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唇色發白，一看就是虛弱的模樣，反倒是程如霜因發燒而滿臉通紅，看著比她更有氣力。

但同樣落水，宋芸一上岸就被衛祺裹著大氅抱回去，用最快速度除去濕衣服，在溫暖被窩裏抱著湯婆子，還有人給她一碗碗地熬驅寒藥。

程如霜卻在柴房裏凍了一個晚上。

可所有人都心疼宋芸，根本沒人在意，她也落了水。

“姐姐，你還好嗎？”看似艱難地邁步進門，宋芸嗓音顫抖著，滿眼關切。

她一頭烏發披在腦後，做出一副來不及梳妝就匆匆趕來的模樣，可長發梳得整齊，身上衣裳也一絲不亂。

那關懷的神色，就連微顫的睫毛都帶著情緒，絲毫看不出偽裝。

“姐姐你別這樣說娘親，她會傷心的，其實大家都關心你，我們沒有人怪你的。”

柔聲說著，宋芸甚至想上前來握程如霜的手。

但在程夫人阻止之前，程如霜就別過身子躲開了。

宋芸有些尷尬，收回手，又道：“昨日的事我不怪你，娘親和哥哥也不會生氣，他們了解你，你就別再氣他們了。”

這話，聽得程如霜好笑。

但她尚未開口，卻聽衛祺冷聲道：“本王的王妃，就算做錯了事，也有本王親自教訓，不需外人插手。”

語氣嚴厲，顯然是在點程夫人和程尚武，說他們僭越了。

兩人臉色都是一變，就連宋芸都險些控製不住表情，望向衛祺的眼底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他居然護著程如霜！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護著她！

如此說來他還要她做王妃？要是這樣，自己該怎麼辦？

廣袖下的指節悄悄攥緊，宋芸已經開始謀劃著，必須得做些別的，讓程如霜在衛祺心裏徹底失去地位！

“娘也是太著急了，姐姐，我替娘給你道個歉吧，咱們和好，行不行？”

程如霜實在沒忍住，嘲諷地笑了起來。

三年前也是如此，每次宋芸汙蔑她，到最後都是以對方大度原諒她告終！說的都是——咱們和好吧！

但現在，她不想再捏著鼻子和好！

“我不想原諒你，也不想和你和好，宋芸，你的臉皮愈發厚了。”笑了兩聲，程如霜幽幽看著宋芸說道。

宋芸臉色一僵。

“程如霜，你在說什麼？”

衛祺眼神刷地掃過來，眼底瞬間帶了戾色：“給宋芸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程如霜平淡地看回去，從容和他對視，“我又沒說錯！”

衛祺怒極反笑：“你真是愈發......”

他話未說完，就被清脆童聲打斷。

竟然是衛意又回來了！

她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一路跑來，氣喘籲籲卻語氣篤定：“明明就是宋芸自己掉到水裏的！要不是娘親好心跳下去救她，她就淹死了！你們這群大人簡直不分是非！一個個身居高位，卻根本辨不清好壞！”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衛祺刷地轉頭，嚴肅地看向衛意：“你說的都是真的？”

“若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餓死！”衛意毫不猶豫地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