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試藥生涯,終於掙到足夠的錢把女友治好。
我的雙腿因副作用被截肢,而就在我動手術的時候,她拿著錢出了國。
周霽簪冷嘲熱諷:“世界上居然有這麼賤的人,會給親戚一家一家跪著,為我借錢治病。”
還惡狠狠地說:“你家欠我的,還沒還完呢。”
我曾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卻沒想到不過是精心策劃的騙局。
周霽簪出國後,我的腎衰竭日益嚴重,甚至到了要掛著尿袋才能維持生活的地步。
高額的醫藥費壓得我喘不過氣,可再也沒有試藥公司招聘我。
時光匆匆,五年過去了,我和周霽簪再次相遇。
那時的我,為了兩千塊錢,趴在一個廢棄的土地廟前,大口地吃著白蠟燭。
......
我硬著頭皮吞下十五根拳頭大的白蠟燭,嘴裏、鼻子裏直冒泡沫。
蠟液像火一樣燒灼著喉嚨,胃裏沉得像灌了鉛。
可我停不下來,每一口都是錢,是既白下學期的學費。
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
【吃完十八根,邪祟附到蠟人身上,鎮子就安全了。】
【周教授真美,還是全球民俗獎最年輕的獲得者。】
【她一直盯著蠟人,是在心疼我們底層人啊。】
“誰能再吃三根?”老板饊子哥搖晃著剩下的蠟燭。
“我能!”我大聲回答,盡管胃已經開始抽搐,但這裏的報酬是平時的三倍。
饊子哥突然收回蠟燭,躲開我的手。
“不給你吃了,算了吧。”
我急得在地上打轉,最後竟四肢著地,圍著饊子哥轉圈,發出嗚嗚的哀求聲。
彈幕後的觀眾笑得前仰後合。
【腿都沒有,像個陀螺一樣,好搞笑。】
【臉還蠻好看的,就是毀了容。】
【他右臉那團青色的水銀斑,是那個藥物試驗吧。】
饊子哥蹲下來,湊近我的臉,劣質煙草的氣味撲鼻而來,“你妹妹馬上高考了,這白蠟燭就給你吧。”
我抬頭看他,餘光中周霽簪的手緊緊攥著,見到我的目光,她偏過頭,假裝和一個金發帥哥聊天。
“謝謝撒子哥。”我連連磕頭。
既白的學費還差四千塊,再有一次這樣的活計,就能湊齊了。
周霽簪皺著眉,似乎沒想到曾經連擦手巾都要用新的我,如今竟淪落到如此地步。
麥姐也在吃蠟燭,盤子裏剩下的三根半蠟燭,我毫不猶豫地拿過來,一口咬下去。
蠟質在嘴裏化開,惡心卻熟悉的感覺。
周霽簪俯下身來,擦了擦我嘴邊的白沫,放進嘴裏舔了舔。
“加了30年的老墳土,難怪能引來邪祟。”
她身上散發著毒藥般的香水味,我聞到後仿佛置身於一片顛茄花園。
饊子哥看著她,眼神迷離,癡迷得無法自拔。
“其實,有更徹底的方法。”周霽簪慢條斯理地開口,“扒一套死人的衣服,讓她穿在身上,保證把所有邪祟都吸引過來。”
她手指著麥姐,我感到一陣寒意,不是因為她的提議,而是因為她看我的眼神。
仿佛我是某種稀有標本,隻能放在地下室,等她有興趣的時候,獨自一人靜靜地賞玩。
麥姐用祈求的眼光看著我:“小鬼頭才四歲啊。”
我想起麥姐每天給我帶的飯,歎了口氣,“我來吧。”
周霽簪看著我,冷笑一聲:“真是情比金堅,可惜這衣服隻有女人穿才有用。”
我還想反駁,饊子哥狠狠踢了我一腳。
“想在美女麵前出風頭?人家有粉絲8000萬的貴公子安德烈保護,你一個蠟人,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我連忙低頭道歉,在鏡頭麵前故意扭動身體,誇張地展示我瘸腿的動作,扮出各種醜陋的表情。
安德烈用蹩腳的中文問道:“你的腿,怎麼回事?”
“意外。”我淡淡地回答,不想多談。
安德烈看著我的腿,說道:“我可以資助你,為你嫁接兩條死人腿。”
“謝謝,不用了。”我連連擺手,“我有個妹妹,等她讀完大學,我能跟著落戶,申請殘疾人補貼,很快有穩定的生活。”
安德烈勸了許久,見我態度堅決,才無奈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