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宜想到昨夜在府裏看見顧洛汐的事,恍然大悟道:“對了,顧洛汐是昨夜就回的尚書府吧?”
顧依依點頭,“嗯,大概是聽到楚襄王府要被流放,她就跑回來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咱們尚書府也要被流放,所以她即便跑回來,也逃不掉。”
言語中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趙靜宜猜測道:“顧洛汐昨夜就偷偷溜回來了,那淩世子會不會還沒有與她洞房?”
顧依依雙目一轉:“這麼說,她蓋著蓋頭,還沒人看到過她的臉?”
送顧洛汐去楚襄王府的人都是她們安排的,楚襄王府的人還未看到過顧洛汐的真容這事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想到這裏,她的膽子就大起來了。
眼看禦林軍要來給她扣鐵鏈,她立即道:“我不要被鐵鏈拴著,我要坐馬車。”
拿著鐵鏈的禦林軍不耐煩地吼:“想坐馬車就坐馬車?你以為你是誰呀?”
顧依依厚著臉皮道:“我是淩世子剛娶的媳婦,楚襄王府的人都能坐馬車,何以我不能?”
那禦林軍頓感詫異:“你是淩世子剛娶的媳婦?”
淩羨之昨日成親之事,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審視著顧依依,“你是尚書府的六小姐?”
顧依依傲然一仰頭,“正是。”
那禦林軍想了想,領著她去見統領。
禦林軍統領知道了此事,還有些犯難。
一點良善之心作祟,他已經讓顧洛汐等人上馬車了,現在再讓顧依依上馬車,那馬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淩世子被擠出個好歹來,他還得負責。
顧依依以為他默認了自己能坐馬車的事,頓時衝著馬車喊:“顧洛汐,你給我下來,這馬車我要坐的。”
馬車的車簾掛在車廂壁上,顧洛汐一回頭就看到顧依依。
“你說什麼?”顧洛汐跟幻聽似的。
顧依依走近一點,以一慣趾高氣昂的態度道:“我說了,我要坐馬車,你給我下來。”
她的目光瞄向雲佩蘭和顧洛英,“還有你們,都快下來。”
顧洛汐嗤之以鼻道:“顧依依,你想屁吃呢?你叫我下來,我就下來嗎?你以為你還是尚書府的嫡女啊?
“別做夢了,以後沒有顧尚書府,也沒有顧家嫡女,咱們都是一樣的,都是大夏國的庶民。”
“你......”顧依依氣得直咬牙。
顧洛汐冷瞥她一眼,把鋪墊邊上折疊好,讓母親和弟弟有放腳的地方。
雲佩蘭有氣無力地道:“洛汐,我們要下去嗎?”
“沒事。”顧洛汐很自信,一點不覺得顧依依能把她趕下去。
“十姐姐......”顧洛英亦是擔憂,母親和小弟的身體都不能去囚車上擠,若是他們被顧依依趕下去,那母親和小弟得怎麼活?
馬車對麵,顧依依磨了磨牙,一不做二不休地道:“顧洛汐,你聽不到嗎?你快給我下來。
“我是淩世子剛娶的媳婦,這馬車沒道理讓你們坐。”
淩羨之聽見這話,便知道她是顧依依了。
但對於她成了親就跑路的事,淩羨之心生芥蒂,並不想與她有何關係。
因而,淩羨之微微收緊五指,什麼話都不說。
顧洛汐跟看怪物似的看著顧依依,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道:“顧依依,你的臉掉了。”
明明是她去嫁的,真是想不到,這種事顧依依也能倒打一耙。
顧依依怒著臉,“你說什麼呢?”
顧洛汐直言不諱道:“我說你不要臉,不要臉,看不出來,你這麼適合做老賴。”
顧依依瞪著她,咬著後槽牙,“顧洛汐,你竟敢說我不要臉?”
彼時,在禦林軍的驅趕下,流犯們都逐一上了囚車。
可是,這邊還在吵鬧,真是被嬌養大的千金小姐,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收斂。
禦林軍統領不耐煩地道:“你二人到底誰去囚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