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盈夏一如既往親手給他做好早餐,滿眼寵溺地端到他麵前。
“予安,吃完早餐我們一家去滑雪場好不好?”
“昨天我和女兒回來晚了,今天好好陪你,給你補過生日。”
許念安也遞給她一杯現榨果汁,摟著他的腰撒嬌。
“去嘛去嘛爸爸,滑雪可好玩了。”
周予安對滑雪並沒有興趣,但僅僅是吃個早飯的功夫,許盈夏母女兩就已經收拾好所有裝備將他拉上了車。
等到了滑雪場之後,他才知道這對母女為什麼堅持要來這裏。
一下車他就看見穿著宋澤遠正站在滑雪場門口四處張望著。
許盈夏和許念安兩人從車上下來後,宋澤遠眼睛一亮,立馬小跑著過來,將脖子上的圍巾自然地取下來圍在許念安脖子上,緊接著又遞給許盈夏一個保溫杯。
周予安默然地看著他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
許念安雖然年齡小,但一向不喜除了許家人以外的人觸碰。
而許盈夏自從六年前被人在飲料中下了藥,也從來不會接過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遞來的飲品。
許盈夏輕咳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予安,這是我的助理,宋澤遠。這次滑雪場的行程是他安排的,帶著他方便一點,所以我把他一起叫上了。”
許念安也適時補充:“對呀對呀,爸爸,我們就隻需要負責玩就好,多好啊。”
究竟是為了方便,還是想和宋澤遠無時無刻待在一起?
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探究這對母女的真實想法了。
宋澤遠這才仿佛剛看見他一般,怯怯地朝他伸出手。
“先生你好,我不會打擾你們一家的。”
周予安眼尖地瞥見他手腕上一抹白。
“你手上戴的是什麼?”
聞言宋澤遠露出手腕,上麵帶著一支鑲著鑽石的手表,滿臉幸福地回答道。
“這是我家人送給我的禮物。”
這五年許盈夏送過他不少手表,他一眼就能分辨出,這支手表和許盈夏送他那條手表本該是一個係列。
隻是分日月表盤,在不同的場合佩戴。
周予安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宋先生,你的家人看來很愛你啊。”
許盈夏母女倆將手表完整的一個係列拆成兩部分,一半給他,一半給宋澤遠。
就像是他們的一顆心,也是能夠分成兩半的。
宋澤遠笑得眉眼彎彎。
“是啊,她們總說最愛我,把我當成小朋友來寵呢。”
也許是擔心她看出點什麼,一路上許盈夏和許念安都在對她噓寒問暖。
他輕咳一聲,許盈夏立馬心疼地把她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肩上,又將保溫杯中的熱水倒出來貼心地遞到他嘴邊。
許念安也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有模有樣地給他戴上,像個小大人似的囑咐他要保暖。
可周予安並不想沾染這些帶著香水味的物品,隻說自己想回酒店休息便徑直離開了。
許盈夏母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陪他一起回酒店休息。
直到傍晚,許盈夏的手機響了。
他眼疾手快地按了靜音,轉頭看向床上依舊沒有反應的周予安後才鬆了口氣。
屏幕上宋澤遠的名字在不停跳動著,一旁的許念安扯了扯許盈夏的袖子,壓低了聲音。
“媽媽,我又想見宋哥哥了。”
許盈夏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母女倆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周予安睜開眼,披上衣服跟在她們身後。
許盈夏母女步伐匆匆,最終來到了宋澤遠的房間門口。
房間門一打開,宋澤遠一把將許盈夏摟緊懷裏,聲音委屈。
“盈夏,你們終於來了,今天我一個人在酒店好難過。”
“我不奢求能像先生一樣24小時陪在你們身邊,隻要你們能每天抽出兩個小時陪我就好。”
宋澤遠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那小鹿似的濕漉漉雙眼望著許盈夏。
許盈夏最受不了他的眼淚,一看見他的淚水心就軟了下來,連忙心疼吻了吻他的嘴角。
“兩小時怎麼夠,今晚我和女兒一整晚都陪著你。”
許念安也在一旁解釋。
“宋哥哥,爸爸一睡著我和媽媽立馬就過來了,我們也很想和你待在一起。”
宋澤遠一臉感動,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低落。
“其實,今天我也很冷,可是你們眼裏隻有先生,還把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圍巾和保溫杯......”
許念安擔心宋澤遠難過,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宋哥哥別傷心,都是我和媽媽的錯,我來給你暖暖,我的手可比圍巾溫暖多了。”
許盈夏也寵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尖。
“真是個小醋精,這點事都能吃醋?知道你在瑞士滑雪沒盡興,我可是特意選了這個地方,這還不夠嗎?”
聞言宋澤遠低頭快速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謝謝許總。”
許盈夏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勾住宋澤遠的脖子......
“哇,媽媽和宋哥哥羞羞臉!”
......
一旁的柱子後麵,周予安早已淚流滿麵。
周予安蹲下身捂住心口,昨晚許盈夏母女的話語仍在耳邊盤旋。
不會讓他離開麼?
可是,許盈夏,許念安,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