胎裏不足?看來有必要請太醫親自來驗屍。”
不等母女二人驚慌,旋即雲意話鋒一淩,眸中寒光乍現,“柳姨娘是怎麼教導女兒的,竟如此放縱她以下犯上,目無尊卑?”
“這麼些年學堂師傅算是白請了,冒犯嫡姐也就罷了,本小姐寬宏大度體諒姨娘沒見識無法教育兒女。”
“可若出去冒犯了貴客乃至皇家,隻怕爹爹也救不了庶妹。”
說到最後一句時,雲柔直接被震的癱坐在地!
柳啟芳麵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慌了。
二人怎麼也沒想到昔日軟弱耳根子軟的雲意,竟然也有如此威懾人心的時候。
薑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與慰藉。
不愧是她的女兒,盡顯雲府嫡女風範!
一通話懟的柳啟芳母女啞口無言,也將此事順利化解。
那些下人個個低垂頭顱,聳肩駝背,誰也不敢亂看。
柳啟芳心中暗罵,麵上卻擠出幾滴淚,故作虛弱的踉蹌幾步跪在地上:“還請大夫人做主,這婆子讓我兒死的不明不白,妾身懷胎十月險些命都丟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雲柔在旁也跟著抹眼淚:“娘,您剛生下弟弟,別傷了身子,可憐弟弟福薄遭了這劉婆子的黑手。”
“這劉婆子記恨嫂嫂卻不敢妄動,柿子專挑軟的捏,居然把氣撒在了弟弟身上,世道不公啊!”
母女倆一唱一和,占盡利處。
被打到出氣多,進氣少的劉婆子已經說不出話了,嘴裏鼻裏全是鮮血。
雲意冷笑一聲,站在跪著的雲柔身前,似笑非笑間疏涼寒意:“你可別飯吃多了亂講,嫂嫂入府後善待諸人,嫻婌德美,怎就得罪一個相識不過幾天的婆子。”
“更惶論那婆子把氣撒到你們身上,小少爺早夭你們不痛心置辦後事,反而在此嚴刑折磨一個婆子,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