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師驚呼:“地震了!”
山石滾滾落下,不到一分鐘,整個土地廟就被掩埋了。
我感到身上仿佛有千把刀在剮,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自己隻受了點輕傷。
周霽簪懸浮在我頭頂,她背後竟長出八隻蒼白的人手,宛如巨大蜘蛛般攀附在廢墟之中。
她為我擋住落石,而安德烈卻被卡在山體裏,昏迷不醒。
周霽簪的目光從安德烈身上移開,落在我臉上,輕聲問道:“你想獲得一個全新的人生嗎?”
我若有所悟,聲音幹澀:“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的靈魂換到安德烈身上。”周霽簪說,“我會把所有密碼都告訴你。那些價值八千萬的別墅、上億的理財賬戶,都將是你的。”
那一刻,仿佛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在我眼前展開,向我招手。
我心跳猛然加速,腦海中混亂與興奮交織。
恐懼和期待如潮水般湧來,我大聲說:
05
“滾!”
我的聲音在廢墟中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霽簪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訝異,緊接著是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可要想清楚,”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在我耳邊低語,“安德烈的血脈裏流淌著上流社會的高貴。你可以擁有遊艇、別墅、私人飛機......想象一下,清晨在馬爾代夫的水上別墅中醒來,傍晚則在巴黎的米其林餐廳享用晚餐。”
她緩緩降低身姿,那八隻手臂如蛛網般在我周圍收緊。
“你現在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每日為生活奔波。而安德烈隻需動一動手指,財富便會滾滾而來。”
我緊盯著被困住的安德烈,回憶起他如何幫助周霽簪鏟除敵人。
“他對你有恩,我不相信你會背叛他。”
周霽簪的眼睛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你也曾對我有恩。當我被當作祭品帶走時,是你救了我。然而,這並沒有阻止我背叛你。”
我直視她的眼睛:“你從一開始就帶著複仇的心接近我。但你對安德烈並非如此。你愛著他,你喜歡他給予的安全感。如果你真的會背叛他,那麼接受你的條件對我來說更加危險。今天是他,明天就可能是我。”
她的八隻手臂逐漸收縮,臉上浮現出了複雜的表情。
“有意思......”她低聲說道,“很少有人能在這樣的誘惑前保持清醒。”
正當我認為自己說服了周霽簪時,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扼住了我的喉嚨。
掙紮著轉頭看去,令我震驚的是——原本應該昏迷的安德烈竟然已經掙脫了束縛,他的手緊緊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讓我失望透頂。”安德烈的聲音冰冷刺骨,與之前優雅的形象判若兩人,“我給了你機會,可你選擇了拒絕。”
我的肺部因缺氧而灼燒,拚命尋求空氣,但安德烈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我的女孩並不是在背叛我,而是遵從我的命令行事。而這具身體......”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軀,“已不再適合我了。”
“我做不到......”我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安德烈冷笑一聲,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實時監控——我的妹妹既白正在教室裏認真學習。
“她是多麼可愛的女孩啊,”他輕鬆地說,“現在,你是選擇拯救她,還是選擇自救?”
我的心沉入了冰窖。“三秒鐘決定,”
安德烈冷冷地說,“一......”
“我答應你!”絕望中我喊道,“但我要知道真相,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安德烈鬆開手,我跌倒在地,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周霽簪飄到我麵前,她的八隻手臂收攏,輕聲說:“他不是真正的安德烈,從來都不是。他是我的鄰居阿越,我將他複活,又讓他占據了安德烈的身體,幫助我複仇。每隔一段時間他就需要更換身體,而你......你曾經拿走了我的一滴淚。”
“你在說什麼?”我啞著嗓子問道。
周霽簪解釋道:“父母去世時我沒有流淚,即便被賣到那樣的地方也沒有哭泣。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滴淚,在我們在一起時為你流下的。那滴淚融入了你的身體,我現在必須取回。”
安德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這具身體還有兩年才會腐朽,足夠你享受一番。”
“開始吧,”周霽簪的八隻手臂同時向我伸來,“我保證,不會太痛苦的。”
閉上眼睛,我在心中默默向既白道歉。至少,她還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