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早就習慣了林悠然這副刁蠻的模樣,他也沒打算現在就離開,他定定望著北邊的方向,回憶與堂哥的兒時點滴。
伴隨胳膊處的痛感越來越強烈,救護車才終於趕到了現場。
可醫院資源緊張,目前隻有一輛救護車,且車上隻能有一名人員陪同。
林悠然毫不猶豫地開口,“先救清夜,我跟你們一起走!”
上車後,她才看向江淮川,“你抓緊時間自己去醫院!如果半小時後我沒見到你,別怪我翻臉!”
不等江淮川有所回應,車子便消失在濃濃的灰霧中。
江淮川隻覺得可笑,讓他不許走的人是她,讓他自己去醫院的還是她。
這裏荒郊野嶺,他手臂又骨折,如何能在半小時內趕到市區的醫院。
一小時後,江淮川終於搭上了一輛順路的車前往醫院,不等醫生處理好他的傷口,林悠然便氣衝衝地走過來扯掉了他的紗布。
江淮川疼得皺緊了眉,額頭也有絲絲冷汗滲出。
“還在裝!有那麼疼嗎!不是說讓你半個小時趕到?你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真不知道你還能幹好什麼事。”
“你知道清夜被你害成什麼樣了嗎?他失憶了!醫生說再晚一點送來,就要變成植物人,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聽著林悠然的數落,江淮川隻覺得聒噪,他毫無波動的回應,“都是他自找的。”
話音落下,林悠然徹底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她強行帶著江淮川走出診療室,“我不和你說這麼多,清夜是因為你受傷失憶的,他誤把我記成了他的未婚妻,我必須陪他舉辦一個婚禮。”
江淮川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這番動作,在林悠然的眼裏便成了在意,本來憤怒的心情也得到了一絲緩解,“放心吧,隻是演場戲而已,醫生說失憶隻是暫時的。”
林悠然一動不動地盯著江淮川,心底也隱隱生出一絲期待,期待江淮川會拒絕。
可他沒有,他隻是點了點頭,冷漠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隨你。”
林悠然下意識攥緊手心,繼續說道,“那你來當伴郎。”
“好。”
林悠然憤憤甩手而去,這幾天,她事無巨細地照顧著段清夜,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恨不得洗浴都幫段清夜來解決。
當林悠然喂給段清夜清粥的時候,段清夜竟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林悠然下意識地望向站在門口的江淮川,發現他沒有反應後,立刻回應了一個更為深切的吻。
當她抬起頭時,卻發現江淮川早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林悠然的心跳驟然失了一拍,她感覺江淮川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