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舒服,還發著燒,身上的傷也尚未痊愈。”程如霜隨意找了個借口。
“我剛好照顧你。”衛祺柔聲說,但耐心已經在漸漸耗盡。
“我生產時難產,王爺也並非不知道,不再適合行夫妻之事。”程如霜咬咬牙,幹脆說道。
衛祺臉色便有些尷尬,帶著被誤解的難堪:“我隻是陪著你......”
“王爺若是非要陪我,那就答應我一件事。”程如霜突然產生個念頭。
“什麼?”
“今夜王爺想做什麼都行,明日一早,便簽了和離書,放我走。”程如霜嗓音很輕,卻很篤定。
瞬間衛祺身上的氣勢變了,耐心告罄,怒火也跟著壓不住。
他刷地起身,嗓音低沉:“程如霜!荒唐!”
說完,便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聽著寢房的門被摔得砰地一聲響,程如霜反倒笑了。
滿心滿眼都是宋芸,卻非要繼續和她糾纏不清,不放她走,又不給宋芸名分。
他到底在想什麼?
腦子混亂地沉沉睡去,或許是白天睡久了,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程如霜就醒了。
這次她覺得身子爽利,也沒了困意,便起身梳洗,隨即前往衛意的住處,打算看看她。
卻不想推開門,寢房內竟冷得驚人。
程如霜還以為衛意開了窗,沒想到屋內火盆竟空空如也,隻有燒剩的灰燼,連餘溫都沒有!
她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裏怒火燒得極旺!
即便要走,即便要和離,她的女兒仍是王爺嫡出!憑什麼在自家王府裏,還要受這樣的磋磨?
“小意。”壓著怒意來到床邊,程如霜看著在被子裏將自己縮成一團的衛意,更是心疼得要命,“你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她探探衛意的額頭,見她並未發熱,才放下心。
“阿娘。”衛意還沒睡醒,半睜開眼,“沒事,比咱們之前住的風吹堂好多啦!”
說完,又睡了過去。
程如霜心底滿是酸楚。
以前在莊子上,她和衛意住的茅草屋漏風,她們苦中作樂,給那間屋子取名‘風吹堂’。
除此之外還有‘雨淋宮’,‘火炭殿’之類,但‘火炭殿’自然是夏天之時,睡在裏麵,整夜都熱得喘不過氣。
“你繼續睡吧。”將身上狐裘解下來又蓋在衛意身上,程如霜腳步很輕地離開了臥房。
隨後,她看向院裏正灑掃的丫鬟,臉色立刻陰沉到了極點:“你過來!”
“王妃有何吩咐?”那丫鬟拖著一把大掃帚走過來,朝程如霜敷衍地行了一禮,顯然,並不把她和衛意放在眼裏。
“你的身契應該在管家手裏吧?”程如霜幹脆地問。
丫鬟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是......”
“去把管家叫來。”程如霜便朝自己身邊的侍女道。
這侍女也是衛祺為她安排的,不知是不是宋芸的人,但平日裏在她麵前還算聽話。
很快,就將管家找來了。
“大小姐的院裏有多少人伺候?”程如霜直接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