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啊！”另一個嬤嬤也接道，“王爺不會罰您，但您也別上趕著領罰，是不是？”

“我爹怎麼說的？他讓你們打我？”衛意眼睛一瞪，“你們敢？”

兩個嬤嬤再次猶豫一瞬。

她們是宋芸的人，深知她在衛祺心中地位要遠遠高於程如霜。

才從莊子上回來，表麵上看程如霜和衛意母女二人是複了寵，但實際上除了該有的份例，王爺根本沒給二人任何多餘的賞賜。

連小少爺，都不認程如霜這個娘。

她們又有什麼好忌諱的？

“大小姐，既然您也這麼拎不清，那就休怪我們也讓您清醒清醒！”

說完，一個嬤嬤舉起鞭子，竟真的朝衛意頭上抽了過來！

“別打我娘親！”衛意如此瘦小的身子竟毫不畏懼地張開雙手，將程如霜護在身後！

但，程如霜不可能讓女兒替她受罪！

才被抽的那鞭子雖火辣辣地疼，卻遠不如在莊子上受的苦。

她一手護住女兒，另一手毫不猶豫地抬起，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握住揮下來的鞭子！

“小意，到娘身後去。”她咬牙，死死攥著鞭子，哪怕上麵倒刺將她的手割出了血，也毫不在意！

“毒婦！你竟敢！”嬤嬤抽了兩下，竟沒能把鞭子抽回來，氣得揚起另一隻手，朝程如霜臉上抽過來！

但巴掌尚未落下，就感到脖頸一涼。

不知何時，程如霜竟將頭上發簪拔了下來，尖銳的簪尖已經戳進嬤嬤頸項！

“啊——”嬤嬤嚇得大叫出聲，揚起的手僵在空中，動也不敢動！

“我若是殺了你，你覺得王爺會不會讓我給你這賤婦抵命？”咬著牙，程如霜一字一頓地問！

“你！你......”嬤嬤嚇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另一個嬤嬤想繞到程如霜背後去捉住衛意，她手上力道又加重兩分，簪子進得更深。

“啊！”嬤嬤又叫了兩聲，嘴裏囫圇不知喊著什麼，好不容易將另個嬤嬤的動作叫停。

“滾。”程如霜眼裏怒火灼燒，像隻護崽的母獅子一般，“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簪尖拔出帶出一道血線，兩個嬤嬤落荒而逃。

下一刻，程如霜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娘！阿娘！”衛意急得撲過來，“娘你背後疼不疼？娘，你身上好熱！快把狐裘披上，我給你帶了吃的！你先喝兩口湯，這是我悄悄去廚房找會做飯的嬸子幫你熬的藥！我親眼在旁看著，她肯定沒有下毒！”

聽衛意如此懂事，程如霜艱難地扯了扯唇角。

“乖。”她接過熱湯喝了兩口，稍稍恢複些力氣，“你先回去，別在這裏陪我。”

“我不！”衛意眼圈紅得要命，卻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哭，她早有了遠超這個年紀的成熟，“阿娘，我若是走了，你會死的！”

“不會，阿娘堅強著呢。”程如霜抬手摸摸女兒的小臉，“阿娘不會死的，你去外麵幫阿娘看著，有沒有什麼動向，好不好？”

聽程如霜這樣說，衛意才點頭：“好，那我現在就去。”